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审讯室里面,沈峰穿着一套新的黑色西服,里面是白色衬衫,一双新的黑色皮鞋,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两只手带着手铐。这身衣服是许安琪安排手下人给他买的,现在她已经录好口供回家去了,警方却是把沈峰作为犯罪嫌疑人留了下来。沈峰早已经将在莲花湖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只是说自己和许安琪约会,被女杀手追杀。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女杀手的身上,反正现在死无对证。方军面带严肃,坐在沈峰的对面,旁边坐着赵成,负责做笔录。“沈峰,我知道你的底子不干净,莲花湖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前几天把黄哲救出去的人是你吧?你也是知道政策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主动讲出来,算你是自首,到时我在向法官求求情,给你轻判个几年,怎么样?”
沈峰抬头看了看方军,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本来这么长时间,郭志勇应该有动作才是,怎么感觉警方还是不依不饶的,情况不对劲啊!沈峰拒绝一切回答,他要求见律师,其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不知道郭志勇现在是什么情况,知不知道自己被警方逮捕的消息。方军也根本就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能撬开沈峰的嘴巴,如果沈峰现在就招供,他还真怀疑是不是假的。方军见沈峰不肯说话,转头对赵成说道:“你先出去,把监控关掉,然后把住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去吧。”
赵成迟疑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沈峰,心说:方组长不会动用私刑吧?有的时候对于负隅顽抗的犯罪分子,会用一些小手段,看来沈峰这回是惨了。赵成认识沈峰也有段时间了,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低着头答应一声,走出审讯室。过了一会,墙角的监控红色指示灯一灭,这个房间里面发生的事情将无人知道。方军掏出一盒香烟,慢步走到沈峰的面前,拿出一根香烟,向沈峰递来。沈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总之不会是好事情,反正也这样了,豁出去了。他接过香烟,放在嘴里,方军拿出打火机给点着,他自己也抽了一根香烟。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看着,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方军先开了口,“其实,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一大早,姓郭的就打电话来,让我把你提走,我没同意。”
沈峰诧异的抬起头,看着方军,不明白他这是真的知道,还是说在套自己的话。方军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有些纠结的小声说道:“说实话,我很敬佩你,真的,卧底不是那么好干的,随时都可能没命。但是,黄哲的案子对我非常重要,如果这个案子不破,我很有可能会被问责,然后被人搞的脱下这身警服。最后你我都会成为上层斗争的牺牲品,我不想就这样被人踩灭。反之,如果我把这个案子破了,就会很快站起来,不再做一个无名小卒,所以你要帮我。现在摆在你的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做我的线人,将黄哲的案子破了,然后轻判你几年。另一条路是把你给放了,然后我会把你卧底的信息发布出去,你肯定知道一旦读法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和你的家人会是什么下场。我也不想这样,但是现在没有办法,斗争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毒不丈夫,其实你我都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希望你能理解。”
沈峰听到这些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不是往死路逼自己嘛!沈峰把手里的香烟攥得粉碎,红着眼睛,青筋暴露,脸涨的通红,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的大声说道:“如果我的家人被伤害到一丝一毫,我发誓,我要十倍偿还到你和你家人的身上!”
方军面色有些难看,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面色如常,轻声的说道:“我给你一天时间的考虑。如果你还没有给我消息,我就会放了你,至于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你自己脑补一下吧。”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晓嘉,你不能进去,方组长正在里面审讯。”
赵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为什么不能进去,我找方组长有重要的事情。按照规定审讯不是应该两个人吗,你怎么站在外面?赶快给我起来,我现在就要进去!方组长,方组长!”
孙晓嘉焦急的声音传来。孙晓嘉看到赵成一个人站在审讯室的门外,心里就一阵紧张,警察问话的一些方式她是知道的,每次都有人在门外放风,里面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她怕沈峰出事,连忙跑过来,非要进去看一眼才放心。孙晓嘉只是知道方军是上头空降下来的,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但是背景很强大,认识好多上层的大人物。按理说方军和沈峰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死死抓住沈峰不放手。孙晓嘉和赵成正在撕扯的时候,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方军满脸怒气,站在门口大声的喊道:“吵什么吵,这里不是菜市场,要吵回去吵!”
孙晓嘉和赵成都不说话了,赵成低着脑袋,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站在旁边,不敢言语。孙晓嘉一脸的担心,她伸长脖子透过门缝向里面看去,她看到沈峰面色铁青的坐在那里发呆,外表上没有什么伤痕,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些。方军脸色不悦,狠狠瞪了孙晓嘉一眼,“嘭”的一声,把审讯室的门狠狠的关上,大声的说道:“孙晓嘉,你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了。这里是你争吵的地方吗?你要是不想干,我现在就把你调走!”
孙晓嘉自觉理亏,再怎么说也不能顶撞上司,低着头,脸色微红,一声不吱。方军见孙晓嘉服软,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语气缓和了一些,轻声说道:“以后下不为例,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