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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意拎着东西回病房。
贺谦承看她脸色不对,猜到了大概,却没问。 他默默地吃东西,优雅而缓慢。 “找到机场那个男人了吗?”他问。
林晚意很快被转移注意力,认真道,“警方已经控制了,在拷问是谁指使的他。”“你觉得会是谁?”
不等林晚意回答,贺谦承又道,“我听说,前几天夏初欢来找过司夜,是她吗?”
林晚意也是这么想的。 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林晚意,“不过你放心,你受伤,即使夏家不赔,贺司夜也会赔的。”
“为什么是司夜赔给我。”
贺谦承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他们不是没有订婚,也没有确定关系么?夏家出事,为什么是司夜顶着?”
“他们之间,不需要关系套着,原本就没有分开过。”
“那你呢?你现在跟司夜又是什么关系。”
贺谦承语气温和,却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 林晚意淡然面对,“情人。”
“荒谬。”
贺谦承气得咳嗽。
林晚意眼眸微闪,不知道他怎么就动这么大的气了。 他咳得停不下来。 林晚意只好上前抚顺他的背。 贺谦承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很快就好了。”说完,便松了手。 徒留一抹温度在肌肤上。 林晚意垂眸,“我十三岁时就不再是我自己了,是贺司夜给了我生命,让我衣食无忧,活到现在。现如今我身陷牢笼,无法自由,必须靠这一层关系,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贺谦承知晓她的苦衷。 他幽幽道,“可是对付夏初欢,你有很好的底牌,为什么不利用?”
“我哪来的底牌?”
“孩子。”
林晚意脸色猛地煞白。 她惊得后退一步,怔怔看着他。 贺谦承的眼神,毫无攻击力,“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林晚意心存侥幸,“我没怀孕。”
贺谦承看破不说破。 低声道,“抱歉,我看错了。”
他轻扫了一眼她的小腹。 她很瘦,即使已经三月,也不显怀。 林晚意知道,自己没瞒住。 她坐下来,“你怎么发现的?”
贺谦承轻笑,“你身上的母爱光辉很重,仔细看你,其实就很容易发现。”
“是吗?”
林晚意勾唇。
那贺司夜发现了吗? 没有。 他们日夜在一起。 可贺司夜只贪欢,不谈爱。 贺谦承洞悉她心中所想,意味深长的说,“知道为什么司夜这么成功,为什么能轻松拿捏住你和夏初欢吗?”林晚意嘲讽道,“我知道,他是强者,我是弱势,我跟夏初欢,都有把柄在他手里,强者是有恃无恐的,而磁场就是这么神奇,不管怎么努力,强者更强,弱者更弱。”
贺谦承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努力过吗?”
林晚意抿了抿唇。 贺谦承直击她内心的柔软,“我换个问法,你就那么爱他,非他不可吗?”
林晚意骤然一笑。 她反击,“那你圈钱,为什么就只盯着贺司夜呢?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有钱人吗?”
贺谦承眯了眯眼。 他被她的笑容感染,也勾了勾唇,“好,话题结束,我们不聊了。说点你喜欢的。”
林晚意抬眸看他。 “我听你老师的意思,你想自己单干。”
“嗯。”
“好,我知道了。”
林晚意眨眨眼。 知道了,然后呢? 有别的意思吗? 林晚意知道自己说多了,有点自作多情,但她还是要未雨绸缪一下,“关于单干,我目前也只是有想法,还不打算落实,你先照顾你的身体,别因为我耽误了。”
贺谦承笑了笑,“你想多了,我没有要帮你的意思。”
林晚意,“……” 尴尬之后,她抬头看向窗外,霓虹大楼,电子时钟已经走向零点。 都十二点了。 林晚意把补偿的钱转给他,然后起身,“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贺谦承,“回酒店的话,司夜肯定在等你,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你还是先别回去,不然他又要拿捏你了。”
这句话,林晚意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她一言不发,离开。 病房里安静下来,贺谦承白着脸咳嗽了一阵。 看着手机上那笔钱,还有零有整,算得明明白白,不欠不多的。 贺谦承笑了下,点了接收。 而后拨出去一个电话。 “大卫,是我贺谦承。看看北城最近有没有空闲的工作室,规模一般的,找到了立即定下来。”
…… 林晚意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老远看见熟悉的那辆车。 猜得没错,贺司夜就是个夜叉,走哪跟哪。 恐怕自己接到老师电话的那一刻起,他就过来了吧。 不想看见贺谦承。 就在门口堵她。 林晚意抿了抿唇,转头离开。 贺司夜在这里枯等了一夜。 天亮之后,他给林晚意打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 最后打到了老师的手机上。 老师不敢接。 林晚意拿过来,挂掉。 “飞机马上要起飞了,等落地之后,我再给他保平安。”
老师提心吊胆,“晚意,你不怕他生气吗?”
林晚意就四个字。 “正事要紧。”
飞机落地之后,林晚意也没有给他保平安。 贺司夜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又被耍了。 他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落地之后,赶往贺宅。 贺母手里拿着浇水壶,转头看着门口风尘仆仆的儿子。 她不由得笑了一下,“找晚意吗?她没在。”
贺司夜抿了抿凉薄的唇。 缓缓朝里走,扯了下领带,“不找她,回来看你。”
他走近,接过贺母手里的水壶,帮她浇花。 贺母道,“要找晚意就赶紧去找吧,别在我这演戏了,挺耽误时间的。”
贺司夜的手一歪。 水塞进了旁边的池子里。 他冷硬道,“说了没找她。”
贺母无情拆穿,“你跟你妈较什么劲,昨晚上一夜没睡吧?眼里全是血丝,虚火还那么旺,一看就是气鼓鼓了一晚上。衬衫也皱巴巴的,没有洗澡,你什么时候这么邋遢过?”
贺司夜停下动作。 知子莫若母。 知道无法拆穿他们了,贺母也就只能顺着点儿子的心意,让他过得快乐点。 “让阿姨放热水你洗个澡吧,干干净净的去见她,好好说话。”
贺司夜撑不住面子了。 去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