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有些僵住,一方面安若蓝不想就这么放过白潇潇,但是又不能不给秦越面子。权衡来去,安若蓝故意讽刺的说:“下次,要是秦少爷被戴了绿帽子,只要开口,我安若蓝一定会帮到底,今天,这件事情就算了。”
说完,安若蓝低头看着白潇潇倔强不语的样子,心里虽然还是生气,但是也算是出了这口恶气,只是白潇潇这个女人似乎油盐不进,别的女人怕是早就哭哭啼啼求饶了。“白潇潇,你别再让我看见你勾引安岩,下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兰兰扶着白潇潇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离开,白潇潇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像火炉,那些瞩目的视线灼烧的她有些不敢抬头。唯独经过秦越身旁时。她在想,秦越会怎么想,是相信她,还是相信安若蓝,或者说,无论她怎么样,他都觉得无所谓。抬头看秦越时,秦越眼神冰冷和淡漠,猜不透他的心,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更猜不透为什么他要帮她。从西餐厅出去,白潇潇感觉像是从一个憋闷的蒸笼里脱身。“我看,其实秦越还是很在乎你的,一般人怎么会和安若蓝为敌?其实我觉得秦越这个人挺好的,你为什么当初……”“姜兰兰。”
白潇潇及时打住了她的话,有气无力的说:“我想一个人走走,要不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情,难为你了。”
正如姜兰兰自己所说,能够和安若蓝顶嘴,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姜兰兰在维护她,同时,白潇潇也感谢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问。姜兰兰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白潇潇一些时间,索性什么也没说,嘱咐了两句注意安全便离开了。白潇潇突然想起姜兰兰说的印堂发黑,还别说,真的是。只是她想起安若蓝说的那些话,心中难免觉得伤心难过。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发现秦越跟来了。他怎么来了?这个时候她根本不想让秦越看见自己这样子。“你这样子,我不放心,我送你。”
白潇潇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有很多话,可是到头来,一张开嘴便什么也不剩了。他都听见了。白潇潇的窘迫和尴尬他都看在眼里,她的眼神闪躲,秦越一时皱了眉。“谢谢你替我解围,不过现在你最好让我一个人。”
知道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知道她倔强,知道她心里有什么事总是藏着,秦越什么都没说。她知道秦越跟在自己身后。“秦越,我求求你,你回去吧。”
秦越跟上去的脚步顿了顿,看着她的后脑勺终归是停了脚步,看着她一个人摇摇摆摆的消失在转角口。不知道为什么,天空中突然轰声一响,像是响应白潇潇的心情似的,一开始只是小雨,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了豆大。白潇潇抬起头,几滴雨水“啪嗒”一声打在她脸上,紧接着雨越来越大了。这和那天一模一样,也是冬天,也是雨天。不久,雨水便洗清了她身上的草莓汁,这痛彻心扉的冰冷让安若蓝说的话一遍一遍的响在心头。就像上学的时候。“你看她,没有爸爸妈妈,听说是捡来的。”
“你怎么知道?你瞎猜的吧。”
“我妹妹跟我说的,她朋友白艺告诉她的,白潇潇就是没有爸爸妈妈,是个野孩子。”
“天啊,真的吗?好可怜啊,我回家告诉妈妈,把我不要的衣服给她。”
“妈妈说,这样的野孩子,不要跟她一起玩,我们去玩别的吧。”
“白潇潇,野孩子,没有爸也没有妈,白潇潇,野孩子……”白潇潇一遍一遍的回响着那些事情,她的坚持,她的倔强,她的尊严,似乎在慢慢加深。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也只有你自己保护自己。就在这个时候,头顶的雨水似乎停了,可是面前还是磅礴大雨,她有些惊讶,抬头一看,红红的眼睛看到头顶有一把黑色的伞。她又吃惊又惊喜,沙哑着嗓子说:“九叔?”
十五年前的那个冬天,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是九叔撑着一把伞来到她身边。谁知她听见一道声音的说:“我年纪好像还没大到让你叫叔叔,我可受不起。”
啊,原来不是啊,是闵安岩。那个阴魂不散的债主。看到白潇潇脸上的失落,闵安岩顿了下,自己是有多不招待见?“自己起来还是我扶你?”
话音一落,发现白潇潇没有半点反应,他又说:“我扶了你,你可别坑我。”
眼看着闵安岩伸手就要扶,白潇潇自己急忙站了起来,她随手擦去雨水和泪水哭丧着脸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以为我来找你的?不,我只是路过。”
看见一个可怜兮兮的背影蹲在地上,原本已经开过去了,他又开了过来。带她上了车,闵安岩急忙将温度身高,听见好几声白潇潇打喷嚏的声音,随后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递了过去。不知不觉间,竟已经闯过好几个红灯,以极快的速度到达了西阁楼。闵安岩十分霸道的将白潇潇拉扯到自己的公寓,拿来了一条毛巾盖在了她头上。“为什么坐大街上哭?丢死人了。”
闵安岩说话一点不留情面。可是白潇潇低头不语,机械性的擦着头发。闵安岩猜这是遇到了一块闷石头,兀自打开了电视。“哭什么?你倒是说话啊!”
电视的声音横插在两人之间,闵安岩心里也气,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电视里说八卦。“根据记者跟踪报道,秦氏继承人秦越恋上十八线模特,当事人对此并没有回应,但是记者却拍到了证据,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电视上,只见秦越和一高挑美女又说有笑,甚至一个侧身的角度两人好像手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