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待人进浴室洗澡后,进厨房煮面条。汤医生宿醉,今天一定还没有进食。宋燃跟着挤进厨房,一看温以宁为了汤忠忙碌,“不用对他这么好。”
他还没吃上温以宁煮的饭,倒让外人吃去。“约瑟夫爷爷说他厉害,那他就一定会有法子治你的腿,对他好点,他对你也会上心点。”
温以宁往锅里打鸡蛋。而且,就算不是抱着这点私心,单单面对一个年迈老人,她也做不到不管不顾。“你很信约瑟夫。”
宋燃语气情绪莫名,“幸好约瑟夫是个老人,但凡年轻个二三十岁,我一定弄他。”
“你!”
温以宁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他对她差劲,还不允许别人对她好了?宋燃望着她瞪得圆圆的杏眸,伸手替她拨弄刘海,语气藏着深不见底的认真,“就算我们在一起只会吵架,我也想和你吵,不想和别人过相敬如宾的日子。你也得这样。”
温以宁气得过头去,沉默煮面。谁有毛病想天天吵架,如果真是这样,就算那个人她再爱,也不会选择。很快,汤忠洗完澡出来。一头及肩长发洗干吹干,用橡皮筋扎起来,要不是脸部毁容,定是很潮流的一个老伯伯。见温以宁还给他煮了面条,在盛情邀请下,他先吃面条,待浑身暖洋洋,开始断诊。宋燃坐在沙发上,露出自个右腿,皮肤上狰狞的疤,有经验的医生,透过这些疤,便可推测受伤过程。汤忠在宋燃腿上摸了几个穴位,一边摸一边问有没有感觉。宋燃有些有,有些没有。过了一会,汤忠放下他的腿。“汤医生,怎么样?”
温以宁迫不及待。“不算彻底没救,幸好有几个经脉还有点感觉。不过我看宋少的感觉也不大,想必这些仅剩的经脉,也被破坏不轻。只能先刺激这些仅剩的经脉,然后重新搭路。”
汤忠化繁为简解释,“我会每天给他针灸,但这个过程,非常漫长,宋少打算在这逗留多久?”
“没多久,陪我太太办完事”宋燃突然噤声。因为温以宁正用棉鞋尖碾他的左脚。其实不痛,但他怕她生气,才故意噤声。汤忠有眼力见,一看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温以宁正色,“他不方便在这呆太长时间,汤医生,你能跟他一块回国吗?”
汤医生说不算彻底没救,那就是有救。汤忠沉默。温以宁心沉了沉。宋燃有诺大一个宋氏要打理,甭看他在她面前吊儿郎当,但他对公司的事,很上心。他不惜跟宋胤斗,因为把公司握在手里,做宋氏掌舵人,这个身份带来的名与利,能切切实实保护自已在乎的人。温以宁相信,若宋燃孤身,他肯定懒得跟宋胤斗,因为他不屑把宋胤这种卑鄙小人视为对手。所以,这注定他无法在这逗留太长时间。宋燃不在乎,他收起腿,把裤腿往下拉。不过见温以宁不太高兴,他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宝宝,你去给我泡杯咖啡吧。”
温以宁知道宋燃有话要跟汤忠说,只好起身回避。宋燃跟汤忠走到阳台外。汤忠开口,似是经过深思熟虑,“宋少,如果我跟你回国,你能保证我的安危吗。”
“我要知道你跟宋胤的恩怨。”
宋燃开口,语气不似在温以宁柔和,冷冷清清,颇有上位者的孤高。汤忠没想到那女人不在跟前,宋燃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而且他一点也不怕腿治不好,他是根本不在乎,相反,现在是他有事想求宋燃,所以,他们的身份,一下子调换过来了。宋燃眸里藏着鹰般犀利的光,“你不说,我不知道你们的恩怨有多深,便没办法定制合适的保护。你只身离国这么久,肯定也很想回家看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