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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板上变成鸡爪的手还在活动,男玩家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不见。
操作台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彩色的大公鸡。 彩色大公鸡倒在地上扑棱,它只有一只翅膀,另一边翅膀的位置鲜血淋漓。 准备采取同样做法的女玩家蓦地惊醒,她收回刀,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失去一只翅膀的彩色大公鸡迷失方向一样,在地上疯狂转圈,撞得操作台框框直响,血从它的翅膀处飞出,溅了一地。 刀疤男离得最近,彩色大公鸡突然撞到他的腿上,被他一脚踢飞刀到墙上。 再顺着墙体滑下来,瘫在地上不动,不知生死。 有玩家看向刀疤男,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却被刀疤男狠狠瞪了一眼。 玩家咽了口唾沫,把话吞了回去。 恰在此时,实验楼外有规律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白衣人走了进来,他手上提着竹筐做成的笼子。 彩色大公鸡保持着掉下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白衣人蹲下身子,拽起彩色大公鸡只剩下一只的翅膀,把它扔进笼子里。 江柚看到,彩色大公鸡被扔进去的时候,翅膀动了一下。 他还活着。 变成彩色大公鸡的玩家被白衣人装在笼子里带走,一楼大厅里的声音很是安静。 任谁亲眼看着一个同类变成一只彩色大公鸡,被装进笼子,心情也不会好。 更何况,所有人的身上都在发生着变异,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完全变异的会不会是自己。 程千里忽然开口:“在他将手当做食材,用来替换鸡爪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江柚闻言,若有所思,她问:“也就是说,如果能够坚信自己为人的身份,就算变异程度再深,那也始终是人。”
程千里看着江柚的目光露出欣赏,他点了点头,认可了江柚的话。 玩家进入游戏,必须不断通关副本,才能在游戏世界活下去。 程千里知道他救不了所有人。 每个人想要活着,都只能靠自己,他也只能在游戏规则允许下,给出一点点提示。 听到他们的对话,有玩家深深看了一眼江柚,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寂静的一楼大厅。 只有围裙女人做饭做到一半,操作台上“滋滋”的油被烧热的声音。 江柚发呆一样坐在操作台后,双腿蜷起,把下巴放在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玩家盯着江柚看了半晌,发现江柚完全没有要开始做菜的想法,她很快放弃这个目标,把目光看向围裙女人。 现在整个一楼大厅里,就属围裙女人的进度最快。 围裙女人做的是葱烧海参,只从卖相上看,就色香味俱全。 江柚和围裙女人隔了一段距离,都能闻到很浓郁的香味。 如果忽略他们处在副本中这一前提,江柚觉得,她一定会想要去尝试一下这道菜。 不到一个小时,围裙女人的菜已经盛好装盘了,她好似没有注意到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围裙女人把做好的葱烧海参放到前台,然后挂上了烹饪完成的牌子。 围裙女人拿着一号号码牌,还未下来,就被人拦住。 女玩家操作台上的菜只做了一半,她毫不在意,直接扔下还在响的锅,冲上前,劈手去夺围裙女人手上的号码牌。 眼看着就要碰到号码牌,女玩家的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抓住。 一只粗壮的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捏着她的手腕,好似要直接捏碎她的骨头。 女玩家往上看,只见刀疤男一脸凶相,狠狠瞪着她,那是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 刀疤男怒喝:“你想做什么!”
“关你屁事!老娘又没抢你的牌子!”
女玩家用力抽了抽,没有拽出被捏着的手腕,她另一手一动,放出一只黑色的玩偶熊。
黑色玩偶熊被放出来,瞬间变大,变得和刀疤男一样高。 它的眼睛闪着红光,抡起拳头,就朝刀疤男的脑袋砸去。 刀疤男往后一退,拉着女玩家挡在身前。 黑色玩偶熊落下的拳头一顿。 趁着这个空隙,刀疤男将女玩家往旁边一甩,他几步挪到属于女玩家的操作台的位置,抬脚一踹。 操作台应声倒地,操作台上的各种餐具和食材都掉到了地上。 刀疤男好似还不解气,他对着女玩家不屑地斜勾嘴角,然后用力踩上掉落的食材。 只听得“噗噗噗”的声音,还活着的大虾一个个变成肉泥。 女玩家目眦欲裂,她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眼尾更是红的仿佛要滴血:“我杀了你!”“杀我?”
刀疤男啧了一声,“来啊!游戏禁止玩家之间自相残杀,你可以动手试试,看看我们谁先死。”
他无比喜欢游戏的这个规则,刀疤男满脸不屑嘲讽,看向女玩家,他就赌对方不敢。 副本中不禁止玩家彼此动手。 但若是游戏检测出动手的结果会致命,那么游戏就会自动启动伤害反弹机制,反弹致命伤到出手的人身上。 谁动手谁死。 没有玩家会在副本对另一个玩家下杀手。 “试试就试试,”女玩家声音很低,低到刀疤男一个字也没听到,还以为她认怂了。 突然,一道破空声从他脑后传来。 黑色玩偶熊两只眼睛闪着红光,手里扛着一把大砍刀,朝刀疤男脖子劈去。 刀疤男大惊,急忙闪身,砍刀没有一下劈歪,顺着他的肩膀划下,他的手臂被生生砍掉一块肉。 鲜血如注,刀疤男拿出一瓶生命值恢复剂,补上狂掉的血条,“你疯了!”
女玩家冷笑一声,毫不在意,指挥黑色玩偶熊继续攻击,招招都朝着能致死的地方砍去。 江铃捏了捏程千里搭在操作台上的手指,假装随意地问:“程大会长,你不去阻止一下?”
手上柔软的触感让程千里身体一僵,他回握过去,摇了摇头,认真解释道:“没用了,她的动物化程度已经远远大于人性,没救了。”
一切发生的很快,围裙女人手上拿着一号牌,她低着头,局促不安地卷着身上的碎花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