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睁开眼睛,又被熏地快速闭上。咪眼一看,屋内浓烟滚滚,赶紧翻滚到床下,这一抬头,差点没把七魄给吓跑了。只见房门处冒头滚滚大火,跌跌撞撞跑到桌边,快速撕下一块衣角,把茶水倒在上面,捂住口鼻,拎起一个凳子,猫腰,冲到房门前,狠命砸着,嘴里断断续续喊着。“仇木,仇水。”
要放平常,没两下,这门好好的也能让她拍碎,如今功夫没了,力气也大大降低,竟连一烧着的门都没哲了。一直没人应,看了眼后面,咬了咬牙,心道。“摔死总比烧死好看,拼了。”
快速把床帐一扯,蹲地上接成木绳,正要冲过去,头顶咯地一声。宝儿惊地快速抬头。只见房梁被大火包着,直冲自己砸来,宝儿吓得压根不知如何反应。房梁直砸下来,宝儿快速一闪,但右腿终是没能幸免。“啊……”强烈的痛感,直袭宝儿,衣服也跟着烧着,双手并用都未能推开,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宝儿眼前一黑,直接就晕了过去……大火过后,总会来场大雨,在仇瑾风三天三夜没合眼,两匹马轮着跑地,赶来时,天空还在肆虐。原本的酒楼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仇木仇水直挺挺地跪在废墟前,他们的面前,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盖着白布。白布的下方,是据他们所说,那个让他动了心的女人。喉头一甜,仇瑾风,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主子……”仇木仇水紧张地喊道。二人额头青筋暴露,双目隐忍,喊道。“主子,我们有负所托,请赐我们以死谢罪。”
仇瑾风恍若未闻,双眼紧盯着那块白布,擦了擦嘴角的血,慢慢蹲下,轻掀一角,看到白布下面目全非的尸体,仰天长啸。“啊……”刚刚赶来的苏慕哲,听到他痛苦的喊声,直接从马上翻滚下来,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眼神慌乱地抓着仇瑾风的肩膀。“这不是宝儿,对不对,对不对?”
一声高过一声,他多希望,他会说一声,对。他不敢转头看向尸体,他害怕,他真的害怕。“碰……”仇瑾风,挥拳狠袭向苏慕哲,跌撞着站起身,指着他怒骂道。“你高兴了?你这个王八蛋,你高兴了?哼,你为了个粗鄙的女人,你一次次伤她,你现在高兴了。”
俯身就要抱起宝儿,苏慕哲冲过去,撞开他。“你不要碰她,她是我的妻,她是我的妻。”
“哼,呵,哈哈……”哧笑一声,仇瑾风转而癫狂大笑,手指苏慕哲,满脸的嘲讽。“你的妻?别忘了,当初是你亲手写的和离书,你可知,她独自己面对小产时的痛苦,现在好了,你说你的妻,你够格吗?”
苏慕哲痛苦地双手抱头,跪在尸体房,哭喊出声。“宝儿……啊……对不起,对不起,你快打我,快来骂我,来折磨我的下半辈子,只要你高兴,只要你不离开,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怎么着都行,回来啊……”抱着焦黑的尸体哭喊起来,老天似也感受到他的悲伤一般,大雨随之变大,爆雨冲刷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切,似要把这一切的丑陋也要随之冲走一般。仇瑾风上前一把推开他,苏慕哲跌倒在地,满眼痛苦,倒也没再上前抢尸体。仇瑾风抱着尸体头也不回道。“这个世上,你最不配爱她。”
远处小巷里躲着两个男人,均是一脸的胡渣,狼狈不堪,满脸痛苦。此二人便是沈桐与乔暮色。二人均觉没有立场站出,都悄悄地隐在暗巷内,注视着这里的一切。乔暮色以拳狠击了一下墙壁,顿时鲜血直流。“老天爷怎么了?为何善良的人老受苦。”
沈桐冷道。“老天爷可很忙,并不会时刻等着人祷告的,一切,还只能靠我们自己。”
“是。”
乔暮色咬牙道。“我回京城,买回馨雅,改名醉缘,为她守住周家,收集情报,做邱婶原来的工作。”
点了点头,沈桐道。“投靠六王爷吧,当初宝儿帮的也是他,我要先回去一趟,介时,我会回去给我姐讲一声,回来投靠六王爷,做一文官,帮他早日登上大宝,必要杀贤妃,斩赵佩溶,为她报仇。”
二人握了握拳,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八王爷府,密室内。苏慕烟抱着酒坛,一口气,全灌了下去,抓起桌上的皮鞭,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走到一木架旁。木架上绑着一个女人,头发散乱,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的皮肤,曲起皮鞭,苏慕烟抬起她的下巴,哧笑一声。“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当初你打宝儿之时,是不是也没想到,滋味会那么美好。”
“咳咳……”那女人便是赵佩溶,她轻咳着悠悠醒来,有气无力道。“你真是个懦夫。”
“你说什么?”
苏慕烟狠掐着她的下巴,怒道。“你不是懦夫是什么?你当真是因为我打了她而打我吗?错了,你气你的无能为力,你气你的矛盾,她为什么会死,全是你们害的,你喜欢她,不,甚至是爱她,可你呢,在权力与她面前,你选择了沉默,让她自生自灭,让你的母妃肆意地去害她,你打我,不过就是出你心里的那口郁闷罢了。”
苏慕烟痛苦地闭了闭眼,把手里的鞭子狠甩在地上,茫然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凭她的聪明,她不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死。”
脚步不自觉倒退两步,痛苦地蹲下身子,烦躁地抓着头发。哧笑一声,赵佩溶接着说道。“每一次,你母妃要害她,你都会选择逃避,以为,只要她不在你看到的地方,所有的一切,就都与你没有关系,她所受的苦全是别人所给,你这是自欺欺人。”
“不,不要说了。”
苏慕烟捂着耳朵痛苦地喊道,慌乱地向外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