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公孙瓒近来很滋润,每日都有手下来报哪里哪收获多少粮食,或者是军队屯田成功,增加多少口粮,加上前几日去了北平看望乔玄,见到了8000焕然一新的白马义从,从那高高隆起的肌肉和精光四射的眼中流露出的自信,公孙瓒相信这支可以算作乔玄“弟子”组成的军队一定所向披靡,锐不可挡!“报!主公,青州袁绍遣来特使,正在城门外求见!”
守城的士兵来报,公孙瓒眉一皱,袁绍?此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既然派来说客,想必是得到冀州空虚的消息,想分一杯羹了,当即道:“请使者入府一叙。”
不多时,便有一人快步而进,还没进门就高呼:“瓒公大喜,李丰特来报喜!”
公孙瓒笑笑不语,这说客一般就两种说法,最常见的是道大事不好,然后说是来救你的,以三寸不烂之舌让你信服,不战屈人之兵,次之的便是这田丰所言,大声道喜,待你问喜从何来,便会掉入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中,公孙瓒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下装作好奇,问道:“喜从何来?”
门口进来一青袍文士,相貌儒雅,举止斯文,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倒是有一副好皮囊,此人进来后连忙对弯腰着公孙瓒行礼,然后才道:“我乃青州袁绍大人手下主簿田丰,奉我主之命,特来给瓒公报喜了!”
见公孙瓒不说话,当即道:“近来冀州空虚,那韩馥不得民心,横征暴敛,弄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我主欲为民请命,讨伐韩馥,念及瓒公高义,也是一心为民特命我先来,与瓒公商讨这冀州的分配。”
公孙瓒你心中冷笑,在他心里,冀州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此时他袁术想横插一脚,分薄自己的利益,还编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在糊弄小孩子么?森然道:“你可知那冀州为何空虚?”
李丰心中明了,但怎么会说出来,道:“那韩馥待下严苛,帐下士卒难耐苛刻,逃兵无数,境内疏于管理,流寇肆虐,此番听说是在剿灭山贼的时候三军哗变,死伤惨重!”
公孙瓒大怒,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山贼了?话没有挑明,他也不好直接开罪,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人家表面是来找你合作,给你报喜的,但是声音变得凄凄,道:“回去告诉袁绍,这冀州是我公孙瓒用几万将士的性命换来的,若是他不怕崩了牙,尽管吃下去,只不过到时候吐出来就难受了。”
李丰没想到公孙瓒态度这么强硬,按理说现在幽州也甚是空虚,比冀州强不了多少,主公就是怕公孙瓒与韩馥联手抵御他,才特地派他来安公孙瓒的心的,哪知事情完全脱离了事先的猜测,他还没有将口才发挥出来公孙瓒就抢先表明了态度,当下愕然,还欲多言,只听公孙瓒道:“来人!送客!”
李丰自讨没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悻悻的走了出去。李丰一走,公孙咋立即派人前往北平召唤乔玄和赵云,此次袁绍盯上了冀州若是自己再一味龟缩在修养幽州生息,那冀州便等于拱手让与袁术,到时候袁术坐大,悔之晚矣!乔玄与赵云接到消息,连忙赶往蓟城。二人赶至蓟城的时候公孙瓒与刘谋家正在接见韩馥的使者田丰,见乔玄与赵云赶到,公孙瓒也松了口气,乔玄不但勇猛异常,对大事也有几分见地,渐渐的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凡事他都会参考乔玄的意见,此时田丰的到来让他难以抉择,一方面如果与袁术联手冀州自然唾手可得,但显然要被袁术分去一部分,一方面如果应田丰所言,唇亡齿寒,若是三方混战拼的两败俱伤,被四方诸侯坐收渔翁之利也是不妥。“子佑来的好,依你而见,此事改如何是好?”
公孙瓒其实心中已有计较,此时问乔玄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乔玄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向了刘纯,刘纯见乔玄望着他,垂下了面容,也不提示什么,乔玄内心一阵思索,旋即道:“此事重大,主公容我思量。”
其实这话时说给田丰听到的,他需要和公孙瓒单独谈谈,此事田丰在场,很多好不好说。公孙瓒看了一眼田丰,心道也是,便道:“子佑与子龙赶路辛苦了,此事明日再议,元皓暂且在我府上休息,明日定给你满意的答复。”
田丰此时可不愿意就此作罢,连忙道:“瓒公三思,此番张扬,鲍信,袁绍三方联手,若是我家主公兵败,幽州门户洞开,只怕在不久也会步我家主公后尘啊!”
这么浅显的道理公孙瓒自然明白,现在他所想的是怎么将利益最大化,就这么没有条件的就出兵援助,是在是他不愿意的。“田丰!我家主公说了明日再议,你听不见吗?事关重大,我等也需好好琢磨!”
