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俺还没成家。”
门外突然传来男人憨憨又兴奋的声音,吓得香荷小脸通红,抬脚便要离开。“我没成家,你确定不聊一聊……”“有什么可聊的?”
香荷瞅着“一刀切”浑身的痞子气儿都觉得心生厌烦。她虽然只是个丫头,可也算是见过些世面,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了她的法眼。“一刀切”满面哀容,瞅着长相俊俏的小丫头就这么关门走了……王德瞅着“一刀切”垂涎三尺的样子,忍不住晃头笑了笑“刀哥,你可别做梦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能在这里伺候人的姑娘,想必定然是心高气傲。”
“她心高气傲,俺差哪里?”
“一刀切”倒不服气了。“要是头几年,俺什么都不管,非抢了她回去做夫人不可。可现在,俺得听老大的话,不能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香荷虽不搭理“一刀切”,可晚饭准备的相当丰盛,对大伙十分热情。这院子一向冷清,从前是白隐画不喜欢吵闹,现在小奕和源儿同除夕玩的不亦乐乎,后来连装作小大人的子儒都扛不住了,也加入他们欢欢喜喜的行列中。除夕功夫了的,飞檐走壁,不在话下,一会抱起这个飞一圈,一会拎着哪个跳上房顶,当然,抱小奕的时候,除夕好温柔。一番折腾下来,除夕累了,躺在小奕的身边睡熟,源儿跑去子儒的房间,两个男孩子把除夕当成了神一样的存在,一边闲聊除夕的功夫,一边研究那提线木偶是怎么做成的……小奕则摆弄除夕方才送给她的几颗小玉石根磨成的球球。除夕教了她一种玩法,扔起来一个,捡起来一个,手中始终有一个……这实在太难了,小奕扔了两下,把自己的鼻子打出血了。“呜呜呜……”“怎么了?”
小奕刚掉眼泪,白隐画便推门走了进来……“血……血……漂亮叔叔,小奕要死了!呜呜呜!”
白隐画看着小奕伤心的样子,哭笑不得,除夕翻了个身,在梦中皱了皱眉头,白隐画见他今日也是倦了,便用小被子裹住小奕抱了出去。小奕的鼻子只出了一点点血,用温水擦了两下便止住了。“漂亮叔叔,小奕刚才受伤了,现在要吃一串冰糖葫芦才行。”
小奕软软的手臂,轻轻的抱着白隐画的脖子,软萌的要求让人不忍心拒绝。“好,叔叔这就让人去买。”
“小奕。”
安玖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肩膀上。这几天她身上都是汗,洗澡又不方便,今天既然住在这里索性就好好的放松一下吧。某人盯着安玖胳膊上的淤青一直看……那是在考场上弄伤的。当时陈大人不分青红皂白,让人把安玖按在地上,侍卫踩着她的胳膊……换了一般的女人早就吓尿了!安玖却压根没有当回事。这点苦都吃不了,她怎么养活自己的两个孩子?再说,学医的人本就能吃苦……面对白隐画,安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今天已经够打扰了,不能再麻烦叔叔!”
“娘,小奕真的想吃,小奕刚刚都流鼻血了。”
明明是嘴馋,却说的如此软萌可爱,冠冕堂皇。安玖也无力拒绝了……“那好,娘去帮你买。”
“娘,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娘!”
……上次的冰糖葫芦是除夕去买回来的,小奕特别喜欢吃,回村子之后念叨了好多次。山楂都是去了胡的,外面裹着厚厚的一层焦糖泛着淡淡的黄色,还黏了芝麻和葡萄干……安玖不知道哪里有卖。“走吧,卫城。”
白隐画二话不说便迈开长腿大不留行的朝着大院门口走去。“好了!”
卫城自从上次犯错之后,现在做事格外用心。少爷一句话,他便跑的比风火轮还快,转眼之间已经把马车停在安玖和白隐画的面前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又不是故意送你,顺路。”
他脸色冷然,率先上了车,安玖想起小奕眼巴巴的样子,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他的旁边……一时之间,马车厢里充斥着女人身上好闻的桂花香味。“你用什么洗澡?”
“香包。”
她还以为白隐画要夸自己心灵手巧,没想到下一秒,他居然神幽默的来了一句:“小白白也是用这个洗的吧,我闻着它的毛上有这个味道。”
“呃……”安玖不想说,每次自己洗澡,都舍不得把香包一次用掉,索性就用剩下的温水帮小白白也洗干净,没想到,竟被这个男人察觉了。马车一路飞驰,七拐八拐的,终于停在了一个巷子的门口。卫城说,那卖冰糖葫芦的小店就在这巷子里,可是马车进不去,只能劳烦夫人走进去了。安玖跳下马车,白隐画以怕安玖迷路为名,也跟着走了进去……胡同很深,里面黑乎乎的。两人的喘息声此时此刻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安玖几次不小心撞在白隐画结实的臂膀上,又赶紧躲开。当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卖冰糖葫芦的小店每天都是顾客人满为患,今日老早的便打算关门了。“女客官,我这只剩下四根儿,够不够啊?”
“老板你都给我包起来吧。”
三个孩子四根冰糖葫芦足够了。白隐画安静的站在一边,老板借着月光,看两人颜值出众,忍不住开口说道:“两位生的这样俊俏,想来家里的孩子也一定和那年画娃娃似的吧。”
“呃……”安玖语塞,掉头便走。白隐画微微一笑……再次经过胡同,为了缓解尴尬,安玖主动要把冰糖葫芦分给白隐画一根:“多出一根你要不要带回去啊?你府上有没有小孩子?”
“我没有孩子,更没有成亲。记住了吗?”
白隐画想起这段时间的误会,眯起眸子,猛然拦住安玖的去路,安玖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使劲跳。她下意识的别过头去……“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你不想带回去,那我就吃了。”
她低下头,咬了一口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瞬间想起了多年之前自己读小学的时候,门口有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大爷,天天都推着自行车吆喝着:“冰糖葫芦,五毛一根!”
“甜么?”
白隐画眸子炯炯有神,双臂猛然按在安玖身子两侧,整个身子像一面墙一般严严实实的堵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