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就难如登天了,现在全城都沦陷了,上哪儿找人念咒语?杨极不敢到处乱走,怕惹上更多的丧尸,只好在屋顶上到处跳跃、眺望,看看能否见到活人,哪怕是不认识的,也强拉一个过来念咒。主城门那边倒是有不少士兵在守着城门,可他不想让官府知道这个水晶球的存在,一时无奈。突然,他想起了自己的徒弟阿闲,之前一直住在城外郊野的西村。他曾经想带徒弟一起到江东落脚,可惜阿闲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没能跟他一起走。“不知道他还住在西村没?那边应该没有疫情吧?”
杨极决定去西村找徒弟帮忙。突然,身后一股杀气袭来,两只丧尸像飞鼠一样扑了过来。杨极眼疾手快,迅速回身一扫,水晶球把两只丧尸的头砸成了肉末。“要赶紧出城,不能再耗在这里!太危险了!”
杨极迅速寻路出城。他利用飞天大盗的通天本领,躲过了无数丧尸和守城士兵的视线,翻出了城墙,来到城外。这里以往会有很多过路客商,现在变得荒无人烟。杨极一路前进,不久便来到了西村。村口守着一班村民,手持锄头、木棍等工具,不让外人进入。杨极走了过去,众人立刻提高了警惕,喝令他不要再往前一步。此时,杨极离他们不到十米。他问:“你们怎么了?都忘记我了吗?我是杨极啊!”
村民们经他一说,顿时想起来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放不放行好。大家都认识他,因为他之前当大盗的时侯,来西村派发过钱物,众人都记得他的恩德。可是,现在情况特殊,谁都不想把疫情带进村子里。“杨大恩人,我们当然记得你了。只是,现在都城中发生了大事,我们必须先确认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一位大叔说。他其实很想放下手中的钉钯,可就是身不由己。见村民们两手发抖的样子,杨极也明白了什么,说:“各位,实不相瞒,你们看我的样子,应该也猜到我是从哪里过来的了。我不会进村子,我只想找我的徒弟阿闲。”
“阿闲?李小元吗?”
一位大婶说,“杨大侠,你来得不巧,我想他现在不方便见你。”
“为什么?”
杨极眉头一紧。“他母亲今早……”大婶欲言又止。“他母亲怎么了?”
杨极感觉出事了。“他母亲今早突然兽性大发,狂咬人,好像已经丧失了人类的本性。”
大叔帮她把话说完。“这是怎么回事?”
杨极感觉这发病症状和都城里的丧尸一样。“我们也不清楚啊。自从上次被道仁法师治好之后,她就一直变得有点怪异,但也还好;直到今天早上,才突然变成了这样子。真是造孽啊,小元这孩子真命苦!”
大婶深表同情地说。“道仁法师是谁?能告诉我详细一点吗?”
杨极急于知道一切。大叔把当天道仁法师进村医治阿闲母亲的事简要告诉了他。杨极听后,陷入沉思。“杨大侠,我们帮不上什么忙,请你离开吧。看你衣服上的血,总不至于是你自己的吧?所以…我想你慬的。”
一位年纪稍大、貌似村长的老人说。“我懂,我懂。”
杨极明白村民们的意思,“我也怕把病毒带进村子里。我还想问一下:除了阿闲母亲,村里还出现过类似症状的人吗?”
“确实是有。”
村长点点头,说,“一个月前,有一位姓何的老人,也是突然发病,到处咬人,可后来突然暴毙了;还有小元家隔壁的王大叔,一周前突然发疯似地用手抓人、咬人,最后自己一头撞到墙上,头骨都碎了。”
“这两个人,和阿闲母亲有什么共同特征吗?还有,被他们咬过的人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杨极要一步步找到答案。“被咬过的人好像倒没什么异常,像我一样。”
一位年轻小伙子露出膀子上的齿印给他看,没有出血。“杨大侠,我知道了!”
村长突然恍然大悟,“他们三个都被道仁法师治过病!他们都服用了一种叫仙丹的药丸!难道…这药有问题?”
“照这么说,确实是这种所谓的仙丹导致他们变成这样的。…那阿闲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杨极追问。“被绑起来了,她现在六亲不认,连小元都想咬!小元今天一直守着她,寸步不离。”
村长告诉他。“我可否进去看一眼?”
