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就把十几年的老婆离了,娶了个小模特,你这种把自己前途都敢搭上的,说傻是傻吧,但我服。”
曾石感叹道。“一言难尽……”赵喜庆敷衍着叹息一声,探出车窗,担忧地朝王家乡回望而去。当年他坐着颠簸的三轮车离村去燕京上学,王烟阑站在村口,目送了他走完了这条泥泞的土路,他也是这样回望着。直到互相消逝在彼此的视野……回到县城警察局,简单地做了个笔录,当打架斗殴处理后,守在县城的狄沐沐过来交了罚款,签字领人。说到底赵喜庆和王烟阑是受害者,没人忍心再找他麻烦。二人找了间旅馆安顿下后,赵喜庆再是找上曾石和罗定,一来请二人吃饭感谢。二来想着罗定至少在县里当了十几年民警,看能从他那得到点帮助吗,在王家乡吃了那么多年的百家饭,赵喜庆一时还真不想和所有人撕破脸。四人找了个夜宵店,三个人大男人落座,狄沐沐受不了,跑去了隔壁奶茶店玩着手机。狄沐沐这个条件的美女,让在县城待了大半辈子的罗定看的有点发蒙。“我说喜庆,这姑娘……?”
“朋友,别在意。”
“懂了,懂了。”
罗定点点头,意味深长地一笑。曾石给赵喜庆把酒满上,越发把赵喜庆当成了所谓的“成功人士”。“男人吗,一个面子,一个里子。”
赵喜庆现在也没心情去和他们解释,开门见山:“曾哥,你明天能不能借办案名义,把我媳妇带出来,离不离婚先不管,我得先确保她人没事啊。”
曾石面露难色。“你在乡里待过,应该清楚,这一个村几百号人半数都是都是同姓,穿一条裤子,一人有难,八方支援。就说上次我们去隔壁赵家村抓个逃犯,几百人硬是堵在门口,打定了我们警察不敢动他们。”
他喝上一口酒,继续道。“还有,你想想你媳妇家里,你把她带走过好日子了,她娘,她弟怎么办。先不说会不会跟你走,就算愿意,你又真乐意养两拖油瓶,这穷亲戚吸起血来,跟蚊子一样,说不多吧,又烦人。”
曾石在基层干了这么些年,给赵喜庆一通分析,直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小时过去了,三人酒足饭饱,罗定和曾石各回各家,只留下赵喜庆一人在桌上唉声叹气。狄沐沐过来,看赵喜庆垂头丧气的模样,试着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回旅馆先睡一觉吧。”
赵喜庆可不觉得自己能睡得着,王烟阑在王家乡多待一天,他的心就要多愧疚一天。赵喜庆把筷子一砸,心一横。“不管了,明天我偷都要把人偷出来。”
“偷?”
狄沐沐纳闷。“村门肯定进不去,只能从后山绕了。”
赵喜庆想起自己小时候和王烟阑上山抓野兔的路,不知这么多年了,还能认识吗。狄沐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高跟鞋和长裙,再瞟一眼吴道身上的短袖。“我们这怎么进山?”
“你还是在这待着吧,细皮嫩肉的,山里杂草割坏了我也不好意思。”
赵喜庆没再想麻烦狄沐沐,说到底这事和公司无关,狄沐沐帮得已经够多了。“你真打算从山里绕?”
狄沐沐再次询问。赵喜庆点头,狄沐沐随之摸出电话。“我打个电话,让人连夜给我们送登山服来。”
“有必要吗,坦白和你说了吧,这事和公司无关。”
狄沐沐淡然一笑。“说了,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