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一点四十五分。凉薄的月色在雾霭中朦胧洒落,顺着凉台的房檐滑进室内。夜色中,一道娇小身影像是树袋熊一般挂在凌宅主卧室的阳台栏杆上,像是个手脚不怎么利落的小毛贼。一阵冷风吹过。“阿嚏!”
叶晓夏没忍住打了个一个喷嚏之后就立刻咬住了粉嫩的嘴、唇,乌黑圆溜的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她聚精会神地等了好一阵,确定宅邸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她,这才无声的松了一口气。“还有五分钟他就该回来了,得抓紧啊。”
叶晓夏自语了一声,抱着阳台石雕栏杆的胳膊努力使劲儿,修长的细腿猛地一抬,这回终于稳稳地踩在了阳台外侧边缘。叶晓夏心头一喜,抱着栏杆扶手用并不怎么好看的姿势,好似一只笨拙的小猴子,,翻滚着从敞开的落地窗滚进了房间里。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唯有些许月光流泻进来,勉强照出了家具轮廓。“四分钟!四分钟!”
此时的叶晓夏就像是脑子里装了一个定时炸弹,那秒表跑得飞快,催着她加快每一个动作。小巧的双肩包被打开,叶晓夏褪下一身长袖长裤的运动装,利索的从里面抽出一件简直让她不忍直视的薄纱睡衣。在月光下看着这衣服简直就像是透明的,从这面儿都可以看到那面儿的月亮。叶晓夏抓着那件睡衣,面红耳热,最后咬咬牙说了句:“拼了!”
换好了这件穿上还不如没穿的睡衣,叶晓夏又看了一遍腕上的手表,还剩下两分钟。再没时间让她优柔寡断,叶晓夏飞快地把背包塞到床边,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叶晓夏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仿佛是被这房间主人的气息彻底包围,鼓噪的心跳像是要冲破耳膜。两分钟过去。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怎么还没回来?”
叶晓夏迷茫的自言自语着,无意识的在被窝里滑动着左手,当碰到某些不该存在的东西的时候,叶晓夏猛地一僵。刚刚那个是……“下去。”
就在叶晓夏还惊疑不定的时候,一道不带感情的清冷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明明没多大声音,可是听在叶晓夏耳中还是无异于惊雷炸响。房间灯光骤然亮起,叶晓夏猛地扭头,用力之大快要让人以为她是想扭断自己的脖子。靠坐在床头的男人赤着上身,硬朗的骨骼上覆盖着一层薄而匀称的肌肉,叶晓夏的视线顺着那紧实的小、腹一路往上,最后停在那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孔上。“滚下去。”
男人如剑锋般的眉头微微蹙着,看向叶晓夏的目光含着说不出的冷意。叶晓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一条腿已经撤出床铺范围,又猛的一凛,飞快把自己裹回被子里,梗着脖子看向对方,不太有底气的吐出两个字。“我……我不!”
她就不信了,法治社会,他总不至于真的杀了她吧!男人的面色陡然冷了下去,浅棕色的瞳膜上掠过一抹令叶晓夏心惊胆颤的寒光,她突然就觉得这与对方共享的被窝失去了所有暖意,像是个冰窖。“谁允许你进来的?”
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轻而易举捏住了叶晓夏的下颌,沉声问着。再这样下去,没准真的要被弄死了。叶晓夏脑海里奔过这样一句晦气的猜测,她闭了闭眼,鼓起最后的勇气顺着对方的力道从那团活像冰袋的被子里爬出来,摆出个自以为十分妖娆的姿势。“现在说这些,很重要吗?”
叶晓夏眨眨清澈的眼睛,白皙的小手搭在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腕上,指尖不轻不重的刮挠着对方的腕关节。那姿态就如同一只遇到主人的猫,收起了利爪,用软绵绵的肉垫讨好。被挑逗的男人眸色渐渐深沉,叶晓夏正为自己的机智鼓掌的时候,一股大力突然将她从柔软的床上掀翻下去。“咚!”
挺翘的臀、部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哪怕是有地毯的存在,也还是让叶晓夏疼得眼眶都红了。“你干嘛啊!”
叶晓夏实在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就这么无情的把她给丢了下来,差一点就气歪了鼻子。“滚出去。”
男人冷眼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可怜模样,半点恻隐之心都没有似的,抬手指着房门,含怒的声线里酝酿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抑。“我们都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你也不用这么……这么……”叶晓夏站在床边僵笑着,在那男人冰冷还带着不屑的目光中,哑了声音。在某个瞬间,叶晓夏是真的很有冲动就这么飞奔出门。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不得不如此寡廉鲜耻地将自己送上一个男人的床的时候,而且,对方还在用着这种鄙夷的目光将她的自尊寸寸剥落。男人突然掀开被子下了床,朝着叶晓夏走来。那感觉就像是万兽之王踩着稳健的步伐在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猎物,灯光下,每一寸结实而不夸张的肌肉线条都仿佛是造物主的恩赐,美丽又蕴含着无限力量。叶晓夏脑海中警铃大作,她慌张想逃,却终究没能快过对方。对方还在步步逼近,叶晓夏退了两步便撞上冰冷的墙壁,一只像是钳子一般的大手将她的双手拉高到头顶,几乎扼断骨头的力道成功制止了她的所有挣扎。“想让我睡你?”
男人冰冷的浅棕色瞳仁上倒映着叶晓夏慌乱的小脸,鄙薄的语气让叶晓夏脸色烧红又转白。“哧啦!”
伤风败俗的薄纱睡衣在对方的手里脆弱如宣纸,瞬间碎裂成了一堆破布。冰冷的空气舔舐着叶晓夏细嫩的肌肤,她分不清是因为少了蔽体的衣物,还是因为男人如刀的眼神,令她忍不住瑟瑟发抖。男人没有再动,只是冷眼盯着叶晓夏,她明白,对方是在等她下一步的动作。叶晓夏心里隐隐有种预感,继续下去的话,她或许就会连骨头渣都不剩了。但是,她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