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马拉多勒想用自己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就将面前数百名前来闹事的学员劝退个平息风波,那么此次事件的直接策划人费舍尔,就称不上青年军的首席智囊。远在一百米费舍尔看着马拉多勒说得声情并茂,“淬”地一声吐掉了口中的干果壳,冷哼了一声“:现在,才刚开始!”
而现场,原本以为随着府卫队已经将闹事学员呈包围态势,借助府卫队的威压和自己的劝阻,面前数百名闹事学员的态度会有所动摇,只要再加把力,再说几句好话,这帮学员就能退走的马拉多勒,话音刚落,一个另他觉得刺耳的声音也响起了。“大家别动,听我说!”
一名有着一对蓝灰色眼珠的学员,高高举起双手示意大家,等到把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以后,他又开口大声说道“:我是惊澜府今年的新学员,我是安达曼人,我叫尼克尔森。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么?我们来到这里,大家都有共同的目的!大家说,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平等!”
“反对歧视和欺压!”
“反对惊澜府对部分学员的包庇和纵容!”
见有人带头,闹事学员群中有稀稀拉拉的声音回应着尼克尔森。“对,没错。”
“这位教导,这就是我们来的目的!”
“首先,我要问一句惊澜府为什么要将学员区别对待?”
“这个,这个,这个自惊澜府建成的时候起就一直是这个规定啊,原本惊澜府的设立是为了培养在对黑黎曼人战争中的有用的人才,最早惊澜府的学员的确是由当时联军中各级军官的子弟构成。因为考虑到大陆有不少是军事贵族与军官世家,所以他们的子弟的素质要比普通人要高一些,所以一开始,惊澜府所有学员都是来自于此。至于后来,大陆进一步陷落,联军不断损失,各家族世家人才不断凋零,这才规定在大陆上不限出身,只要符合惊澜府的标准就能持着惊澜印来惊澜府一样受到培养。一直就是这么来的,这位学员你说的区别就是这个区别了,我不知道这哪里有什么不妥了?”
“呵呵,没有区别,哈哈哈哈哈…………”尼克尔森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那我请问你们,当我们刚进入惊澜府的时候,我们这些来自民间的学员,为什么要在烈日底下暴晒”数个时辰?为什么他们贵族子弟学员就能不用和我们一起享受阳光的洗礼?他们凭什么就能在侍女仆人的服务下,喝着清凉的饮料和酒水对我们指手画脚,看着我们出洋相?”
尼克尔森一回头,对着身后众多学员大声问道“:大家都还记得吧,记得那天我们是如何在太阳底下承受太阳暴晒的同时,还要承受那些贵族子弟看我们如同小丑一样的眼神吧?”
“记得,太记得了,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怎么不记得,这是赤裸裸的分别对待,这不公平!”
“惊澜府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们就该低人一等吗?”
“大家都是学员,为什么会有如此待遇的分别,我们需要知道答案!”
“对,惊澜府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这是为什么?”
“…………………………”尼克尔森这下算是彻底将现场闹事学员给煽动了起来,这些学员对于半个月前的一切经历和感受都还历历在目。惊澜府的大名全大陆只要不是耳聋的都听到过。而在民间,那些被惊澜府派出的惊澜使送出惊澜印的少年。满怀希望和憧憬而来,当踏入惊澜府的那一刻,原本一切的美好念想都随着惊澜府的种种做法烟消云散了。这些被惊澜使送出惊澜印的来自圣灵大陆各个角落的平民之中佼佼者们,当来到惊澜府时,所遭遇到的与自己心里面期盼的,所梦想的有了严重的落差时,他们对惊澜府的怨气也随之产生。“还有,惊澜府是的主业是饲养牲畜么?我很怀疑惊澜府的主业不是培养具有军事领域的人才,而是饲养牲畜,或者说故意把人当作牲畜养!”
马拉多勒听着对方尼克尔森说这话,脸都有些发绿,惊澜府成立这么多年来,谁敢对惊澜府说这样的话?面前这个学员胆子是不小啊?“这位学员,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那么拐弯抹角的!”
于是,尼克尔森再次回过头对着身后众多闹事的学员大声喊道“:我们大家,觉得惊澜府提供给我们吃的食物,是特别美味么?是特别精致么?大家每次都能吃得饱么?每次都能回味无穷么?”
“我们每天都有繁重的课业和紧张的训练,可是惊澜府提供给我们的食物是什么?真拿我们当牲畜么?”
“我们的结局是什么,我们离开惊澜府投入战场,很快我们就会死去。下级指挥官阵亡率特别高。我们即将为圣灵大陆抛头颅洒热血,最后又会将自己的生命也彻底交出去,而惊澜府居然用喂牲畜吃的一样的食物来给我们吃,大家说,这不过分吗?”
“轰!”
食色性也!伙食即是战斗力!一提到惊澜府现阶段提供给新学员的伙食,闹事的学员之中,如同巨大的石头丢入大海之中,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这是最能引起现阶段新学员共鸣的一个点,也是最让他们怨声载道的一个方面。惊澜府在这个方面引发了众怒,现场所有来闹事的学员,都纷纷破口大骂。口水纷飞之间,将惊澜府上到想到这个政策的,下到具体执行的,再到惊澜府伙房里的厨子,甚至在伙房打扫的清理人员都骂了个遍。这可真是群情激愤了,提到伙食这方面,原本见了府卫队整齐威压的惊醒棍棍阵已经内心胆怯,在打退堂鼓的闹事学员,都一个个表现得义愤填膺的。闹事的人群开始如潮水一般向前涌去,想到在饮食上受到的“虐待”,这些学员就浑身充满了愤怒,而这些愤怒又转化成了力量,而在愤怒和力量之下的头脑都变得不清醒了,将眼前将他们三包围的府卫队都视若无物。愤怒的人群进一步想要向前冲去,离府卫队动手的距离又近了一步。马拉多勒见现场快要失控,心立刻高度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