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二娘和姐姐识得他,他是谁啊?”
杨雪梅严肃着脸,沉默的看了看林雨墨,避重缓轻,是她多想了,林雨墨一直都在她的控制之中,怎么可能会见过他,到是自己多想了!“你明天就知道了,”杨雪梅恢复常态,看了看林雨墨,“明天是太后的寿宴,你可得好好表现,切记不能让阮贱人的女儿占风头,那样想要为你娘亲和哥哥报仇可就难了,如今你姐姐已经这样,我们就只能靠你了,知道吗?”
林雨墨垂下眼帘,若是所料不错,太后的寿宴,也把她赐婚于轩辕靖,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贵妃的掺和。“知道了,二娘!”
“嗯!如今你大姐也毁,二娘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以后啊!你便是二娘的亲生女儿,二娘一定会好好待你,只希望你功成名就之后,记得我和你姐姐便好。”
杨雪梅故作慈母,亲昵的拉着林雨墨,泪汪汪的眼中,装满了对事情的无奈和对林雨墨的疼爱,一副像模像样的慈母,眼中隐约却闪过一丝阴霾,若不是她幸运,在烧死那个贱人的时候就连同一起烧死她。林雨墨至始至终带着淡淡的笑,不言不语,怔怔的看着她,她的话若是放在前世,她不知道有多感动,可这世,她只觉得虚伪。御花园里,早已设好宴席,太后盛装坐在主位上,满脸笑意,崇明帝和皇后一人坐在一旁,时不时与太后说说笑。戏台上,戏子早已在戏台上上唱作俱佳,深情款款的演绎着刻骨铭心的故事桥段,为太后的寿宴增添了许多热闹!林雨墨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她所在的方向恰好被林俊生全然给覆盖,让人难以注视到她,面对父亲另一番的疼爱,林雨墨感激涕零,她知道,爹爹这样做是为了办法她,不被拉入这宫廷的是非争斗之中。原本林俊生有意不让她出席,只带二夫人和林风萍,奈何经不起二夫人的再三恳求,终究不得已而为之!酒过多巡,到了各家族为太后献上寿礼!坐在林雨墨前排的二夫人激动不已,视线似有若无的在林雨墨身上来回审视,犹豫着手中之宝该由谁送去。“让风萍供奉给太后吧!”
林俊生把她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不希望把林雨墨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老爷。”
杨雪梅哀怨的看了一眼一旁低眉顺从的林风萍,心里十分不悦,无奈的抽出画卷递给林风萍,“风萍,给太后娘娘送去吧!”
她岂会不知道阮梦打的什么主意,想让她的女儿在获得太后的欢心,做梦!“谢谢,二娘!”
林风萍温顺,腼腆的从位置上站起身,接过杨雪梅手中的画卷,莲步朝太后身边的李公公走去,奈何天不人愿。林风萍莲步步入中央,心中不慎欢心,想着临行前母亲的交代,“风萍,老爷会让你把寿礼呈给太后,可杨氏那个贱人不会让你趁心意,会想方设法的陷害你,所以你在经过杨氏面前之时,故意跌倒,知道吗?”
杨雪梅自认为技高一筹,却不想,林风萍在经过她身边时,不慎踩在自己的裙摆上,身子顿时失去重心,踉跄的往前扑去,那样子明显是被有心人故意扳倒!“啊!我的画。”
捧在手心的画不停使唤的朝太后方向抛去,让在场的人心霎时高高提起!一旁的杨氏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出乎意料,如今她有理也说不清。林雨墨在角落,把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前世的杨氏就是这样借机陷害自己,害得自己险些被关进地牢,而轩辕靖则适时的为她求情!面对这突发状况,林风萍顿时失去了主意,她也不知道那画卷好死不死的抛向太后方向,这下?“碰”的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无辜,泪眼汪汪的看着太后!“太后恕罪,臣女不是有意的!”
“行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崇明帝不悦的瞪着杨雪梅,真当他是瞎子吗?在太后的寿宴上也敢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皇上恕罪!”
杨雪梅知道此时若她在狡辩,那她以后可就连皇上的面儿都不要妄想。“拖出去,杖责四十大板!”
“皇上饶命,二娘身子骨弱,经受不了四十的杖责,让民女为二娘分担一半!”
