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们不动,倒是木桑和从庄子找回来的人动了,五十几个汉子,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誓死追随大小姐。”
这些汉子都是出身军营,一跪一喊,动作整齐划一,声如洪钟、浑厚震耳。这震撼的画面,让很多人吃了一惊,反应快的立马跪在地上:“小人(奴婢)愿意追随大小姐。”
看到这么多人跪地,可见大小姐是早有准备,聪明的纷纷选择站队,看来这侯府真的要变天了。这些人一跪,大部分的人也跟着跪地,顿时候府上下的仆人,十有八九都跪了下来,没跪的十几人不是木明崇一家的亲信,就是老太太身边的人。眼见大势已去,木明崇的表情非常难看:“起来,通通给我起来。”
木明崇急得大叫,可是仆人都是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木明崇很气愤,走过去用脚踹着跪在前头的几个人,把这些人踢到在地:“狗奴才,混帐东西,吃我的用我的,还不认主,看我不把你们踢死。”
木明崇脚上用力,嘴上口不择言的乱骂一通。木七朝着木桑看了一眼,木桑马上领会,走过去站在这些人的前头,木明崇见自己踢打几个下人也被木桑拦着,很是恼怒抬脚就想朝木桑踢去,可是脚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这木桑功夫可是了得,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真打起来难免要占下风。“木七,你什么意思?你这么对待大伯,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木明崇打不过木桑,他就不信斗不过一个木七,等他把木七收拾了,看谁还帮这狗奴才撑腰。木七看着木明崇的熊样很是不屑,要是他真的有胆跟木桑拼一下,或许她会高看这个大伯几眼。“大伯放心,这要真被天打雷劈,也是该大伯你一家被劈在前头。”
木晓晴实在看不惯木七的嚣张样:“木七你别太得意,我现在就去衙门告你,告你谋害堂姐。”
木晓晴一脸的血加上目露凶光的样子,和鬼魅真的有得一拼。“好啊,堂姐尽管去告,我也正好想问问差老爷,这打了圣上御赐的杯子,是何罪?”
木七张口就来,反正这说谎又不要钱。木晓晴没想到木七来这一手顿时气结:“木七你说谎,那明明就是普通的一个杯子,而且你也砸了。”
木晓晴刚才吃了亏,这会看着木七一脸镇定,想到他爹说侯府当初被圣上赐了很多东西下来,不会这杯子真的是御赐的吧,木晚晴想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木七幽深的冷笑:“是不是说慌,到了衙门自然有人定夺,我的杯子可是从你额头上掉下来的,你说这差老爷会判是谁砸坏的?”
御赐这玩意太好用了,她相信今晚木晚晴该做噩梦了。“这丫头真够腹黑的,有这等好戏也不枉本王白白挨冻一场。”
说话的是睿王钟离文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跑到了侯府的墙头,一副悠然看好戏的表情。风影听了直想哭,挨冻的是他好不好,王爷一身的貂毛大氅,他还得站在风口挡风,一身薄衣在风中凌乱。他就不明白爷这是闹哪样,既然对人家感兴趣,抬回去做小妾也就是了。实在不想抬,叫他直接把人虏回府圈养着也行,干嘛大冷天的站墙头看着她在院子里耍威风?风影不仅对自家爷不解,对院里的木小姐也很是不解,明明那大伯一家就不是好东西,叫人拉出去做了也就是了,干嘛费这么多的口舌和人家辩。唉,一个两个都是脑子抽风的主。木七看着大伯一家被自己整得蔫蔫的,这心里报复的快感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么辛苦的夺权,有人却在轻松的看戏。木晓晴完全被御赐杯子的事整呆了,连带着木明崇也有些迟疑了,这砸御赐杯子可是对皇上大不敬,这可是死罪,闹不好还株连九族。虽然他有心想整死木七,可是并没想也弄死自己。这样想着,说话的口气也软了下来:“七姐儿,都是一家人,整这么多事作甚,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以后七姐儿便是侯府的大小姐,月例一并按着大份的分也就是了。”
木明崇知道今日这样闹下去也讨不到好,干脆先服个软,等回去再慢慢想对策。木七听了木明崇的话,心底好笑,我整这么一出,难道就是为了几两银子?什么叫按着大份的分,合计我这侯府的主人,还要看你们脸色似的。“大伯此言差矣,你们是一家人不假,可是和我不是,我是侯府的主人,你们是寄居者。”
木明崇气得心脏直突突,这木七也太不识好歹了,他一个长辈都服软了,她一个晚辈还不顺着杆子下,这是要逼他撕破脸的节奏。“木七你到底想要什么?”
木明崇想想还是把心底的气压了下去,还是觉得舍弃一些东西,只要木七的要求合理,他愿意给她一些甜头。木七晃晃脑子,这木明崇难道脑子有问题,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还不明白,还是以为她人小,胃口也小,吞不下整个候府?“大伯的问题真好笑,我想要什么?我能要什么?我该要的自然是整个侯府和所有侯府的产业。”
木七轻飘飘的的说着。声落只听到“噗”和“咚”的两声响,只见木明崇吐血了,一直在边上缓气的老太太气晕了。木七把玩着披风上的兔毛吊坠,一脸无辜,她只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这些人要不要反应这么大。墙头黑色大氅裹身的钟离文昊表示,这体弱有时候真的挺碍事的,就说这会他只想偷偷看戏,可是这喉咙不争气,感觉奇痒,很想咳,可是又不想错过精彩的好戏。闭着嘴憋忍着,还是有忍不住的时候,这不一个咳嗽声还是从嘴里逸了出来。咳嗽声不大,可是木七是何人?21世纪最优秀的雇佣兵,她的警惕性非常高,几乎是听到声音的同时,她便抬头往这边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