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安杳睡得很饱,等她去河边洗漱完回家,就和烬一起处理这满满一筐的野猪肉块。1/3的肉块留下来往后几天吃,剩下的肉块则埋在粗盐缸里腌渍成腊肉熏干可以很长时间保持不坏。“家里的盐不够了。”
等安杳把石缸里的肉块铺满,才发现盐缸里的盐已经所剩不多了,只剩下浅浅一个盐底。兽世的盐其实是一种从海石上刮下来的粗盐,属于十分宝贵难得的珍贵物资。所以只有海族兽人才能产盐,而陆地上的兽人想要吃盐,则必须每年赶在冬季到临之前的雨季跋山涉水向海族兽人以物换盐。因为盐的珍贵性,部落的盐都由族长统一保管发放,兽人们分到的盐量十分有限,基本上是按照个人实力和他对部落贡献所得。而烬平常努力捕猎的猎物并不比其他兽人少,但因为他实力最低,不被人看好,所以分到的盐也最少。而原主安杳好吃懒惰,平常也不干活,也不加入部落的采集队。于是乎两人手中分到的小半缸盐还没到今年的寒季来临就已经要吃完了。烬是雄性兽人,他平日可以捕猎喝生血来补充体内营养,但是雌性必须要吃盐,否则会生病。烬撩起眼皮冲门外看了一眼,如今白日的天气已经不像前段时间那么炎热毒辣了,他若有所思道,“快要过雨季了……”“雨季之后就是寒季,每到寒季万里冰封,人们无法出门,所以需要提前囤好盐和其他食物来度这长达三个月的寒季。”
“还有一个月部落就该派人前往海族换盐,那个时候也是野外那些流浪兽最活跃的时候,他们大多会在冬眠之前抢夺部落的物资。”
许多弱小部落用来交换盐的珍贵物资被流浪兽半路拦截,等待他们的就是寒季无尽的寒冷与饥饿,死去许多兽人,甚至有可能因此灭族。有这么多前车之鉴,所以但凡有点实力的部落都会派遣不少强大的兽人保护来往物资,以防被那些流浪兽抢走。“届时我会跟过去,护送部落物资。”
烬说着话,情绪有些低落,低头用手摆弄着柴火。安杳看向情绪低落的少年,心头微动 。看过原著的她再清楚不过,烬因为久久无法进阶,成年了还是弱小的一阶战士,所以常常被他人看不起,部落分给他的盐也最少。他必须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为部落做更多的贡献,才能换取与其他兽人相等的盐量。如果不是系统在心里给她发出警告,安杳都忍不住透露剧情了,她心想:少年你别这么自卑难过呀,其实你是特别厉害的月狼一族,因为血脉封印了,所以才无法进阶,一旦破除封印,那么你就是强大的兽王!唉,不过这都是女主该操心的事了,安杳只能将这些安慰的话又咽回喉咙。不能只靠烬一个人养家,安杳决定等两天就去找族长提议加入部落采集队,这样她也能多换取一些盐。“好吧,那你到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安杳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扭头对男人道,“对了,你平常外出捕猎,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把那些猎物完全杀死。”
“像那些小型的、容易圈养的野兽,就比如长耳兽、野鸡之类,可以留下活口,我们在屋子旁围个栅栏把它们圈养在里面,随时杀随时取,这样的话也可以省些盐。”
烬听着有些道理,点点头,“好,等下次狩猎队换班,我给你捉几只,看能不能养活。”
放在河里的鱼篓已经二天没去收了,等吃完早饭后,安杳才一拍脑袋想起这茬事 。她带着烬来到河边一看,发现鱼篓破了,有鱼虾逃走了,鱼篓里只剩下了一条胖瘦中等的青鱼,河虾河蟹也没剩几只了。安杳将破了个口的鱼篓从河里捡起来,心生遗憾,她应该早点过来收鱼篓。烬惊奇看向她手中的鱼篓,原来她就是靠这个东西捉住那些鱼和水虫子的吗?只要按时过来收篓,就能获得食物,比他们平常在森林里拼命捕猎要来的轻松多了。……真是神奇,又聪明。烬怔怔看向眼前的雌性,直到现在,他心里才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感觉。他 确实很久没有好认识她了。“主人,系统刚刚检测出来,反派烬对你的好感有很大提升呢,戒备心和抵抗心里也降到历史最低,咱们日后刷好感也能更轻松!”
007高兴的在安杳身边转了个圈。“所以我就说嘛,对待烬这种防备心特别强的人,一定要学会温水煮青蛙,在朝夕之间慢慢改变他的看法,把他照顾的妥妥当当的,我就不信他还能黑化!”
安杳握紧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她在左右看了看,又在周围地上陆续捡了几根青藤,全部扔进背筐里,地面剩下的藤蔓大多都已经枯败了。抬头看向树上垂挂的条条藤蔓,可惜够不着,她还不会爬树。烬看出她的意图,两三下爬上树,身姿矫捷如豹,他伸手扯下来几根又长又结实的青藤,扔地上让安杳接住, “你要用这些青藤编捕鱼的那个东西?”
他指的是鱼篓。“对,你再帮我多拽几根,我这次打算做个更大点的鱼篓,双层!”
她就知道狼崽崽最聪明了。烬点点头,又抬头在周遭细细看去,扯了十几根比青藤更软一些的树藤,更适合用来编织鱼篓,不容易破。两人忙碌一通,天色渐晚,烬扛着青藤回家,而安杳则像上次一样将鱼顺便在河边处理完,才匆匆跟上男人的步伐。等她彻底离开之后,水面悄然浮现一条又长又粗的黑影,随着哗啦一声破水,一颗圆溜溜的蛇脑袋随之冒出水面,嘴中还嚼着鱼骨头和几根断裂的青藤,正是他刚才把那个鱼篓咬坏了。居然可以让食物自投罗网,她真是个聪明的雌性。黑蛇若有所思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眼中流露出趣味,随后又消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