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鬼感觉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样，趴在地上剧烈呕吐，许久之后勉强在小弟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擦了擦嘴道：“你……你到底是谁？”

在他印象中，除了几个传说中的人物之外，似乎再也没有人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了。“我姓杨。”

杨一摸出天秀，发现只剩下了一个壳子，皱眉道：“有烟么？”

“姓杨？”

黑鬼呆了呆，刚刚才在小弟的帮助下站起来的他立即又像是软脚虾一样瘫坐了下去，额头全是汗水，结结巴巴地道：“杨……司……司令。”

在听到杨一的话后，他差点吓出尿来，非但站不起来，连话都说的不清楚了。杨一不欲在众多学生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蹲下身子从对方口袋中摸出半包极品紫烟，点了一支，剩下的塞入自己口袋，眨眼道：“没错，我就是螳螂哥的好朋友，宜南中学的杨保安，相信你们现在已经看出我的诚意了吧？如果没其他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惊恐之下，黑鬼瞬间秒懂杨一的意思，如蒙大赦般翻身爬起来，精神抖擞地大声道：“既然杨哥您是螳螂哥的朋友，这个忙我们邦定了！”

扭头望着一脸茫然的手下小弟，喝道：“看什么看？杨哥现在需要我们的帮助，还不快点热身准备开始？”

老大发话，小弟自然要照做，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老大被杨一像是布娃娃一样任意摔打的情景是历历在目，谁都不愿意去试试那种味道。“你们也去活动热身，准备开始学习训练！”

杨一挥手道：“记住，你们即将面对的是一支实力强大的冠军球队！”

先前杨一无情殴打黑鬼的场面让这些个学生全部吓成鹌鹑，先前一脸桀骜不驯的罗飞则是变成了三好学生，主动招呼还在发呆的同学加入训练，也临时担任球队的指挥，认真的态度堪比职业球员。“他们都还是孩子。”

杨一提醒黑鬼：“而且他们肩负着龙国的未来，注意不要伤着他们。”

黑鬼点头哈腰地道：“杨哥放心，绝对不会让他们受伤的！”

开玩笑，这些学生明显是杨一带出来的，要是真的弄伤其中一个，按照兵工厂的行事风格，自己绝对会被大卸八块，装入编织袋，丢到胭脂河里去喂鱼。由黑鬼手下其中一个小弟担任临时裁判，两队在海边不远处的沙滩球场上开始了正式的对抗。卢进学这边除了罗飞和少数几个同学身体素质较好之外，其他均是一副弱不禁风的书呆子模样，虽然已躬身摆好进攻防守姿势，但看起来却像是一阵海风便会吹倒。反观黑鬼这边个个满脸狞笑，体格高大强健，摇头晃脑和活动手脚之间关节发出噼噼啪啪的骨骼摩擦响声，每个人都如同将要扑向羊群的恶狼，而羊群正是对面的那群学生。未战先怯，面对如同恶狼般的对手，这些学生完全被气势所压倒，甚至可以看到有两个同学在瑟瑟发抖，除了紧张之外，更多的明显是胆怯，以他们这种状态和心态，和洗净等宰的小猪根本没什么分别。哨声吹响，足球传到了黑鬼脚下，黑鬼明显想在杨一面前展现一下他超人的个人技术，在带球奔跑的同时还玩出几个花哨的动作，引得小弟们大声叫好。谁知就在他带球边路突进将要转向袭中的时候，先前那个被吓坏了的同学双脚一软，坐在了地上，两腿自然而然地大字型劈开，其中一只脚正好拦在了黑鬼突进的路线上。“小子找死么？”

此刻黑鬼的右脚已经提起，找准对方的小腿踩了过去，要是这一脚踩实，保证对方以后一辈子都要做轮椅了。受伤流血，残废瘫痪，这些情况在地下球赛中是司空见惯的，他甚至已经看到了飞溅的鲜血和对手的惨叫声。而就在此刻，他突然了想起之前杨一的提醒。瞬间吓的魂飞魄散，提起的脚强行在空中改变位置，导致整个人晃动中失去平衡，像是饿狗抢屎一般摔到了几米外。足球滚到了赶回来防守的卢进学的脚下，捡到球之后，卢进学下意识地将球传给罗飞。为了避免伤到这些正在念书的同学，黑鬼和手小的小弟们难免缩手缩脚，自然也导致处处受制。原本应该碾压卢进学等人，现在却变得像是小丑一样。本来可以抢断或是强过的时候，却因为不敢轻易碰到这些弱不禁风的同学而刻意躲避，如果不是因为黑鬼等人技术也的确过硬的话，说不定球门还真的要被攻破了。面对黑鬼等人的畏手畏脚，卢进学这边反倒是升起了无穷的斗志，战斗力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将平时电视里看到的和老师教的一些技巧都用了出来，彼此之间配合也是逐渐的纯熟，搞得对手空有一肚子气而发不出来。“黑鬼！你们不是冠军队么？怎么是这副傻不拉几的样子？你们的卵蛋缩到肚子里去了么？这么久都攻不破一群学生的球门么？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全部阉了送去做阉伶？”

