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璇以为时弈不理自己了,才一副情绪低落被抛弃的可怜模样,没想到时弈还愿意搭理自己,眼前一亮,但因为他一再怀疑她的智商,而生出小脾气,扭捏地垂着脑袋,“去哪儿啊。”
“去教你一知半解的围棋。”
时弈卷书成筒,敲在任月璇的脑袋上,转身走去外室,只剩任月璇一人呆愣在当场,嘴角微微泛甜。片刻后,外室传来时弈清冷的嗓音,比平时飞扬几分,“快点跟上来吧,重点大学的高材生。”
嘴角一弯,任月璇压抑不住砰砰的心跳,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来了!”
一直躲在外面偷听的宫女,虽然大部分内容是没有听到的,但能听到皇上雀跃跟去声音,猜想计划肯定成功。按照计划走下去,大概要去烧热水了吧?时弈公子皮肉比较薄,皮鞭手铐恐怕是不适合,再说了皇上恐怕也舍不得,有了!那样东西肯定用得着!一个时辰后。任月璇在时弈的教导下,昏昏欲睡,要记住的规则太多,而且还有什么口诀,她一个字都记不起来。难道是原主的脑壳比较笨吗?“算了。”
时弈把棋子扔回棋盘。任月璇听到“算了”二字,立刻来了精神,大眼睛水润润的,看起来特别来精神。时弈眸光一沉。任月璇惊觉自己刚才太过明显,她清咳两声,“我原本不这样……”考试的时候,她也熬夜看过整本书,都没有犯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时弈,看着看着,就想要睡觉。“我知道。”
时弈收拾着棋盘上的残局,在不清楚规则的情况下,能下成这样已经是不错。更何况,她并非没有记得,而是复述文字的时候,有些许偏差,但在下棋的过程中,所有的步数都是正确的,在这种不太符合逻辑的情况下,极大可能是受到原主的影响。“你是不是又觉得我笨了?”
任月璇抓住一颗白子反复揉搓,正想说话,但是张口就是一个哈欠。她可爱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底湿润,“我……”“你昨晚睡不好。”
时弈淡淡道,与此同时,棋盘里的黑白子已全数分好,又将香炉掀开,今晚香炉里的味道,让他一直觉得奇怪。任月璇眨巴眨巴的看着他,时弈是在替她找理由吗?托腮看了他好一会,发现他眉心皱起,“怎么了?”
“龙涎香。”
任月璇伸长脖子,紫金香炉里放置一块小孩子拳头大小的东西,这又是什么玩意?时弈看她的反应的确是不知情,看来又是那些宫女自作主张,“没事,睡吧。”
龙涎香有活血、益精髓、助阳道之用,一般都是补益强壮的药物,看来这玩意是来针对他的。如果一个男人活到他这个年纪,还会因为这些东西而扰乱理智,那跟禽兽有什么区别?所以,这下她们的如意算盘肯定是打不响了。“你今晚,要不就住在这里好不好?我这里床大,我们各据一边,不会打扰你的。”
任月璇眼神诚恳。望着那双清澈,没有半点杂质的眼眸,时弈鬼使神差地点头,过后愣了一下。正要找理由反悔。任月璇已经兴冲冲地跑到外面喊人:“来人!来人!朕今晚要跟时弈公子一起睡!快去准备多一床被子!”
时弈:“……”在外守候的宫女笑意盈盈赶来,应道:“皇上,奴婢在!”
想来是她的龙涎香起作用了,时弈公子有感觉了,皇上今晚兴致如此之高,恐怕只有时弈公子一人是不够的。未等任月璇说话,宫女插话道:“皇上,今晚需要几个男宠伺候你跟时弈公子呢?是想要健壮的?还是乖巧的?还是哭个不停的?”
“……”健壮的?乖巧的?哭个不停的?都是啥玩意儿!原主怎么玩这么大?任月璇抓住宫女偷偷问,“那个问你件事儿,你统计过没有,我以前最高一晚上,召见多少男宠?”
宫女脸颊泛红。别红啊,妹子!有什么好脸红的?任月璇紧张兮兮地看着宫女,慢慢地一朵乌云笼罩心头,大事不妙,难道原主胃口这么好,沉吟片刻,她忍不住问:“七个还是八个?”
“我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任月璇喃喃道,她到底穿越到怎样的人身上啊!还没有吐槽完,忽然感觉到背脊一寒,她缓缓地转过身。时弈面色微寒地凝视着自己,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任月璇绝对不喜欢他用这种眼光看自己,好像很疏离,跟看陌生人一样。难道时弈是在生气吗?还是因为自己把他当成男宠?如果是这样,那倒是好办。任月璇转身,顿了顿,在脑海里把说辞捋了一遍,然后才开口:“你拟朕旨意,从今日起时弈是朕的师父,你们对时弈要以礼相待,见时弈如见朕,听到没有。”
宫女跪下:“知道了。”
“恩,下去吧。”
任月璇想着这样应该可以让时弈开心一点,声音也轻快几分。时弈眸色微敛,他没想到任月璇会给自己这么大权限。不过,有这个权限,他在皇宫里做事会方便许多。只是刚才在听到宫女见到她曾一夜召见这么多男宠,内心有些抗拒,甚至滋生出他陌生的一种情绪,总而言之,让他很烦躁。夜微凉。任月璇抱着锦褥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时弈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吧?她就近距离偷偷地看着他,不做什么事情,应该不算是食言吧?“时弈……时弈……”任月璇试探的喊了两声,时弈那边没有半点动静,安静的只能听见外面的蛙叫声。任月璇慢吞吞地爬了过去,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好久,直到看到自己也困了,这才倒头睡着,“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