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商业街。“大叔，你印堂发黑，头悬黑雾，五十三天后必死无疑，如果你现在签订死亡契约，我们将赠送香车美女地府九日游哦！”

灵秀隽美的小女生拦下秃头油腻大叔，笑盈盈的递上契约。“同学，你是在偷拍，搞什么街头测试吧？”

大叔推开契约，戒备的寻找摄像头：“我和你说，你还未成年，上学才是王道，不要搞这种骗人流量的小把戏！”

“大叔，你最近是不是总感觉呼吸困难，尤其是睡着以后，经常因为一口气上不来而憋醒了？”

“你怎么知道？”

大叔的眼神戒备起来。“我还知道，再过五十三天，你要渡五天的忘川河，走三天的黄泉路，过一天的奈何桥，才能见到孟婆。”

小女生的脸蛋晕出一抹红韵的笑，星星眼可爱的眨了眨。“可只要您签订了死亡契约，在您死亡那一刻，就会享受到地府VIP的接引待遇，香车美女，美酒佳肴，启动您人生最后的疯狂九天哦。”

“……”大叔定定的盯了她许久，终于掏出了手机。“你等一下，我摇几个人过来，和我一起签。”

拨通一个号码。“喂，妖妖灵吗？我这里有未成年宣传封建迷信……”小女生：……这年头，说人话没人信。说鬼话怎么也没人信了？！地府最近业绩很不好。外来文化入侵，很多死鬼以为外国地狱的月亮更圆，都办理签证出国投胎了。阎王爷大发雷霆，把儿子冥王臭骂一顿。冥王没地撒气，把所有地府高层不改词的骂了N遍。后来，串门的灶王爷提议，可以按照人间“预售+大礼包”的招揽模式，让鬼差们上人间拉人头。——预先签订死亡契约的人，死后可以享受九天的豪华香车美女伴游服务。身为接引使的离初初，也和手下那些鬼差们一样，重返人间发展业务。“抓到你了，”油腻大叔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大声嚷嚷，“警察蜀黍，就是她，就是这个女——同学，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宣传封建迷信。”

几个警察蜀黍过来，其中一个抬手敬礼。“你好，请出示身份证！”

“……我，没有！”

她死于五胡乱华的年代，距今已经一千多年了，哪来的身份证。“没有身份证？”

警察严肃起来，“同学，报出你爸妈监护人的名字，手机号，家庭住址……”“我也没有监护人……”离初初眼尾有些飘。现在怎么办？是用点手段弄晕所有人，再遁走吗？可地府有规定，他们的术法过渡亡魂，不能对活人下手。更不要说，对方还是正义化身的人民警察。诶！算了！就这样吧！见机行事！警察蜀黍见她眼神来来回回的飘忽不定，更加起疑，叫来一名女警。“杨冬梅，你带她回局里做身份甄别，酒测药检，DNA，骨龄测试，备案库什么的，都过一遍，先搞清楚她是谁。”

女警答应着，将她带上警车。“你叫什么名字？”

“……离初初！”

“多大了？”

“……十六……岁吧？”

“十六岁吧？”

杨冬梅好笑的看向后视镜：“你多大了自己不知道？”

她哪里知道。离初初死的时候，正值十六岁。可如果加上阴寿，得一千多岁了。想了想：“……那就十六吧！”

“家住哪里？”

“……离这里很远的地方！”

“你家还有什么人？”

“都死光了！”

“……”杨警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说起这句话的时候，瞳底清冷到没有半点感情，似乎早就习惯了生死。警车拐进警局。离初初眼神一亮，不由感慨：“人气养地，地养人！”

正气凛然，紫气萦绕。好风水！好地方啊！厉鬼在这里住久了，都能洗去身上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