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只是淘汰赛而已,不需要我们。”
云烟了解地点点头,又正准备要走,陆初言忽然叫住她,云烟回身,前者递给她一只小包裹,道,“比赛中应该用得到。”
“这是什么?”
云烟挑眉,陆初言解释道,“伤药,有内服也有外敷的。”
“……不用了,我自己有,临走时师父给我了些。”
云烟有些尴尬,似没想到陆初言这么热心。“还是带上吧,这只是一些伤药,比不上萱姨的救命药。”
陆初言温和而又不容拒绝地将包裹塞给云烟,“里面还有一些药粉,苗疆异虫毒草较多,你将药粉洒在身上,那些东西就不会靠近你了。”
“……谢谢。”
云烟怔了怔道,感觉有些受宠若惊——她与陆初言认识的日子也不过是在天元的那两三天,虽然自己帮他解过围,可他也救过自己,两人算扯平了,如今他把这么多药无偿地送给自己,云烟总觉得有些拿人手软的不好意思。“云姑娘不用客气,你既是萱姨的徒弟,那我们便算一家人了。而且,我帮你,也就等于是在帮萱姨。”
陆初言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云烟点点头,“我会努力通过比赛的。”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陆初言笑,取过一条长长的白色锦带,道,“借你的剑一用。”
云烟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把流火剑递给了他,旋即她便见陆初言用那条锦袋将流火剑的剑鞘缠了个严实,连剑格和剑柄也被裹了起来。“你这是……”云烟有些讶异地挑眉。“你的配剑太过华丽,当心有人图谋不轨。”
陆初言笑着解释道,云烟一怔,旋即轻轻微笑,“还是陆公子想的周到。”
陆初言一笑,“好了,时间不早了,云姑娘快去参加比赛吧,在下就此祝云姑娘,凯旋而归。”
他轻轻作揖,云烟一顿,旋即抱剑回礼。“我会的。”
尚武大陆三年一届的武道大会如今正式召开,初赛地点在武道城北面的景山,浩浩荡荡的人海汇聚在山脚,场面十分壮观。云烟赶到景山山脚下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武道大会的“工作人员”,只看到众多参赛者围在“生死自有天定,保命为重”的告示前议论纷纷,她上前挤了挤,看到规则后,眉头微蹙。参赛的所有人,在满是险阵和猛兽的迷雾山涧里寻找仅有三百枚的比赛令牌,持有令牌并登上景山山顶的人,将获得参加下一轮比赛的资格,时间只有一天一夜,在明日晌午后登上山顶的,就算持有比赛令牌,也会被视为淘汰。这初赛听起来简单实际却凶险难测。山涧里满是迷雾,还遍布陷阱,隔着五六米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更别说一边要辨别方向还要一边防着背后人偷袭,若是速度慢一些待到晚上,更是举步维艰,看不见路不说,还要防着苗疆那些特有的毒虫。比赛在晌午开始。景山高巍壮丽,却也怪石林立,险峻陡峭,并且山雾缭绕,方向难辨,常年有失足落崖事件发生。苗疆的族人除了认路的老人,基本都不轻易涉足这里,于是景山渐渐被人遗弃,在这里居住的人也都搬到了山脚下。后来因为参加武道大会的人实在太多,记名登记流程繁琐麻烦,五大势力和苗族族长的商议后,便将景山作为了第一道淘汰赛的关卡。云烟进、入迷雾山涧后,并没有去寻找比赛令牌或抢夺他人的令牌,而是专心找路——她打算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守株待兔。有陆初言的药粉洒在身上,大多毒虫都不敢靠近云烟,而真正让她觉得头疼的不是毒虫,而是猛兽和那些喜欢偷袭的人。好在云烟轻功还是十分不错,就算打不过也可以跑,当然这种情况极少见,一般都是她将别人踩在脚底下,伸手问着有没有比赛令牌,但是每次都毫无收获。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有了令牌谁还会去打劫呢?耳边,兽吼之声不断响起,隐约间还有着一些惊慌的求救声,云烟驻足细听,随即挑眉,看来是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招惹了这山里的凶猛野兽。她顿了顿,继续往山顶赶——反正终点只有一个,大家总会遇见,到时候随便欺负一个弱的,打劫一枚比赛令牌就行了。前方迷雾中,有身影若隐若现,向她直直走来,云烟心中隐隐感到危机,手中“流火”紧握。“打劫!令牌交出来!”
一道娇横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脚步声飞速逼近,一道白红身影刹那间冲破迷雾,剑光一闪,凌厉地刺向云烟面门。云烟眼神一变,“流火”出鞘,将对方的悍然一击硬接下。“锵!”
双剑撞击,对方“噔噔”倒退数步,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云烟一把将“流火”合入剑鞘,心道这年头的强盗怎么都这么弱。她不在意的抬眼看去,却立刻呆住。地上落叶片片,那红裙少女腾地站起来,一手持剑横在身前,眼里明明有怯色浮现,却还是嘴硬道:“我……我可不怕你!”
云烟无语望天,艾灵珊不是逛街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艾灵珊抿紧小嘴故作镇定的模样,云烟突然想起自己换了一张脸,艾灵珊现在不认得自己,便起了玩心。她眼睛一瞪,厉声道:“你这黄毛丫头敢打劫爷?你可知道爷是谁?!”
她一口一个“爷”,凶神恶煞的语气将艾灵珊吓得脚步一缩,旋即后者挺了挺胸脯,倔强道:“我……才不想知道你是谁!既然你没有令牌,那我,我就放过你,还不快走!”
她虚张声势的模样引得云烟差点笑出来,云烟咳嗽一声,眼神不住地打量着艾灵珊,道:“你这小丫头倒也有几分姿色,不如从了爷……”话音未落,艾灵珊绅、体一抖,撒腿便想跑,云烟哪肯让她跑了,伸手便捞住她的手臂,道:“伤了爷就想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艾灵珊见摆脱不掉这个“无赖”,手中长剑一转便向云烟刺去,后者眉梢一挑,轻巧躲闪过去,艾灵珊见奈何不得她,也不再继续纠、缠,剑风一荡,扬起漫天落叶,纷纷洒洒飞向云烟,自己则一溜烟地跑了。风止,落叶簌簌飘落,云烟定睛看去,周围白雾重新笼罩,艾灵珊已不见人影。云烟无奈笑了笑,也不打算去追她——当务之急还是先过关,等比赛结束再去找她玩吧,顺便问问,她一个门派弟子,为什么会来参加武道大会。云烟继续赶路,不多时便到了半山腰,她刚想停下休息一会儿,一道异常尖锐的破风声骤然响起,一道锋利箭矢从白雾中暴射而出,云烟直觉得后心瞬间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