林雨墨瞧见一旁的贵妃焦头烂额的正要开口,及时的跑出来,跪在杨氏的身边,满脸的胆怯,颤抖着身子,她知道贵妃一定不会放任杨雪梅不管,她这一跪则可以让杨氏对自己更加放心。太后和一直沉默的皇后见到这突然冲出来率真的女孩,神情一滞,见她一脸的惊恐,眼中掩饰不足的怯意,淡然的相视而笑,这女孩的纯真实在难得,尤其是活到她们这个年纪,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首先是自保,她却好,跑出来送死!“老祖宗,你看他们准备送给您的寿礼,”莲玉见到林雨墨那惊人由天的容颜,看见太后眼中的柔和,醋意横生,回想着以往的传言,更加定了想要除去林雨墨的心。伸手打开被翻开来的画卷,上面一朵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朵,完全和今日的主题不相称,俨然是有人蓄意而为!“老祖宗你看,牡丹乃是象征老祖宗你最尊贵的地位,但老祖宗现在可是开得最艳丽夺目的时候,而候俊王一家,却送给老祖宗你一副含苞欲放的牡丹,这。”
莲玉无比得意的看了一眼下跪的林雨墨,犹如开屏的孔雀……目中无人!众人回想着之前递给林风萍画卷的杨雪梅,看着她的眼神险些喷火,这女人真是恶毒!面对这双重打击,二夫人一瞬间瘫坐在地,她原本只是想让林风萍出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把祸引到自己的身上。“候俊王,你给朕一个解释?”
崇明帝怒视着跪在地上簌簌发抖的杨氏,刚想开口责备,一旁沉默的贵妃缓慢的开口。“皇上息怒,别为了臣妾的姐姐惹得皇上不高兴,今天是老祖宗的寿宴,这原本高兴应该是高兴的事,可若是为了这事让皇上和老祖宗不高兴,那可就是罪过了!”
杨贵妃似有若无的扫了一旁的将军夫人,带着淡雅的笑容。“是啊!皇上,刚才这林三小姐摔跤之时,民妇可看得清清楚楚,是林三小姐的裙子太长,才绊倒的,完全和林夫人没有关系!”
将军夫人许淑珍缓缓站起身,妖娆多姿的身段,狐媚多情,惹得在场的男人心痒难耐。“是吗?”
太后适才的开口,瞥了一眼摆弄风骚的许淑珍!“那,这幅画又是什么意思呀?”
“老祖宗,什么事儿让你如此恼怒啊!看把你气成这样,这怒火攻心可容易出老,到时老祖宗你可别冤孙儿没提醒你!”
身如玉树,面如冠玉,一袭锦衣,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从远处踏步而来,幽暗深邃的冷眸,宛如深潭,嘴角带着一抹邪笑,优雅不失风度。众家贵族女顾不上矜持,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突兀出现,俊美不凡的男子,满脸的惊艳,视线怎么也无法移开,他的出现,让其他在场的不管是皇子还是贵族公子黯然失色。正当众人疑惑之际,却突然听见原来满脸怒气的太后宛然一笑,化去了脸上的寒霜,“你这小崽子,哀家还以为你连哀家的寿辰都记不住了,现在知道来了,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一旁沉默不语的皇后此时也双眼聚神,柔和的脸上难得出现灿烂的笑容。“洛儿,今日可是老祖宗的寿辰,你这样珊珊来迟,真不像话。”
沧洛大步朝太后方向走去,路径林雨墨之时,朝她眨了眨眼,随即故作委屈,“母后可不带这么冤枉人的,这不,时间刚刚好,顺便帮老祖宗息熄火!”
闻言,在场的人霎时明白这面生的男子既是那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太子爷轩辕沧洛,没想到今日却有缘一睹容颜,顿时面面相觑。林雨墨视线触碰到那抹熟悉的笑魇,心里一惊,“是他。”
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头绪,那传说中的冷面阎王怎么会是百花林山崖见到的怪人是一个人!“沧洛,你也太不像话,皇祖母的寿辰就你最后一个赶来,”崇明帝面对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倍感头疼,其他儿子为他皇位挤破头,他倒好!拍拍屁股走人。“父皇,有这么多人陪,也不差我一个!”
