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我说扒皮。”
“哼,谁知道呢。”
林微噘嘴瞪他那“激荡”的脸:“禽兽。”
她确实是诈死。那一声枪响虽然把她震得懵了懵,暴溅的鲜血染红了海面,她受惊望着前方恍若天神的聂皓天,手一松,本被她抓在手里的男子一把将她摔倒在海水里,“哗啦”一下全都跑了。聂皓天明明打中的是歹徒,但倒下的为什么是她?而且,她躺着的水面有一滩渐散的鲜血。聂皓天扑到她的身边,把她扯起,她居然还傻傻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害得他差点吓喷一身老血。想到她今天先是抗拒跳伞,接着又故意落跑,现在还诈死吓他,他一巴掌就扬起来,恶狠狠的巴掌落到她的脸上,却变作了抚摸,语气仍难掩怒意:“再闹啊,死了都不知道什么回事。”
“哈哈,我就这个命啊。与其被聂首长你扔下来摔死,还不如被那几个人一枪爆头死得痛快。”
她神思回复,便翻身想脱离他的掌拢,他大手的力量更重,把她缚死在自己的怀中:“早知道就不救你了,忘恩负义。”
“哈,是谁让我走上这条路的啊?好男不当兵,我好好一个大美女,你捉我来当兵,呸呸呸……想我多谢你,死了这条心吧!喂,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嘴里自由的骂,手掌自由的拍打,但奈何人却被他紧紧缚住,天旋地转之间,她被他打横抱起,淡红天际,落日尽藏,海浪潮涌,他那金光闪闪的帅脸。他抱着她,最是旖旎的姿势,但他脸上没半丝温柔意味,行走间,那仿佛能笼罩天地的霸气,令她的小心肝抖了抖。“哟,老大好兴致呵……”咧着嘴调侃,斜挑的眉,笑得眯起细线的妖孽桃花眼,这个男人掌管军事侦察和情报工作的讯通大队,正是南箭特种兵团里的另一个美男子陆晓。林微虽不熟悉,但也久闻大名。好好的一个全男营,却聚集那么多的极品帅哥。林微抬眸看了一眼此刻阴阴沉沉的聂皓天,扬声道:“怪不得全军营的人都说,你们是一对儿,果然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天生一对?”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林微摸着鼻子:“极品男人哥俩好,你们就将就一下,互相慰藉嘛!”
聂皓天望天,真想把她扔到海里去喂鱼。刚刚生死一线中还没歇过气来,她脑子里又整的是什么玩意儿?陆晓性格本来就比聂皓天活泼好亲近,平生除了陪男人打枪,最大的本事就是陪女人打包,这一枪一炮,他都自如纯熟,逗女孩子的段位也高出聂皓天一大截。他呵呵笑,看着在夕阳下被男人专制抱在怀里的小女人:“可惜老大喜欢抱你,不喜欢抱我。”
林微用肘子撞聂皓天结实的胸:“听到了没有,你情哥哥求抱求摸求抚慰。”
陆晓配合入戏,斜斜的靠上来,倚着聂皓天的肩膀:“老大,抱抱……”“噗……”林微被陆晓那做作的奶声奶气给笑喷了。“滚远点。”
聂皓天磨着牙,斜睥着陆晓,陆晓厚着脸皮涎着脸:“老大,238跟了你半个月,我跟了你半世,你怎么可以因为她而抛弃我?”
陆小美人楚楚可怜,故意伪装的女嗓却在半途转折,对着远方打了个响哨,声音全是幸灾乐祸:“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什么日子?”
林微被聂皓天的胳膊遮挡了视线,但聂皓天抱她的身体微微的停顿,这动作她还是体会到了。当即抓着他的肩膀,从他的胳窝间伸出半个头去。美女,大美女,还是军装制服界的顶级美女。不够30步之外,美女身上合体军装包裹,端庄素雅,巧笑嫣然,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不过,在林微的眼里,这个大家闺秀,其实是穷凶极恶的凶婆娘。“晓婷,怎么这么巧?几月不见,又长,大了。”
陆晓那刻意拉长的“长大”,把林微的视线也吸引到骆晓婷的巨胸去。“果然是大美人啊!啧啧,D?E?”
看陆晓笑而不语,林微怒了:“难道是F?”
“嘿嘿……”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女人,居然一直左拱右拱的,聂皓天很想敲她一记。黄昏的渔港,海里千帆点点,零星的小渔灯在夏日渐黯的天空里星星闪闪。小女人藏在聂皓天的怀里,那张小脸儿还是看得出来相当的娇俏。而一向对女人冷情的聂皓天,虽然仍旧表情清冷,似乎还隐有一丝沉闷怒气,但当他用力按下林微在怀里乱钻的头时,眸子里的波影却被这淡淡渔火影得清澈。“首长,她……”骆晓婷趁着今天这个任务,本想着和聂皓天在海边来一次偶遇,增进一下感情。结果她却看到聂皓天抱着林微。心中如烈火烧心,却偏偏还要装得善解人意。“她脚受伤了。”
聂皓天这一解释,“冰雪聪明”的微微登时茅塞全开。聂首长什么人啊,做事儿需要向人解释吗?但对着晓婷却解释了,这……自然就因为“凶晓婷”地位特殊嘛!不是红颜也是知己。当然,看凶晓婷现今这脸色,当是爱首长爱到不能自拔。怪不得当初骆晓婷施计关她的禁闭,放她的蛇了,原来是嫉妒。想当初,林微和聂皓天啥事都没有,就因为训练化了个淡妆,骆晓婷便放蛇咬她了,那么现在,骆晓婷亲眼目睹聂皓天抱着她,那是不是今晚可能她就得给被暗杀了?想起当天晚上的“万蛇”之仇,林微恨得牙根都痒。本来挣扎着很抗拒男人搂抱的林微,这会儿却亲密的偎到聂皓天的怀里,双手伸出来搂着他的颈:“抱紧一点啊,聂哥哥!”
聂皓天默了,旁边的陆晓笑了。林微正为自己破坏了聂皓天与红颜知己的和谐而自喜,但骆晓婷那吃醋的不满也只闪现了一下便消失,继而便继续“大家闺秀”。“受伤了吗?首长对下属的关心真是无微不至。”
陆晓在旁边坏笑:“他可不是对所有下属都关心。”
骆晓婷的笑容很得体:“怪不得人人都说,现今的南箭特种兵团,除了聂首长,谁都没本事带得了。林小姐,我带你到前面卫生所诊治好不好?”
“我没受伤。”
微微不光用嘴儿澄清,还重重的扬起自己的双脚,两足部狠狠的拧了几拧:“都不知道有多健康。”
“欠揍?不知死活。”
聂皓天瞪她,分一只手出来向下一按,又把她跷起来的腿儿给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