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但看女修的模样，情知是真的，这点小事没有必要欺骗。再说，到了时长老面前，一切都会真相大白。“那好，里面请。”

内门弟子努力让自己的动作变得潇洒，让自己的态度表现的温和可亲。但在女修眼里面，他就像是沐猴而冠一般的可笑。两人一前一后走入洗心殿，时长老正在闭目养神。内门弟子前去说明，时长老眼睛睁开，诧异的看着女修，问道：“是若虚公子让你来的？”

“回禀时长老，若虚公子日日勤修苦练，只待外门大比力拔头筹，光明正大进入凌霄宗内门，不是若虚公子让我来的。”

女修道。“那是老太爷让你来的？”

“老太爷在凌家，不曾传信，让女婢来。”

“那你为何前来？”

“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

女修嫣然一笑，气宇风度不俗，面对时长老也没有落半分下风。“如长老所知，秘境试炼后，若虚公子曾询问过柳梳烟的近况。”

“那又如何？”

“我听说齐云正在洗心殿修炼。”

时长老双目如电，看向那名内门弟子。内门弟子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自己还是不听为好，连忙躬身施礼，退出洗心殿。“齐云是圣毒峰掌座沈月如带来的。”

时长老缓缓说道。这句话有几层意思，第一，齐云现在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外门杂役，像是蝼蚁一般随意就碾死。第二，如果齐云出了什么问题，沈月如必然会兴师问罪。还有其他的含义，时长老也不知道凌若虚的丫鬟能不能听出来。“时长老多虑了。”

凌若虚的丫鬟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圣毒峰、沈月如这些字眼，朗声说道：“只是结一份善缘，何况时长老在我凌家供奉多年，在外人看来，您已然是凌家的人了。”

“什么善缘？”

时长老微微沉吟，手指轻轻敲打在面前的桌子上，咚咚作响。“我这里有一枚心魔丹。”

凌若虚的丫鬟轻声说道。没有更多的言语，时长老心中已然了解了全部意思。心魔丹，修真界少见的丹药，虽然只是六品分级，但炼制起来极为繁琐。最主要的是主材心魔难求。在成就金丹大道的时候，会有小天劫，极少数的强大修士还会历经心魔考验。只有强悍到一定程度的修士在度过天劫、心魔的历练之后还有余力，用神识留住一丝心魔，才能炼制心魔丹。这种丹药说穿了没什么大用处，只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而已。强悍的修士很少会那么无聊，用神识留下一丝心魔，炼制心魔丹。见时长老在沉吟，凌若虚的丫鬟的笑了笑，道：“时长老，这没心魔丹是若虚公子亲手炼制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时长老耳边响起。在秘境之中，先众人一步来到地脉所在，独享地脉的事情，在凌霄宗已经尽人皆知了。而临战破境，金丹六纹真龙，这等强悍，也被众人仰慕。没想到凌若虚在面对诸多金丹强者的时候还有余力留下一丝心魔，而且亲手炼制心魔丹。此刻，时长老知道凌若虚的丫鬟在逼自己表明态度。是宁愿得罪沈月如，还是得罪凌若虚。心魔丹无色无味，不留任何痕迹，即便齐云走火入魔，也大可推的一干二净。而且凌若虚的丫鬟对自己毫无隐瞒，说是信任也好，说是威胁也罢，既然她来了，自己始终是要表明态度的。沉吟了一下，时长老微微一笑，道：“当年在凌家，承蒙老太爷照顾，时某心存感激，至今难忘。这点小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如此大善。”

凌若虚的丫鬟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方玉盒，玉盒不翼而飞，缓缓飞向时长老。只是一个丫鬟，至于这么强么？时长老眉头微微皱起来，接住玉盒。“奴家先行告退，事成之后，时长老厚恩凌家必不敢忘。”

说完，凌若虚的丫鬟转身离开。时长老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