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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睛霁月下意识地大叫一声,诧异而惊讶,一张极美的脸满是不可思议。喃喃地道:“无思无想,无生无命,无时无间,无距无离,居……居然修炼成身?”
这需要怎样的坚定不移的毅力? 又需要怎样的执着无悔的魄力? 绛珠仙尊肯定地道:“这便是他。”
超乎想象。 一首可歌可泣的诗篇。 “好想见见他。”
晴霁月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向往的光泽,望着皓月。“他在哪呢?”
好奇害死猫。 绛珠仙尊侧首看向窗外竹林,渐渐出神,纤手不自觉地捻着“情情发丝”。幽幽地道:“花开彼岸……” “冥界?”
绛珠仙尊失落而忧伤地摇头,声音颤抖地道:“宗布之册并无记载。”
“那么,转世了?”
绛珠仙尊依旧摇首。道:“六道轮回簿中亦无记载。”
“不会灭失了吧?”
绛珠仙尊心里“咯噔”的跳动一下,身体突然僵住。良久,眼眸越来越坚定,道:“不会,绝对不会。三日前,‘情情发丝’异动,那是他的思念。”
“那……不会轮回畜生道了吧。”
芙蓉星君未加思维,顺嘴而道。
“哗。”一道狠厉目光。 冰冷,恨意,锋寒。 芙蓉星君吓得脸色苍白,眼神慌乱,连退数步。声音颤抖,吞吞吐吐地道:“仙……仙尊……霁月冒失了,并……并……并无诅咒之意……”绛珠仙尊冷冷地盯着晴霁月,目光渐渐平和,只是寒霜盈面。“也许,他亦如我,修成仙身,飞升天界了……” 芙蓉星君变得紧张,小心翼翼地道:“这……这是……东华大帝管辖……”绛珠仙尊面容严肃,道:“昔日情义,或可方便,只是……已去参加道祖德经大会。”
“道祖讲经,半旬一课。”
芙蓉星君道。
绛珠仙尊眼神坚定,轻轻摇首。道:“思念如火,时时灼烧……” “可……” 话有余音,是不能问的问。 那么,是断情绝爱? 还是飞蛾扑火? 是为爱选择粉身碎骨。 “‘风花雪月鉴’。”绛珠仙尊沉声而道。
“风花雪月鉴”。 绛珠殿至宝。 芙蓉星君惊异、疑惑地看着绛珠仙尊的侧影,一种不安的情绪袭来,令她的心“怦怦”直跳。道:“只可查情缘……”说着一惊。“仙尊是想……” 绛珠仙尊拈一缕月光,轻轻弹奏。“嗡”的声音是心的决然,是爱的无悔,是情的勇敢。义无反顾地道:“与其在等,不如置身劫火之中,淬炼思念,浇铸爱情。”作茧自缚。 破茧成蝶。 重生飞舞。 “但……如此数万年,仙尊并无他之物……”芙蓉星君继续设置问题,劝解着仙尊。绛珠仙尊心意已决,眼眸异常精亮,抚弄着额前“情情发丝”。道:“当年飞升时,留给他七根‘情情发丝’必然与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窥视情劫?本命之物?”
芙蓉星君脑海一片空白,“嗡嗡”直响。“会引动……”
“天谴耳!”绛珠仙尊倾立身躯一如笔直的青竹,摇曳着坚定。
天谴,最重的惩罚。 轻则贬斥下凡;重则身陨道消。 “仙尊……”芙蓉星君蛾眉轻凝,紧紧地看着她。 “取来!”命令,不容更改。 芙蓉星君看了一眼绛珠仙尊的背影,默然转身离去,一行晶莹的泪水散落月光里。 是不舍。 是心疼。 是问,情到底是什么。 风花雪月鉴取来。 鉴,晶莹剔透,看不出材质,却灵性万千,精美而梦幻。一幕银蓝的鉴面若铜镜大小,平滑异常,盈动如真似幻的光泽。周围镂空的芙蓉花枝叶纹缠绕,翠绿欲滴,栩栩如生。枝叶上是一朵朵绽放的芙蓉花,娇艳绝美,似有芬芳扑鼻。 花,为假,却比真花更真。 假作真时真亦假。 看着宝鉴,绛珠仙泪光点点,楚楚可怜,我见犹怜,令天地为之黯然神伤。留恋而又决然地道:“霁月,保护好‘警幻印’,守护好‘绛珠殿’……”她碧眸若一泓秋水,揪下一根“情情发丝”令她脸色越加苍白。手指交错,暗结法印,剑指一点,发丝瞬飞,打入“风花雪月鉴”。 顿时,紫光莹动,炫美梦幻。 女神。 绿裳,知性,秀雅。 绝美中的绝美。 浅吟低唱。 “以我之情,现于你梦……” 紫蓝色镜面似水波一般荡起涟漪,炫美无限,精致无比,闪烁的光芒渐渐凝结成一句似诗,又似谶语----玉雪舞魅竹蝶衿,君入情劫七世情。 诗落,成音。 一角竹屋依林而设。 清幽,沉静,雅致。 一缕清风拂过,幽香处处。芙蓉花开,蝶舞浪漫,一女子抚琴而歌。 她,绿衣,翠发,碧眸。 极美,醉了花儿。 优雅,迷了蝶儿。 歌声了。 人空。 只余一本诗集在风中翻动,和着竹叶轻吟-----泪染斑竹潇湘夜,独守花魂六十年。 “这是我?”