杨极很想知道她现在的状况。村长看了一眼大家。众人也不便多言,只等村长发话。村长想了想,说:“杨大侠,恕我直言,身为西村的村长,我有责任保护村民的安全。因为你刚从都城出来,身上又沾了毒血,所以……这样吧,你不要进去看他母亲了,我让人把小元叫出来见你,如何?”
杨极想,村长也只是尽责而已,便同意了。村长安排了一个人去叫阿闲。不多久,阿闲急匆匆地赶来,见了师父,马上跪倒在地,苦诉往事。杨极把他扶起来,问:“令堂现在情况如何了?”
“她…她突然变得像疯子一样,想扑过来咬我。我娘她…该不会得了瘪咬症(古时对狂犬病的称谓)吧?”
阿闲惊魂未定地说。“不是,她是被仙丹害的。”
杨极告诉他真相。“仙丹?”
阿闲想起来了,“对喔,王大叔也有类似的症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
“目前只能肯定一点,就是这仙丹有问题。你知道那个法师住在哪里吗?”
到了这一步,杨极不能光想着回去了,还得先解决徒弟的问题。“知道,就在午虎山下的一座道庄。”
阿闲去过一次。“远吗?能否带我过去一趟?”
杨极决心要查明真相。阿闲迟疑了一下,对村长说:“老陆,麻烦你安排人照顾一下我娘吧。我带师父去一趟。”
村长想了想,只好点点头,说:“没问题,放心。”
于是,阿闲上了杨极的马,二人一同往道庄赶去。来到道庄门前,二人下马。杨极观察了一下,这里好像很多天没住人了。二人进入了庄院,进到屋内。杨极一看见屋里那些灵符神牌之类的,就知道这是个江湖骗子,暗自摇头。阿闲却还不清楚状况,说:“当时我们就是在这里见到了道仁法师,后来他就跟随我们回西村去了。”
“那令堂吃完他的仙丹后,有何反应?”
杨极边观察屋内边问。“当时她一服下仙丹后,久治不愈的骨病马上就好了!”
阿闲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可没想到……”杨极忽然发现旁边房子的门坏了,走过去一看,这门明显是遭人破坏的。他走进房里一看,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法师的家里也会发生打斗?”
杨极觉得难以理解。阿闲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而且看样子,道仁法师他们离开有一段时间了。杨极凭借个人敏锐的观察力,从地上的鞋印及桌椅等损坏的痕迹来看,判断当时应该是一对多的打斗,而且还只是第一现场,他们后来应该还去了外面继续打。杨极用其过人的嗅觉,嗅到了一股异味,似乎是药丸的味道。他进入内室,顺着气味找了一会,终于在桌子与墙的缝隙间找到了一颗毒仙丹,可能是当时世清慌忙之中遗落下来的。“这就是令堂当时服用的仙丹吗?”
杨极拿给阿闲看。“好像是……不对,这个颜色好像更深一点。”
阿闲回想了一下,说。“颜色更深一点?”
杨极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看来,这个仙丹比令堂服下的那个药性更猛。”
阿闲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杨极大概清楚了,说:“徒儿,我们回去吧。”
“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仙丹不是救人之物,那我娘的骨病是怎么好的?”
阿闲不解。“其实,令堂没有被治好,骨病痊愈只是一种短暂的假象,这种仙丹是一种可以使人异变的武器。这次的都城疫变事件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我一定会查出幕后黑手的!”
杨极虽然有点不忍心,也只能把真相告诉他了。“那我娘…是不是没救了?”
阿闲神色黯然,心里已知道答案。“多回去陪陪你娘吧,不过一定不能给她松绑,她会害了别人的。”
杨极拍拍他的肩膀,没有正面回答他。阿闲默默地点着头,一言不发。他本以为母亲真的病好了,又可以像以前那样生活了,没想到快乐的日子如此短暂。“徒儿,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杨极跟他说了水晶球的事,并教他含咒语。“这个水晶球能载人飞行?!”
阿闲简直无法置信。“你念完咒语就知道了。我现在没时间解释太多了,我必须赶回去救活一个人。”
杨极认为时间不多了。“救活谁?”
阿闲好奇地问。“我的一位好朋友,叫雷志鸣。他说在许昌时认识了你。”
“雷大哥!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一言难尽。他现在遇上了麻烦,如果救治不及时,将会性命不保!你赶紧念动咒语吧,下次有机会再解释了!”
杨极催了。“念,我马上念!”
一听说此事攸关恩人的性命安全,阿闲马上变得很上心。还好,阿闲不负师望,准确无误地念完了咒语,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