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佑何罪之有?公孙瓒连忙一扶乔玄,将他托起,今日之事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这关溍平时倒也沉稳,怎么今日受了什么刺激,差点断送了自己性命,还与乔玄闹的很不愉快,看来要多花心思收拢乔子佑的心啊,只要能让他归心,白马义从今后在北方再无可惧!赵云默默地走下演武场,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乔玄也给了他不小的触动,本以为自己是这大汉天资最出众的人了,按师傅说的也确实如此,可今天出现的这个乔子佑看起来比自己更年轻,武艺也更强,这彻底颠覆了他的内心,一时也心乱如麻,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吗?“子龙,过来拜见主公!”
乔玄的声音打破了赵云的思索,见他正站在不远处招呼自己,身旁站的就是公孙瓒大人了,看样子是要为我引荐。心下对乔玄又多了几分好感,即便凭自己的武艺总有出头之日,但对于乔玄的好意,他还是身心受用,憋屈于一小小士卒,是在非他所愿。“参见主公。”
赵云屈膝行礼,公孙瓒也是亲手扶他起来,如此虎将,到哪里都是被人抢着供奉的,但他在自己帐下屈就一士卒也不曾另投他人,可见忠义!心下决定,一定好好众用此人!在公孙瓒的授意下,乔玄与赵云各自领一千白马义从,担任队长,赵云与乔玄自是感激不敬,其余白马义从也无人多言,一是军令如山,二是此二人武艺超群,自己轻言所见,但仍队长并无半分虚假,全凭本事。就此,乔玄每日操练手下一千人马,只待半年后草原一行!塞外天气多变,下午还是晴空万里,傍晚十分便飞沙走石,阴沉沉的天空不时便大雨倾盆……黑暗中,一队银甲骑兵顶着倾盆大雨疾驰在泥泞的荒原上,清一色的白色战马,这是一支饱含杀戮的铁血队伍,从马脖上挂着的或多或少的人头就可以看出,领头的将领更是如此,只见他胯下战马围了一圈人头,旁边与之并行的一匹战马上也挂满了人头,不过那匹战马上并没有骑兵,而是驮着一把长形兵器!细看,那分明是一把长戟!乔玄受公孙瓒之名带领一千白马义从在这草原上与乌桓,匈奴,鲜卑登外族征战已经半年有余了,出来的千余骑兵现在只剩下一半,但这剩下的才能称之为百战之师,在生死与杀戮中生存下来的,才是最强的战士,那些死去的只能怪他们不够优秀,这也是公孙瓒练兵的一种做法,每年派出五只千人队伍与外族纠缠,即可抵挡他们叩关中原,也可训练出一只见惯生死战火的劲旅!这些在草原上活下来的,才是白马义从真正的编内人员!他们将作为公孙瓒的亲兵队伍!嫡系部队!雨一直不停的下,让马上疲惫不堪的众骑兵心中更添几分烦躁,可没人出声抱怨,一个都没有!“吁!”
乔玄拉住战马,随之后面的骑兵都停了下来,全军下马,在此休整,轮流职业,不许脱下盔甲,兵器不准离手!违令者斩!”
一声令下,众骑兵都送了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么,乔玄也是不得已,要不是胯下战马实在不堪重负,再强行下去就会力竭暴毙,在这黑漆漆的草原上修正可不是好主意,熟悉地形的外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偷袭了,想到还有几天便可完成任务,不由精神许多。不多时,除外围放哨的百余士卒,其余人马纷纷两两抵背而眠,在极度疲劳的时候,任何一秒休息的时间都是如此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边微弱的亮光启示着心的一天即将到来。多亏这场雨啊,行军在泥泞的草原上,乔玄松了口气,大雨掩盖了马蹄的印记与气味,想必后面的乌桓大军找不到这里了,只要在他们包围之前突出去就行了,凭他们的装备,就算面对数倍敌军亦无可惧。“报!启禀将军,后方20里发现大量乌桓骑兵,人数大约在一万左右!”
后方负斥候的骑兵来报,乔玄不由皱起了眉头,乌桓相比匈奴与鲜卑奥号对付的多,可是一万的人数让他打消了伏击的念头,自己才500余人,就算砍到手发软也杀不完,一不留神被包围起来,那就会全军覆没!“子龙他们应该突围了吧。”
乔玄默念,原本来的五只队伍他们是负责断后的,在成功吸引了大批外族部队以后,想必其余队伍可以轻松突围,“传令,不要节省马力了,加快速度,全军向南,保持阵型,走!”
乔玄再次感激这场大雨,泥泞的道路没有任何烟尘泛起,500人马飞驰在平时必会泛起高高的尘土墙,老远便可发现,这等于是一个标记,有经验的外族可以远远吊着这股烟尘,形成包围。大雨无疑消除了这个标记,让断后的他撤离也变得轻松了几分。可真的是这样吗?同样没有烟尘泛起,此时在他带领的五百骑兵周围,几股外族骑兵队伍正缓缓靠近。在他们头上天上一只雄鹰盘旋而去,向着外族的阵营飞舞而去。“报!将军,前方十里发现大量骑兵!”
“报!将军,后方敌军追上来了!距我军还有十五里!”