刘谋家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要害关系,此事还需将这田丰晾一晾。田丰心中冷笑,睿智如他,如此拙劣的手法又怎么会看不明白,不过有求于人,不出点血向来还会有注墨磨难,现在冀州情势危急,当下心中发狠,道:“瓒公英明,元皓就不拐弯抹角了!此次冀州空虚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但请瓒公念在唇亡齿寒,出兵相援,我家主公只有一个条件,将我冀州上将潘凤放回,此次瓒公大军粮草全部由我冀州包了!此间事了,今后五年,冀州所收粮草由三成是属于瓒公的,我们可以签下条约,两家修好,尽释前嫌!”
田丰将自己心中的底线说了出来,这是他能说服韩馥所作出的最大让步,此间大家都非蠢人,相信他这一坦诚,要好说话的多。果然,听了他的条件,公孙瓒与刘谋家面色俱是一变,大军粮草都由冀州出,那等于是帮自己练兵,更重要的是今后五年来自己冀州的三成收入!冀州富裕,这三成看似不多,实则可以抵得上幽州全年的收入了!有了这份粮草,公孙瓒大可再扩充一路兵马!“好!元皓坦诚待我,我亦不叫你失望,你回去禀明韩馥,前事不究,就此揭过,我不日就发兵冀州,那袁绍就由我来对付,让他安心守好西边张扬!”
公孙瓒再也按耐不住,见刘谋家对他点了点头,当即道。田丰大喜过望,连忙鞠躬行礼,道:“瓒公英明,我等便在冀州等着瓒公的好消息!”
说完急匆匆的退下,回去报喜了。田丰一走,刘谋家便道:“主公,此事表面看来是好事一件,不过那韩馥狡诈,想来也没有这般好想与,主公不可不防!”
公孙瓒大咧咧的笑道:“怕甚,他冀州此时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没有我幽州大军相助,必然惨遭分食,况且又子佑与子龙在此,若是他敢耍花招,定焦他死无葬生之地!”
冀州势危,各大世家纷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此时他们明白即便捐钱捐物也解不了燃眉之急,冀州兵少将寡,即便富可敌国,也无法在短时间生组织出一支能抵御外敌的军队,一旦发生战乱,虽说一般诸侯不会得罪世家大族,但乱军之中发生什么意外谁也说不定,袁绍贪婪与张扬的残暴早有耳闻,一旦落入他们手中,不死也要脱层皮!但他们的根基在此,举家避难等于放弃辛苦经营多年的事业与人脉,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会走上这最后一条路。不过虽然不能全部撤离,但是将子女与核心成员撤离这即将变成战场的冀州不失为良策,于是幽州近来涌进大量车队,都是冀州有名的世家子弟,一旦冀州剧变,他们便是最后一条退路,只要血脉还在,就不怕没有发扬光大的一天。作为幽州首府,整个幽州权利和关系网的集结点,葪城自然成了他们首选的落脚地点,公孙瓒也是乐得他们来葪城发展,有了大量的世家子弟的到来,葪城的经济发展得到了大力的推动,俨然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韩馥此事也是无能为力,他有心组织这些世家子弟的撤离,但自身安危尚且无法保证,他实在无力说服众人。来硬的他也想过,但此时冀州已是岌岌可危,再得罪这些世家无疑是雪上加霜,要知道这些世家都是有私人武装的,虽然面对正规军不堪一击,但大大小小的世家武装加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心中明了,即便冀州撑过此劫,形势也大不如从前了,想到便宜;公孙瓒,再想想自己为何会落入此般难堪的境地?心中对公孙瓒的怨恨达到了顶点!乔玄近来无事,整军的事情交给了赵云,新军的编制也有刘谋家,此时他算是闲人一个,闲来无事,便难得的陪着玉儿上街买点东西,战事将起,这次不比以往,牵扯了众多势力的战争相比不会虎头蛇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着玉儿欢快的俏容,乔玄只觉内心无比沉重。玉儿今天开心极了,哥哥难得的陪她上街,只要有哥哥陪着,即便只是逛逛也很开心了,生性节俭的她不愿意乱花钱,即便现在只要她愿意,这葪城之中看上眼的自然有大把的人抢着送她。“哥哥,我们去买几匹布料,玉儿给你做几件新衣裳。”
玉儿拉着乔玄进了旁边一家布料店。乔玄随着玉儿走了进去,这是一家很大的绸缎庄,从最次的粗麻布到江南的上好丝绸乃至塞外的雪蚕都有出售。玉儿左挑右选,最后选中了一匹白色的软布,望着乔玄。乔玄皱了皱眉,白色不是和他,他不是赵云,喜欢白色,从头到脚都是白色,军营和战场都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白色的衣物很容易被弄脏,不过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啊,这里还有成衣。”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玉儿丢下白色软布,惊喜的朝着店铺里面走去。乔玄跟着过去,玉儿从架子上取下一件白色的长衫对着乔玄一阵比划,道:“哥哥,去试试吧,要是颜色好看玉儿就给你按着这款式做一件,这件做工没有玉儿的好,针脚也没有玉儿的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