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姬流玉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已然没有了言言的身影。她出了院门,发现外面有弟子吵吵嚷嚷地聚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
听得她问,清露台上的小师妹立即来了精神,与她分享八卦,“咱们卿瑶师姐此次下山,竟然救回来一位公子!”
“哇,那位公子堪称丰神俊朗,谪仙下凡呐!”
姬流玉与李卿瑶从未打过面照,但也依稀听说过她是年轻一辈中不可多得的强者,更是青云宗的掌中宝,非是白敏妍此类可比。“可是青云宗一般都是不允外男入内的,那位公子虽然犹如谪仙,终究是要走的…哎哎哎,他来了!”
听得周围热烈的议论声,姬流玉抬眸,发现一道俊挺的身影拨开人群,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皑皑山上雪,皎若人间月。见到身着白袍,墨发金瞳,神情淡漠的男子时,姬流玉美眸微缩。竟然是梵洛尘!他怎么会在这儿?!几乎是下意识的,具有无比杀气的星流剑就要出鞘,却被姬流玉死死按住。似乎是感受到了肃杀之气,梵洛尘将清冷的目光扫向姬流玉,顿了一会儿后,又收回。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认识她的样子。“你们可有见过卿瑶?”
听他这么问,众人纷纷摇头。有小师妹鼓起勇气,“卿瑶师姐应当是在藏经阁里头读书,她每天早上都有这个习惯的。”
梵洛尘闻言,清淡的俊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多谢。”
说完,就转身离去。见着他离去的背影,姬流玉心情可谓陈杂。在书里面,梵洛尘从未降落过青云宗,更没有结识过李卿瑶。如今发生的这一切,证明或许剧情和命运早已发生了超乎她想象的变化!“你在想什么?呆呆的。”
听到这个揶揄的声音,姬流玉转身,见君夜澜正仔细打量着她,他身边,还有正打着哈欠的言言。“娘亲,言言给你抓了鱼哦,今天中午喝鲈鱼汤吧!”
姬流玉有些讶异地看向君夜澜, “你带他出去抓鱼了?”
君夜澜慵懒道,“是他抓,我看。”
姬流玉:(=ω=;)她就说,君夜澜怎么可能有耐心带孩子。然而,两人没注意的是,就在讨论期间,之前聚拢在梵洛尘身边的男男女女,又不由得向君夜澜靠了过来。众人见着君夜澜,纷纷芳心荡漾。“哇,这位才是真正的绝色啊!世间竟会有如此俊美的的人!书读的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给大家哭一个吧!”
“你们好丢脸哦!但是这位看上去好高贵冷艳啊,绝对不好惹,而且一副对世俗没有欲望的样子…”“他是谁?有道侣了吗?家住哪?多大了?反正我可以!”
“想屁吃呢,没见到人家在和姬师妹讲话吗?”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姬流玉心想,果然不愧是著名的蓝颜祸水,九尾狐一族的桃花遍布六界真是诚我不欺。君夜澜似乎是被惹烦了,冷厉的余光一扫,周围瞬间噤若寒蝉,顿作鸟兽散。姬流玉,“我刚才看到梵…看到一个很眼熟的人,我记得他好像叫梵洛尘。”
她说完,去观察君夜澜的脸色,不料他俊眸微敛,“梵洛尘?虽不记得我,但这个名字你倒记得清楚。”
言言:咦惹,空气里好像有股酸酸的味道诶。姬流玉奇怪地看着他,“我是说真的,我记得他应该是天宫里的人,为何会出现在青云宗?”
君夜澜意味深长道,“托你的福,他在历劫。”
就在姬流玉要细问时,浮明又飘飘悠悠地出现了,“大人可准备好启程了?”
闻得此言,姬流玉与言言皆是好奇地看向君夜澜。他回眸,“去帮你们青云宗解决一桩麻烦事,要一起吗?”
浮明有些犹疑,“此去凶险,流玉才刚刚结丹,以她的实力…”君夜澜淡淡道,“她可以。”
姬流玉听后,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半晌,她也应道,“我去。”
“那言言也…”君夜澜,“你留在这儿。”
言言不开心的嘟嘴,被君夜澜掐了一把脸颊,“留在家里做饭喂猫,傍晚的时候,我们会回来。”
“不准离家出走。”
再来一个,他是真的会生气。言言哼了一声,见姬流玉也没有反驳的意思,有些气馁,但转眼间他又想到,爹爹娘亲一起外出也算是独处机会叭!说不定回来以后就不吵架了呢!想到这儿,他眼神又变的亮晶晶,甜甜道,“好呢!要早点回来哦!”
一行人辞别青云宗后,来至一片灵山山脉处。看着灵山表面那荒芜的一片,浮明不由叹气,“拂思山本是庇佑我青云宗的一座灵山,它里面的山脉数百年来为青云宗弟子们便利了不少修行好处。”
“但近几十年来,我们发现,这片山脉正在以诡异的速度老去,最终走向死亡。并且,来此山修行的弟子们,许多得了癔症,断了道途。”
姬流玉打量了一番,“确定不是宗门涸泽而渔,加速了山脉的死亡?”
浮明摇头,“青云宗一向注重传承,我们虽然多得灵山庇佑,但相对的,也会维护它,滋养它,不会走自取灭亡的这条路。但即使如此小心翼翼,它都像被吸干了灵气般,无法恢复如初。”
君夜澜,“进去看看。”
一行人进入了山脉最深处,发现里面景色寻常。“什么都没有,这又是为何…”浮明陷入了沉思。姬流玉伸手触摸岩壁,“只是藏起来了而已,其实别有洞天,”她说完,烧了一张符,伴随着袅袅青烟,周围又换了景象。浮明有些吃惊,“倒是从未问过你,你是从何习得此种符箓之术?”
姬流玉,“书看得多。”
她从小就被关在姬氏的道经阁,修遍玄女录中的三千种符术。百年寂寞,换得这些领悟,也算是水到渠成。浮明心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也不再多言。等到青烟散去后,洞里倏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石雕像。石像雕刻的是一位女子,衣香鬓影,姿容胜雪,神情慈悲又冷漠。姬流玉打量了很久,越看越不对劲,直到被君夜澜点破。“刻的很像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