沧洛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林雨墨,见她一脸的淡定,他故意拖延这么久,却依旧无法看到她变脸,让他对她更加的好奇!“皇祖母。”
莲玉在一旁不悦的蹙眉,她正准备着自己的计划,谁知道半路杀出程咬金,搅乱了她辛苦筹划而来的局面。这个四皇兄也是,什么时候不出来,偏偏关键时刻杀出来,偏偏他又是一个不受约束的人,即便是用父皇出马,也没戏。“你呀!那天能让你母后不在那么为你操心就行了!”
崇明帝见他一脸不知错悔改的无奈样,满脸的无奈,对这个儿子,他向来无力。皇后看了一眼一直在地上跪在不怨不怒,一脸平静的林雨墨,虽然沧洛及时赶回让她高兴,可眼前这孩子给她一种很舒心的感觉,“你叫什么?”
“回皇后,臣女林雨墨!”
林雨墨弱弱的仰起头,那绝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皇后的话成功的把所有的视线再次引导林雨墨身上,太后瞥了一眼那副敞开的画卷,气再次不打一处而来。林雨墨心有灵犀慧心一笑,现在容不得她不出手,这大不敬的罪可会满门抄斩!“太后娘娘请息怒,请容雨墨站起身来为太后解惑!”
“嗯,”太后看了看一脸带着素雅笑容的林雨墨,“起来吧!”
林雨墨莲步来到踏前,伸手接过李公公手中略显‘夺目’的画卷,淡淡的一笑,“之前舍妹面对太后娘娘的凤威,一时有失礼数,这足矣显示出太后的尊贵无比的权威,还未太后恕罪!”
“至于这幅含苞待放的牡丹,则是希望太后童心未泯,天天开心快乐,而今日是太后的寿宴,所以家父特意选择这幅别有寓意的画送给太后,希望能逗太后开怀一笑!”
“噢!别有寓意,是什么?”
太后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林雨墨,见她陷入如此困境,不急不躁,一脸的平静,让人难得的赏心悦目!“还请李公公帮忙双手举托着画卷,”林雨墨带着淡淡的笑,转身从桌上拿过一杯茶盏,伸出纤细的手指,拿起里面的一片茶叶,沾了些许的清水。朝着画卷上含苞欲放的花朵点点撒去,众人见此,不由得聚精会神的注视着这即将出现奇迹的画卷!林雨墨刚洒完,那些原本紧紧包裹着的花骨朵,瞬间片片花瓣繁开,在旁边的绿叶点缀下,摇曳身姿,上面的蝴蝶仿佛在此刻复活,拼命摇曳着五彩斑斓的翅膀努力在花丛中飞舞。一时间各种惊叹声络绎不绝的响起,甚至于,在花丛中飞舞的蝴蝶奔赴到画上,与相争舞!沧洛见她如此胸有成竹,嘴角溢出一抹笑意,在众人吃惊在画中的生动,一时间沉醉其中!“林小姐这幅画可真是稀奇,但看牡丹花上出现一个隐约的寿,这还不算怪,把整幅牡丹花联合起来,一个醒目的寿字俨然凌驾在这之上。”
“不知这幅?是谁所作,真想见见作者,一览芳容!”
林雨墨听着沧洛阴阳怪气的声音,当下一震,她自问这幅画不可能有人知道是自己所做,包括二夫人和爹爹,却被他一语道破,当下不动声色,面上依旧表现的唯唯诺诺!“四太子恐怕要失望,这幅画是我父亲特意请画师所画,而那名画师则在画完之后,消失无踪。”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可能会出卖自己,把全部往父亲身上揽去。“是吗?”
沧洛似笑非笑的瞥了林雨墨一眼,意有所指,“看了这幅画,本皇子好像已经见过这位画家!”
“四太子见谅,小女所说,句句属实!”
林俊生见自己的女儿把自己推了出去,当下乐意的为了女儿的背下这个黑锅!太后看了一眼‘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别有深味的笑了笑,原先的阴霾一扫而光,脸色逐渐好转,她身处深宫之中,向来什么都不缺,金银珠宝,锦衣玉食,早已厌倦不已,不曾见过如此稀奇之事。“候俊王啊,你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老臣诚惶诚恐啊!”
林俊生听见太后夸赞他的女儿,不但没有兴高采烈,反而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之前还一副怒势汹汹,喊打喊杀,才几分钟又翻脸!“叫雨墨吧!有时间呀就多进宫陪陪哀家,哀家一个人在这宫中可没见过这么多稀奇古怪之事!”
