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不敢松懈,背部紧紧靠住柜子,以防陆白下一次撞击。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徒劳而无谓的挣扎。”
话音没落,撞击再次袭来,力气大都惊人,薛凝全凭意志死死抵抗。额头脊背颗颗豆大汗珠冒出,湿透衣衫。力道太大了。她手臂肩膀后背,没有一处不发疼发麻。渐渐地,薛凝体力不支,房门又一点点得挪动开。房门开了条缝隙,门外的声音更加清晰。那急促似野兽的喘息声,仿佛就在头顶,薛凝感觉头皮发麻。“陆白!你是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呵——”门外只有冷笑。自救!我要自救!薛凝不停得告诉自己。“陆白!爆炸案的凶手不是我!你找错人了!”
门外一怔。但随后是歇斯底里的质问。“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是因为爆炸案?”
薛凝一噎。“回答不了,呵呵,凶手不是你还能是谁?”
男人话音落下,薛凝迎来更凶猛的撞击,只觉心肝脾肺肾没一处不疼。“凶手不是我!我已经报警了,等着警察来吧!”
“你还敢报警?杀人凶手还报警,你是要自首吗?”
薛凝缄默。自首个大头鬼,还不是为了保命。“你不会报警的,你骗我的……”陆白声音又低又沉。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别墅外传来的警笛声打断。陆白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你竟敢真的报警?”
薛凝咬紧嘴唇不打算开口,这时她听到轮椅滚动的声音,静等了一会儿,原来陆白离开了。薛凝彻底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今晚安全了。脱力后,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有什么东西脱手而出。“当啷!”
是一把小铁锤。从半坐在床上时,她就一直握着了。薛凝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锁链没阻拦住陆白,她就打算拼命,你死我活那种!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薛凝身心俱疲。警察到了别墅,她并没有提及爆炸案的事情,而是说夫妻吵架时丈夫有家暴倾向。陆家是豪门,且这等夫妻吵架事,没理由抓起来,只口头劝导劝导。薛凝之所以到警局,是她着实心有余悸,不敢待在别墅,以害怕为理由去警察局凑活一晚。出了警局,薛凝无处可去,她暂时不想回陆家别墅,只顺着道路闷头走。走了十几分钟,突然一辆车停在面前,副驾驶上下来一个黑西装男子,一把将她推到车后座。薛凝吓了一大跳,正想挣扎逃跑,一只冰冷手掌扣上她的后脖颈,冷冰冰的温度,让她瞬间打了个寒颤,浮起一脊背的鸡皮疙瘩。紧接着,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去了警局,怎么不自首?”
是陆白!薛凝瞬间僵住。这时陆白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硬地掰着她回过头。对上那双狠戾的双眼,薛凝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她终究落到他手里。薛凝被迫与陆白对视一会儿,心里直发毛,生怕他动手虐待她。幸运的是,陆白并没像昨晚那么疯狂,反倒是像一条紧盯猎物的毒蛇,不知何时会咬她一口。陆白松开薛凝,吩咐司机开车,便靠着椅背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