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碰到一个女人这般的难缠。不，是不好收拾。大太太突然出声打断其中又有一位姨太太的指证，“这样吧，看来这起凶杀案疑点还很多，我们不能盖棺定论十二姨太太就是凶手。既然双方各说有理，不如等将军回来，让将军来裁决谁才是杀人真凶，如何？”

大太太突然退一步，表明了缓和现在双方胶着的处境。必竟，新十二姨太喊着冤不肯认罪，还有一名搅屎棍嘴替吧吧地能怼死人。而其她十一位姨太太们也不能拿出实证来。于是大太太选择结束这场闹剧。顾茵茵却不干了。“慢着，大太太什么意思？”

“说散场就散场了？”

“大太太和各位姨太太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顾茵茵抬手掐了陈元生一下，示意这货可以闭嘴了。她盯向大太太，突然指向地上的死尸，“诸位们，你们说散场就散场，有没有问过被害者的意见？”

“她死了，被抬到临时的公堂里，你们却随随便便就一句散场，不怕被害者阿香半夜鬼敲你们所有人的门？”

“还有阿香的妈妈，八姨太。八姨太你刚才死咬我那个劲呢？你怎么不撕了大太太？死得可是你的女儿，大太太轻飘飘一句话，要休庭延期审，你就不生气？你就不着急查出害死你女儿的真凶，将真凶剥皮拆骨？你女儿临死时如何痛苦绝望，你得让真凶也同意受一遍死。”

“八姨太，你怎么不说话？”

顾茵茵铿锵厉喝一声八姨太。八姨太身子像是不自觉一样打了一个颤，眼皮子紧张地掀了掀，习惯性地询看向大太太的方向。“八姨太，死的是你的女儿阿香，又不是大太太的女儿，你是傀儡吗？你女儿出了事，你一直看大太太的眼色做什么？”

“还是说，你女儿的死确实有蹊跷。确不是被人谋杀的，而是被熟人害死的？”

顾茵茵凤眸幽厉，步步紧逼，“说，难道是有人故意杀害你的女儿，想要嫁祸给我一个人生地不熟，你们小楼里谁是谁都认不清的新人！”

这句话是陈述句，用得肯定语气词。一声巨浪砸向姨太太们，就连副官和亲卫兵都脸色变了变。八姨太太嘴唇抖动的厉害。八姨太并不是一个善于辩驳的人，她习惯性地像是找主心骨一样，即便顾茵茵指出她不停地看向大太太明显不对劲，却还是多年养成的依附习惯，令她没主意时就习惯寻求大太太的庇护。顾茵茵却不惯着她，突然陈声一喝，抬手就是利落的指证，“我指证，这楼里除了我以外，全是嫌犯！”

嘶！陈元生惊异地瞅向一旁的女人，姑奶奶可真够利索的。这就相当于说，你们一群人想要干死我一个人。姑奶奶我直接干死你们一群人。“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是凶手！”

大太太怒不可遏的表情，“十二姨太你简直胡搅蛮缠，就算你乱指证我们，那八姨太可是阿香的亲生母亲，难不成八姨太也是杀死阿香的凶手？”

“有何不可能？”

顾茵茵一语盖棺，“这年头自是多看看法治频道新闻的，亲妈不疼爱自己的亲生孩子，杀死孩子的亲妈又不是没有。”

顾茵茵有些气人的道，“哦，也不知你们这小国家有没有法治频道。”

顾茵茵又道，“还有，谁又能证明阿香就是八姨太的亲生女儿了？”

砰！这句话，就像是平地起炸雷。顾茵茵此话一落，小楼大厅里空气突然变得紧迫起来。大太太包括其她姨太太们全都霎时的一默，就连副官和亲卫兵俩人脸上的神态都变得有些诡异的一静。陈元生心下就是一提，他隐约感到，小姑奶奶刚才那句话怕是捅了什么隐密。陈元生担心地轻拽了下小姑奶奶的衣袖。却被小姑奶奶提溜着铐在一起的手铐站起，走向——死尸阿香。“姑奶奶，小姑奶奶，喂，你要做什么？”

陈元生被迫挨着小姑奶奶一步步靠近死尸，害怕地声音都虚细起来。顾茵茵压根不搭理他，这货害自己落到这么个鬼地方，虽然刚才很配合自己，可不代表死罪可免。“你要做什么？”

八姨太突然尖锐喊了起来。顾茵茵此时正掀了死去小女孩的衣袖，露出了尸僵的手臂。女孩衣服掀上去的一瞬，陈元生惊恐地吓出了声，“什么鬼！”

大厅里死一般的安静，没人回应陈元生尖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