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司锦亭了。我离婚又不是他离婚,他着什么急?而且还要送我东西盼着我离婚,他该不会真的对我有意思吧?而且他刚刚说“有我你怕什么”,真的好霸气啊。怎么办,好心动。我现在心里是既矛盾又期待,期待他能对我真心,可又知道,这就是个花花公子哥,据说还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段位人物。不能这么被动了,我决定试一试,于是昂着头对着他挺拔疏阔的背影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身子一顿,慢慢扭回身来,看着我轻轻浅浅地笑着:“哦?我做了什么事儿让你会这么觉得?”
我一口老血忍了半天才忍住,天下竟然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天天对我又搂又抱又亲的,还说做了什么事儿让我误会?我扶着胸口,喘着气大声嚷:“不喜欢我干嘛总撩我?你要是不想让我误会麻烦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行!”
说完我觉得还不解气,看了看身边没什么东西可以扔,便拿起那个小壶做了个要砸他的姿势。他却双手横胸,笑嘻嘻地说:“你可想好啊,这么小个东西两百万,你要砸了,准备用这辈子肉偿吧!”
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不会真把我当那方面的伙伴了吧。我心一下一下地撞着胸口,只觉得又麻又疼,脸也被气的红彤彤的,整个人都快要炸了。他却懒洋洋地打量着我,依旧是嘲笑的口吻:“看你这样,八成是喜欢上我了,不然怎么这反应,你要喜欢我就说,我给你个号码牌,你先候着,等轮到你的时候我再……”“你去死吧,我才不会喜欢上你这种花心大罗卜!才不会喜欢你这种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要不是看在这个壶太贵,我真的想一壶砸过去砸死他!在我失落的时候安慰我,在我失意的时候陪伴我,如今又送我这么贵的东西,不是喜欢是什么?还是,他想得到些什么?可我除了自己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说白了,我卖了恐怕都还没这个壶值钱。听了我的话,他突然敛起了笑意,身上的肌肉似乎都绷了起来,又变成那个冷冷淡淡的司锦亭了。他眉头紧蹙,薄唇微抿,脸上的寒气似乎能冷冻一切。气温突然下降至冰点,气压也低的可怕。他依旧是双手抱胸,整个人淡淡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好,那就请你记得你说的话,以后别后悔……”说完他转身回了卧室,我傻傻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难道是刚才骂得太狠了?我颓丧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的脑袋都是蒙蒙的,想不通他一会儿得意一会儿生气的缘故,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神经分裂症又犯了。司锦亭真是个大别扭,那种极其别扭的性格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但好像安小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抱怨过啊。安小楠说,他很大方,又帅,又霸气,简直就是理想中的霸道总裁。可她嘴上对司锦亭崇拜不已,绅、体倒是很诚实地出轨了,我想,多半是受不了他的别扭性格吧。这不,只不过昨晚骂了他两句,他今天早上就摆了一张臭脸给我,冷冷冰冰的,恨不得把我冻死似得。我把热好的牛奶递给他,他拿起来喝了一口就吐掉了。“那,吃点吐司吧。”
我忙把烤过的吐司抹了点黄油,恭恭敬敬地放在他面前。他懒洋洋地拿起来咬了一口,嫌弃地瞟了我一眼,起身去卫生间洗手了。没那么难吃吧,这牛奶也不是我挤得,这吐司也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加工了一下,您傲娇也没必要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吧。我狠狠地咬了一口吐司,好吃!他洗完出来换上白衬衣,穿上阿玛尼的深蓝西装,定定地站在我面前,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淡淡看着我。他穿正装是真帅啊,阳光洒进来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板板正正地站着,肩膀宽阔挺拔,又有一双大长腿,简直跟巴黎时装周上走秀的模特有的一拼。可他那凌冽的目光朝我射过来,我便知道,又开始嫌弃我了。我连忙放下手里的面包,跑到玄关换了鞋:“好了,我也吃好了,可以上班了。”
他昂首阔步地走在我前面,上车,发动,然后从窗口面目表情地看着我。我想到跟他一起去,还不知道被人看到会怎么说呢,于是犹豫了下。“我们这样一起去上班,被公司的人看到会不会不大好啊。”
话音刚落,他就一脚油门踩到底,自己绝尘而去,把我扔在了他家门口。看着车尾消失在视线中,我竟然有一种被他抛弃的感觉,嘴里愤愤骂道:“你就别扭死吧你……”可班还是要上的,但这是富人区,家家户户有车,恐怕方圆几里地都没有公交地铁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花钱叫车了。我蹲在小区的门外,小区里车来车往,一辆辆都是价格上百万的豪车,我就像个乞丐似得守在门口,尴尬地想锁进地缝去。司机从最近的地方到小区整整走了半小时,我又从小区到公司用了半小时,因此到了公司时,已经是八点四十五了。八点半上班,这就意味着,我迟到了十五分钟,扣钱。而打车钱花了我一百二十块!我丧着脸跑到座位上,屁、股刚挨到凳子就听铃响了。“咖啡。”
我攥紧拳头狠狠地砸了两下空气,又做了两次深呼吸,这才去茶水间给司锦亭泡咖啡。在进、入他办公室前,我在心里试着微笑了无数遍,可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脸僵得根本笑不动。“您的咖啡。”
我低眉顺眼地把咖啡放在他右手边,他端起来抿了一口,皱着眉说:“苦,换一杯。”
好吧,那就多加糖。我在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搅拌匀了才送进去。“苦。”
还苦?我跑到茶水间忍不住偷喝了一口,根本就不苦!他是故意的!我恨恨地往咖啡里加了三块糖,又拿了两块备用,没好气地给他放在了桌上:“您要觉得苦就自己再加点。”
“我去泡咖啡,那要你干嘛?”
司锦亭抬眼看了我一下,那眼神像一把冰刀朝我射了过来,直直地插在我心口。行,苦是吧,那就放十块糖,甜死你算了,得了糖尿病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