看了许久都没有进球，杨司令在旁边有些按捺不住性子，双手做话筒状不断大吼，黑鬼等人一旦拿到球便眉开眼笑，一旦失误便破口大骂，搞得原本就手忙脚乱的黑鬼等人更加心烦意乱，一不小心让罗飞过人形成单刀，进了一球。“麻辣个巴子！”

杨一丢掉烟头，吼道：“丢人不？居然让他们先进球了？信不信老子把你们的手指头一根根地剁掉，让你们以后只能用脚来摸女人！”

“停！”

被杨一吼的头晕脑胀的黑鬼终于忍不住叫停。“干什么？”

杨一皱眉道：“黑鬼你有什么资格叫停？叫停不是裁判的事么？他不吹哨子你敢停？小心老子红牌发你下场！”

黑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脸委屈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般：“杨哥，恕我直言，您……您是不是不懂足球？”

杨一先是呆了呆，接着哈哈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错，我是不懂，但这并不妨碍我替你们加油打气，对吧？”

“你那是加油打气？威胁恐吓还差不多！”

黑鬼当然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低声道：“篮球足球等大型体育竞技，身体接触是在所难免的，但他们又是孩子，您不准我们伤到他们，这不好办啊！我们很多战术和技巧在这个限定条件下根本无从发挥的！”

杨一似懂非懂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没有叫你们别碰他们。看看！他们刚刚进了一球就开始骄傲了。我要你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必要时候可以用点手段，即便是受点小伤都无所谓，只要不真的伤到筋骨就行。嘿嘿！顺便让这群小混蛋张长记性，认识一下真正球场的残酷。”

“得令！”

黑鬼得到了杨一的许可，兴奋无比地回到球场，将杨一的大致意思传达给所有小弟。被一群学生压着打让这群地下球赛的冠军脸面无存，但碍于杨一的命令又不能伤到他们，现在得到了新的指示，原本憋在肚子里的火气瞬间在全身燃烧，令他们每个人在瞬间都变成了超级赛亚人。还沉浸在进球的得意和喜悦中的小同学们根本就没有想到真正的比赛现在才刚刚开始。哨声响起，黑鬼再次拿球。先前被杨一一通臭骂，他也是憋着一肚子火，拿球之后并没有传给队友，而队友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干脆一个个全部都站在原地，连基本都跑位都懒得做了。黑鬼脸部表情极为狰狞，一个人带着球就直接朝着对方球门方向冲去，双脚快速移动中避开了两次铲断，同时在避让之间右手强力摆动，有意无意间地撞在了罗飞的脸上。罗飞惨叫倒地，裁判并未没有吹哨，比赛继续进行。短短几秒钟时间，黑鬼已经逼近了对方的球门，面对三个后卫的夹攻防守，黑鬼像是坦克一样径直撞了过去，看上去像是偶然的合理冲撞，但其实在众人视线不及的角度，他的肘部和膝盖已经分别放倒了三个后卫。惨叫声中三个后卫倒地翻滚，捂脸的捂脸，抱小腹的抱小腹，而黑鬼则是直接形成了单刀。双腿夹球跳过了守门员的扑击，黑鬼轻松地将球送进了对方大门，将比分改写成1比1平。“这还像点话！”

杨一根本不管一人独本进球的难度究竟有多大，看到比分拉平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在黑鬼转脸望向他以眼色询问的时候，他直接对黑鬼竖起了大拇指。“看样子司令对我这次的表现还比较满意。”

黑鬼松了口气。在得到了杨一的同意之后，接下来的比赛变成了一场碾压式的屠杀，各种冲撞和不见光的小动作搞得罗飞等人苦不堪言，体格和技巧上的差距让他们再也没办法碰到足球，只能疲于奔命地跟着球跑动。在黑鬼等人的各种阴招之下，这边如同羔羊般的小同学们一个个地倒下，有的甚至为了不愿再吃阴招，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了。只是短短的半个小时，小同学们的内心防线完全崩溃，比分变成了夸张的20比1。“不玩了！他们根本就是在打人！”

唯一还站着的罗飞终于也扛不住压力，拒绝继续进行比赛。杨一叼着半截烟，大摇大摆地走到球场上，示意大家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