乔玄心道不好,前有猛虎拦道,后有饿狼追击,看来被前后夹击了!正在此时,侧翼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响动逐渐变大,连大地都开始微微抖动,看来是有无数骑兵正在靠近,白马义从重骑兵都脸色凝重,看来,是被包围了!“兄弟们,我等已经被包围了,如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待会听我号令,跟着我,选择薄弱的一方冲杀出去,我等幽州男儿,即便战死沙场,也不做那摇尾乞怜苟活于世的降兵!”
见士气低迷,乔玄这一番话顿时激起了众骑兵的斗志。即便九死一生,也好过被鲜卑俘虏,那才叫生不如死!此战,必死战!是死是活,就听凭天意吧!侧方鲜卑大军已经靠近,前方与后方也传来马匹的嘶叫与将士的怒吼,冷汗从乔玄的额头滑落,看着阵势,人数起码是己方的几十倍!本凭借自己的无疑冲杀出去尚无不可,但胯下马儿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一旦马力耗尽,被围住了也是死路一条!“整顿阵型!全军矢型!以我为箭头,准备冲锋!”
一声令下,全军顿时抽刀排好了阵型,所有人犹如拉紧弓弦的利箭,就待乔玄发号施令,就可冲杀出去,给予敌军最大的伤害!近了,前方的鲜卑骑兵冲杀而来,领头的是一个手持弯刀的魁梧壮汉,胯下的战马明显比一般的战马高大不少,颇显神骏,那将领口中不知叽里哇啦的喊着什么,突然提速冲出了后方大军,向着乔玄杀来!哼!阵前斩首!打压敌方士气!然后减少己方死伤么?乔玄冷笑,五百骑兵面对数万敌军,自然是毫无胜算,即便装备精良,但人力有限,马力更是有限,一旦两军借锋,不能一鼓作气冲杀出去,被缠斗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这鲜卑首领太自信了!给了乔玄伤其士气的机会!嘴角冷笑,提起霸戟,一夹马腹,向着鲜卑将领冲了过去!鲜卑将领见乔玄冲了过来,瞪大的双目中流露出一丝狞笑,满脸横肉的脸上也泛起古怪的笑意,在他看来,对方只不过是凭借精良的盔甲才能在草原上和他们打打局部战争,一旦正面交锋,孱弱的汉人怎么是草原上的雄鹰的对手呢?他做好了一击斩杀这汉人首领的准备!“呀!”
两马交错而过,鲜卑将领弯下身躯,躲在马背之上,斜伸出弯刀,这一招是他的杀手锏,只有精于马术之人,才能在马儿疾驰的时候做出此等动作,可惜他嘀咕了乔玄的力气,嘀咕了霸戟的锋锐!当马儿交错而过,乔玄朝着马脖一戟,将马头与马身瞬间分离,摧枯拉朽般在鲜卑将领不信的眼神中,霸戟下斩,将之斩成两截!无头的马尸凭着巨大的惯性仍旧冲了出去,带着鲜卑将领睁大眼睛的尸体,冲出几十米,颓然倒地!马头高高飞起,溅起的血花染红了天空!“杀!随我冲出去!”
见后面的鲜卑大军见将领死亡,冲势一顿,良机难得,乔玄大喝一声,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两军接触,乔玄霸戟翻飞,或挑或斩,但凡胆敢拦路的鲜卑骑兵都被斩于马下,以他为点,后面的白马义从顺利的撕开了一个口子,快速的冲入了地方阵营!见乔玄勇猛无双,沛不可当,手下完全无一合之将,靠近的战友全部变作戟下亡魂,鲜卑骑兵再也无人敢撼其锋锐,纷纷策马避开,乔玄顿感压力剧减,连忙招呼后面的骑兵向他靠拢,就这样将敌军从中一分为二,一时间推进的速度快了不少,只要冲出鲜卑大军,此地远离鲜卑腹地,只需几日便可返回北平,鲜卑大军再无包围自己的可能,胜利与光明就在眼前,只需最后加吧力气,冲杀出去便可!忽然,胯下马儿一声嘶鸣,马速一下慢了下来,马力尽了!在这最后关头,一旦停下来,就必死无疑,乔玄手中霸戟一刺马臀,马儿吃痛,爆发出身体最后的一股气力,发狂般冲了出去,乔玄只觉眼圈一阵开阔,周围乱糟糟的鲜卑骑兵再不见踪影!冲出来了!“不要节省马力,全军冲锋!”
全身浴血的白马义从此时只剩三百余众,见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急忙冲了出去。后方鲜卑大军此时乱作一团,无数人马乱成一团,失去了领军那将领的指挥,连前军作后军,后军作前军,掉马追杀一番都做不到,只有少数几十骑兵调转马头追了上去,可以接触又被斩下数人,连忙再次调转马头返回大军。乔玄冲出十几里,胯下马儿突然前肢一弯,倒了下去,经验丰富的乔玄就地一滚,回头看那马儿,依然口吐鲜血,出气多进气少了,叹了口气,一戟斩下马头,减少了它最后的痛苦,将霸戟交予两骑,自己与另一骑兵共乘一骑,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