余音未了,诗集自燃,,随风飞散,宛若雪。 是雪。 紫色的雪。 晶莹,纯净,唯美。 雪中走来一位紫衣女子,静静伫立雪中,风荡漾起她的紫发。 那么美,那么美。 美得令时间停止,令空气忘记呼吸,令雪醉心在美丽中。 她似在听雪的歌声,又似在等雪后初晴,情郎的出现。 她,等。 她这样等待。 或许,时间太久。 或许,岁月遥远。 她,流下泪水。 融化了双眼,血蜿蜒流过她白皙的脸庞,惊艳而凄美。低落雪地,演化一句诗行----双眸重瞳血朦胧,聚化星辰换宙阙。 雪,未停。 雪,在下。 银雪。 飘满一幕林海雪原。 天地一线,有一座山,高万仞,如玉砌冰雕,气势恢弘。 山顶,站立一个女子,银发,白衣,玉指,仿佛是羊脂白玉雕着而成。 她美。 美得那么纯净,美得那么温润,美得那般精致,美得超越天道限制。 突然,天降惊雷。 击塌她的脸,轰哑她的声,碾碎她的手。 一幕凄惨的血色布满她的全身,流过她的脸,染红她的身,低落她的脚下,汇集成诗语----雪染玉皇眺天池,断肢蕴玉生岩肢。 血成池。 血,燃火。 明艳的火,美丽的火,炽烈的火。 明媚的火中重生一只浴火之凰,毛羽熠熠生辉,化作一红衣女子。她赤发,朱唇,红剑,那般性感,那般火热,那般威严,一如高贵的皇。 一只箭射来。 一瀑鲜血从她胸口喷涌而出,流逝她生命的色彩与温度,嘶哑呐喊,化作天音吟唱诗行----涅血业火与君并,凰舞重生终相伴。 火,燃尽。 是夜。 夜色的玫瑰。 窈窕、精致的女子袅娜走在花海中,万紫千红衬托她的美丽。 紧身黑衣更显纤细腰身,一条炫彩的腰链,摇曳妖娆。黑发,银刺,一如盛开的黑色玫瑰。那般妩媚,那么妖艳,又那么神秘,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突然,一股威压。 压碎双肩,压碎双臂,压碎双腿。 她,一如秋天的玫瑰,凋谢在一片残红中,褪色的黑色花瓣苍白一句诗----夜阑冥皇相随月,忘梦养骨魂无却。 花成海。 随风荡漾成深蓝。 是深海。 着着红蓝战衣的女子斜卧沙滩,望远一只飞越沧海的蝶。蓝发拂动似海浪花,蓝眸深邃似海洋之心。 一阵海风。 战衣猎猎。 似燃烧海的火。 她,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霸气,性感,明艳,蓄积裂天断海的力量。 一把飞刀刺入她的头,染红沙滩,染红海面,荡起浪花幻成一句古诗----魂落迷海肩上蝶,化雷蝶魂战神血。 海水退尽,成湖。 一面湖水。 万年寂寞。 吸水的獬豸,抬起锐利眼神望远青石。石上坐着一个女子,黄衣,金发,金言,如许的优雅,如许的冷艳,这般智慧。 七窍玲珑心。 八荒智生寒。 一杆枪,袭来。 一股血,喷出。 她微笑地看着死亡,血却染红一面湖水,荡漾的涟漪凝聚一段诗函----青青子衿玲珑心,灋水三生字原晶。 画面止。 情劫现。 七世七情,七世情劫。 七个国色天香,风华绝世,风姿绰约的女子是谁? 鉴无音。 情? 痴情,多情,忘情? 七段触目惊心,凄美悲惨的故事又预示着什么?。 月无语。 命运? 前世,今生,未来。 “那个……那个……”芙蓉星君嗓子仿佛被掐住一样,语音那么不顺畅,断断续续。 “玉汐岩!”
绛珠仙尊碧眸闪光,暗暗自语。“她为何在?七世七情,原来是七段情。”
“她好美!”
“也凄凉,七世情劫!”
绛珠仙尊情绪有一些波动。
“那么,仙尊……” “应劫!”绛珠仙尊无怨无悔,坚定不移。
铿锵有力的话语是戏剧的落吗?一切都在静止中剧终了吗? 是剧中。 戏剧仍然在上演。 “风花雪月鉴”的镜面突然剧烈闪动,光华璀璨,流萤浪漫,一幕幕画面不停闪过。 是剑。 是掌。 是飞刀。 是戟。 是笔。 是算珠。 “什么?”芙蓉星君花容失色,惊呼而道。
绛珠仙尊碧眸闪烁,快速搜索信息。道:“六生六义……” “万年未闻……” “他,是他……”绛珠仙尊惊讶中变得惊喜,兴奋,突然又变得紧张,慌乱。“天谴……走。”“轰隆隆。”
窗外,天穹低吼,雷声滚滚,乌云旋转,紫电充斥,蓄积强大力量,似要摧毁一切。绛珠仙尊翻手化掌,一掌将芙蓉星君推出“潇湘馆”。“守护好‘警幻印’!”
倒飞而去芙蓉星君惊心大叫,双眸赤红,伸手欲拉住绛珠仙尊。道:“仙尊……” 绛珠仙尊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神情坦然,伸出芊芊素手。一点光芒现于右手食指,弹指飞出。道:“你的魂已至,我的气运便给你……” “轰。”
一道强炽的光芒炸裂,仿佛是天道不可违的旨意---- 天谴不可避。 梦中,一道惊天巨雷,惊醒人间的少年。如夜的眼眸深深望向昏黄的天空,似七彩云霞流萤浪漫,又如道音争鸣。突然,天穹乍现一点极致的光芒,飞速射穿天幕。 思不及想。 “嗖。”
强炙的光芒,瞬间击中少年的眉心。少年下意识双手捂脸,惊讶大叫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