“是,雨墨遵命!”
林雨墨面对这意外的惊喜也倍感满意,至少结果不坏!只是那神秘的二皇子,自己在他面前仿佛是透明的,让她懊恼不已。一旁沉默不语的杨贵妃,此时见太后对林雨墨的喜爱,适时的开口道,“老祖宗,您这么喜欢林二小姐,臣妾到有一个主意,这平安王早已成年,却至今仍然为娶王妃,老祖宗你何不?”
一直在安静坐崇明帝旁边轩辕靖闻言,心里一阵窃喜,这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刚想站起身答谢,却被一声清音所震住。“多谢贵妃娘娘,只是雨墨恐怕要让娘娘和太后失望了!”
林雨墨对于杨贵妃的提婚早已准备,前世的她面对这莊赐婚可是欣喜不已,以为嫁的一则良人,直到临死前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噢,说说,让哀家也听听!”
太后笑容满脸,眼波深处却带着一抹精光,敢拒绝自己孙儿的女子,还是第一个。林雨墨面带浓重之色,前世的自己听闻贵妃的提起感激涕零,以为她是真心待自己,却不然,原来是另一重搬倒皇后的幌子,也是她们折磨自己的阴谋。想着前世皇后惨死的场面,林雨墨由心底发寒。“是,太后,”林雨墨目光似有若无的扫了沧洛一眼,在这御花园之中,她可以看透所有的心,唯独这个人,看似简单,却深入谷底,任她怎么也看不透,赌一把。“想必太后定知道前不久发生在候俊府的事,”林雨墨顿了顿,她不用抬头已知道,当她提起百花林的事,每个人的竖起耳朵,估计奇怪着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也定知道,昔日臣女跌下那万丈山崖之事。”
“那山崖万丈之高,凡是坠落之人,非死必残,即便是武艺高强之人,也必定不会像臣女这样,毫发无损,只受点轻伤。”
沧洛原本以为林雨墨要鬼扯一番,结果却听到他迷惑之处,深邃的眼眸慢慢变得深沉,一眨不眨的盯着中央那道看似柔弱却神秘无比的女子。“其实是,那天臣女在掉下山崖之时,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却在坠落地面之时,一个白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救下臣女,却因为山崖的高度太高,早已超出了人为的范围,为此,臣女坠落下来的高度加上自身的负荷,远远超出。”
“他为了救下臣女不惜牺牲自己性命,才保全了臣女这条小命,若不是他,恐怕臣女再也粉身碎骨。”
太后打量着眼前这泪眼朦胧的女孩,见她眼中真挚,丝毫不像在说假!“那之后,那个白衣男子?”
林雨墨垂下眼睑,强忍着即将坠落的泪光,模样说不出来的娇柔。“在救下臣女之后,他,他。”
林雨墨做状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幽咽道,“他眼见无法安然救下自己,他用自己的身子接着臣女,才保住臣女的性命,而他却危在旦夕,那时候,臣女便暗暗起誓,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臣女知道,太后和贵妃真心为臣女,可臣女既受人恩惠,已向上天起誓,必为遵守,否则便成为不义之人,所以还望太后和贵妃恕罪!”
贵妃闻言,她并没有听见林雨墨说那白衣男子还活着,当下一喜,试探道,“那,白衣男子如今身在何处?”
只要林雨墨说他身亡,她便可以找结果说服太后赐婚,她势在必行!林雨墨抬头正对着她,看透了她心里潘栓的小九九,嘴角隐约露出一抹嘲讽,还当她是前世那个笨蛋吗?“他身受重伤,但却不至死,被他随后赶来的师傅救走了,现在正救治!”
皇后看着她身子微微颤簌,心里为她的遭遇感到惋惜,见贵妃如此紧追不放,微微的叹息着,“老祖宗,看这丫头也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何不成全这一段美好姻缘,也帮助这孩子完成劫后重生的美梦,改明儿呀!我和妹妹在帮靖儿挑挑!”
“好,好,这丫头看得是令哀家心疼!”
太后没有想到林雨墨还有这档子悲伤事,当下松开不在追究此事。“谢谢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恩典!”
林雨墨闻言也悄然送了口气,不过,根据前世的记忆,经历了今日的事,杨氏定然会利用她对付三夫人,巩固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