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嫉妒她的那些女人们,在骆秋痕离开后,各个兴奋的伸长脖颈围观,就像是一只只被攥住脖颈的鸭子。“哈哈,刚才被骆少抱着那得意劲不见了,成落汤鸡了!”
“啤酒鸭,红酒鸡?哈哈哈哈哈!”
“那么嚣张,敢泼骆少酒水,快用这满缸的酒水照照你自已那德性吧!”
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举着高脚酒杯,笑的前仰后合,她们不应该都是优雅而高贵,矜持有礼,各个都是出身名门,各个都是大家闺秀的,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小家碧玉啊……可是……这些女人的嘴脸,和优雅,高贵,矜持,统统不搭边……慕星辰嘟着唇疑惑的看着这些光鲜亮丽的女人们,怎么都想不通……映入眼帘的是她们妆容精致的脸,耳边却传来极不搭调的刻薄话语,这,分明是一群没有男人宠幸的怨妇!那帮女人看她不反驳,愈加张狂起来,越靠越近,甚至有一个女人走上前来,一扬手将满杯的酒水朝着慕星辰脸上泼过去。女人的哄笑声中,慕星辰脸上满是酒渍,这下完美了,唯一没有和酒水接触的地方,也被无一例外的覆盖了……慕星辰心中恼火,却不想被人看笑话,有意咂咂嘴:“嗯,被落井下石的味道还不错,谢谢你哈,不如我也给你火上浇浇油?”
这帮女人真是太小觑她了,以为这样就没办法对付她们?慕星辰心中冷哼一声。长腿一撩,一片琥珀色的液体朝着那女人飞过去,“啪”的将她的脸上,衣服上溅满了酒水,妆容立刻花了。“哇!我今天花了几十万买这身衣服来见骆少!你!”
那女人抹着脸上的酒水,低头看着被酒水弄脏的衣服,撕心裂肺的哭了。周围的女人们有的作势安慰,有的掩嘴偷笑作壁上观。“你别这么嚣张,早晚我收拾你!”
那衣服再怎么整理也是弄脏的了,女人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却再不敢上前。“来啊,来啊,我好怕怕呀……”慕星辰小脚在液体里一阵踢腾,眼中尽是挑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乐子解解闷。女人愤恨的瞪了她一眼,做作的摇摆着腰际走向宴会厅门口。慕星辰在后面欢乐的喊:“哎,别走啊,别走啊,我看你还没消火呢,再给你浇点呗?”
这一幕骆秋痕远远的看在眼里,长指轻轻摩挲下下颌,脸上不易察觉的轻笑,耐人寻味。呵,这个小家伙,被泡在红酒里还能玩的这么高兴,看来还真是低估她了。这个小女人,还真的是与众不同……看戏的女人们在慕星辰这里讨不到便宜,陆续散去,慕星辰耳根是清净了,而她也是彻底清净起来,灯红酒绿莺歌燕舞里唯有她落寞的被浸泡在酒水里。起初大家对红酒泡女人这种方式是倍感新奇与诧异的,正是因为如此,当慕星辰落入酒水中引来无数道视线左看右看。时间久了,新鲜感过了,慕星辰便被遗忘在了这个醒目的角落里,这可是大厅中央的位置,那帮人都觥筹交错到角落里去,远远的将她隔离开来。她头上是一盏硕大而华丽的欧式宫廷吊顶灯,本来是相当明亮的,奇怪的是,自从那帮人陆续散去后,那灯旋转起来,光线由明黄色转变成忽明忽暗的紫色和绿色,时不时的打在琥珀色的液体上,也打在慕星辰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落寞。十分钟过去了,慕星辰还能若无其事的看着男人女人们跳舞,十五分钟过去了,也还能在人群里搜寻着那个混蛋的身影。而半个小时过去了,慕星辰口干舌燥,手臂酸痛,皮肤开始有烧灼的感觉,什么心思都提不起来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不管是什么类型的酒,里面都是含酒精的,必定是酒精渗透了肌肤,不然不至于有如此灼烧的感觉。慕星辰动动手腕,那个混蛋捆得够紧,一点活动空间都没给她留,只是不致于嵌进她的皮肉罢了。脑海中闪过电视电影里的镜头,有人被绳子捆住手脚,找个尖锐的东西磨几下,将绳索磨断便可以脱身。这浴缸光滑的能照出人影来,跟尖锐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那该怎么办,慕星辰还是将手腕动了几下,这一动不要紧,反而更紧了。这个混蛋!怎么捆的这丝带啊,跟智能手铐似的,越动越紧,还给不给人活路了!“骆秋痕,你变态!恶魔!我诅咒你!”
慕星辰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身子不安的扭动着,琥珀色的液体表面翻滚出一片片水花。悠扬的舞曲里,慕星辰的嗓音尖利的宛若一道闪电划过晴空,而人们却根本就置若罔闻,她的声音落入无边无际的幽谷,一点回响都没有。“水!水!我要喝水!”
喊到最后,慕星辰嗓子哑了,声音微弱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灼痛,在皮肉里蔓延,最后,侵入血液和骨髓,像千万只蚂蚁在体内啃咬,慕星辰眼皮沉重的再也抬不起来,很快不省人事。若不是她的手臂被固定着,头可以露出水面,恐怕她要溺死在这红酒了。琥珀色的液体围绕着她细白的脖颈,眼睛紧紧闭着,纤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在脸颊上遮出一小块阴影,这场景,活脱脱一副美得不像话的油墨画。“骆少,我好累哦,不如,我们去休息?”
一名妖冶的女人攀住骆秋痕的脖颈,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嫣红的嘴一张一合,喷吐出浓烈的酒气。骆秋痕将那双手臂从脖颈上移开,唇角勾起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我有说过需要你吗?”
女人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唇噏动着,眼神呆滞,嗫嚅着:“秋痕……骆少,我……我……”骆秋痕才懒得听她说什么,转身傲慢的离去,他的床,不是什么女人都能上的,他想要的,谁都躲不过,而不想要的,谁都别想往上贴。而今天,在诸多女人堆里穿梭来去,不记得和哪些女人喝过酒,也不记得和哪个女人说起了暧昧的段子,脑海里却总是在反复回放一个小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