第一名相,这一下把狗贼卢杞将得死死的!李怀光将刀收起来,大声喊道:“来人呐,把马瑞增以外的所有奸细都给我砍了!这个马瑞增暂时继续关押,待卢杞除掉以后再放。摆宴,招待好李公!其他人,回营!”
众将士纷纷收刀,冲李泌拱手后便回营了。同时,典刑兵上来押着十几个挣扎哭求饶命的奸细就走了。李怀光拉着李泌的手进了大帐,屏退左右后,拱手道:“多谢李公!”
李泌赶紧回礼笑道:“还要多谢李大将军相助啊!”
说完一同坐下喝起茶来。原来那马瑞增,是李泌的随从军士,昨天就按照李泌指示,与通传兵一起来了李怀光军营。而李怀光找到奸细之后,也只是记下姓名,却并不动手抓捕,只为今天让他们闹事,然后在大庭广众下由马瑞增供出他们的名字,然后再让士兵们抓他们,这样再杀他们的话,足以平息其他士兵的愤怒。此计关键是那卢杞怕死,此地距离奉天仅有五十里,一旦士兵哗变拼死进攻奉天,奉天绝难抵挡,因为此时奉天城内,朝廷拱卫大军就只剩两千多人,这一点也是皇帝不敢让李怀光进城的原因,他确实害怕被朔方军挟持。可想而知,那卢杞一旦得到朔方士兵哗变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带皇帝跑路汉中,而卢杞不知道的是,那个被马瑞增派去给卢杞报信谎称朔方军哗变造反的士兵,也是李泌的奸细!这卢杞给李泌布的死局,却被李泌反做成了他卢杞的死局!待李泌与李怀光宴会结束,李泌就由七八个朔方军保护着,赶去和李晟汇合。而朔方军开拔进驻咸阳。与李泌所料丝毫不差,李晟见李泌被朔方军护送到大营,加上李泌解释,便不再疑它,几个朔方军士兵立即向咸阳方向追赶复命。而李怀光听完士兵回复后,觉得卢杞必死,大手一摆,立刻释放了马瑞增。李怀光、李泌都感觉非常轻松,但是行宫里的德宗一点不轻松,看了李晟与李怀光的奏章后,静坐了半个时辰才看着霍仙鸣道:“仙鸣,你看这事怎么办?”
霍仙鸣知道德宗问的是卢杞怎么办,但他也明白德宗不想杀掉卢杞,否则直接自己下旨杀掉卢杞就好,何至于静坐半个时辰再问自己怎么办?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既是李晟老将军与李泌先生联名上奏,那说明朔方军确实没有造反,一是李晟老将军忠诚可靠,二是因为如果朔方军造反,李怀光没必要再上这么一道奏折表忠心。再者,这李怀光驻军咸阳,颇为高明,说他为国尽忠攻打朱泚也可以,怀疑他意图投靠朱泚也可以。还有这一道奏折,说是表忠心也可以,说是要挟陛下也可以。如今长安依旧现在反贼朱泚之手,其它几路节度使还在虎视眈眈,此时也只能先委屈卢相了,卢相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辛苦操劳,杀掉太让人寒心,不如贬黜了吧。”
德宗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拟旨吧。”
当天圣旨传出,贬黜了卢杞一党五十多人。饶是并未诛杀,却也是惹得几乎举国欢腾——狗贼卢杞终于倒台了!三天后,关播、赵赞等卢党都来看望卢杞。把众人让进大堂后坐下,卢杞发现大家都面色悲戚,于是笑着说:“大家不会以为卢某就这么栽了吧?”
看众人疑惑,卢杞继续说:“李泌此次的算计,确实无懈可击,但是别忘了,他李泌已经六十多岁了,卢某才四十多岁,他还能有几年活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众人依旧垂着脑袋,对前途充满了悲观。卢杞见状笑道:“诸位,以前别的宰相倒台,其他人都恨不得躲避,既然大家肯来看我,那今天我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相位,迟早还是我的,知道为什么吗?”
卢杞说着,站了起来,目光逐一扫过众人,然后大声说道:“因为今上他离不开我!为什么?因为我忠心,我是今上最忠心的狗,我卢某从不贪色,也不巨额敛财,不怕恶名奸名,只是迷恋相位而已,何况我在相位也是一心替今上办事,所以这些问题对今上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卢某掌权以来,什么黑锅骂名都背,搂的钱都给了今上,消灭的政敌也都是今上看不惯的,而其他满朝文武呢?他们只想着名声,完全不考虑皇上的需求,所以这满朝文武,终究抵不过我卢某,这个相位,迟早还是我的!”
说完,卢杞举起三根手指说道:“三年,最多三年,我一定还会回来的!为什么卢某敢这么自信?大家都知道,如今我大唐国库收入仅相当于玄宗朝的三成,就是靠着卢某各种搜刮,才勉强维持了今上的各种超支花销,能如此忠心、还能甘背骂名与今上同进退者,这满朝文武中,还有谁?”
关播起身拱手礼道:“唯有卢兄!”
赵赞起身道:“卢兄说得不错,尤其是经过这次几个藩镇作乱,今上已经更铭心刻骨地感受到了钱的重要性,这次作乱过后,朝廷收入更低,我看不用三年,最多一年,今上就会召回卢兄!”
卢杞点头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开心了起来,堂内气氛又活跃了起来。卢杞这里一群人互相安慰,李泌却和霍仙鸣做着更重大的事情:给霍子玉增加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