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本来看着羊皮卷就心事重重,听到木桑这样一说,心里有些烦躁:“发生了何事?”
“宛小姐的丫鬟带了很多人来,说一定要见小姐您。”
木桑想到那些人的气势,就有些忧心。又是宛怜玉,木七眼里含着冷意:“你随我过去。”
她原本犹豫着,想要看在龙门山庄的面子上,别把宛怜玉弄太狠,可是这会她心情正不爽,宛怜玉又让人来闹事,正好,可以让她泄泻火。侯府的前院,聚着两拨人,侯府侍卫身着青衣,手上拿着长剑,和面前的黑衣剑客对峙着。和侯府侍卫的紧张模样不同,黑衣剑客手上拿着剑,杵在一旁,面无表情,好像没有情感的雕塑。木七远远走来,就感受到了黑衣剑客身上的气势,之前去青城山的时候,她也有见识过龙门山庄训练有素的剑客,和这些从小被培养起来的剑客相比,木七很确定自己那些刚练出来的雇佣兵不是他们的对手。木七粗略的数了一下,发现这些黑衣人有二三十人之多,还不等她走近,就感受到一道视线望来。木七抬眼望去,对于宛怜玉身边的婢女绿儿,她也不陌生,冷声嘲讽道:“绿儿姑娘好大的派头,难道今日户妈妈没跟你把话说明白?绿儿对着木七微微躬身道:“我家小姐如今在皇宫出入不便,既然木小姐知道奴婢的来意,还请木小姐配合,不要让奴婢难做。”
绿儿本来就没把木七放在眼里,如今一日奔走两趟,还等了这么久,心里也有些窝火。木七淡淡笑着:“配合,好生僻的字眼,绿儿姑娘不如说说,我该怎么个配合法?”
绿儿看着木七的表情,很是不舒服,明明她已经带来二三十人壮势,可是看着木七的样子,一点惧意都没有。“我家小姐想要木小姐府上的百骏图花瓶,观音像一尊和茶盏一套,木小姐请开个价。”
木七侧开头不去看绿儿,她直到刚才才发现,讨厌的人一般身边的人也和她一样讨厌。“这些东西我也喜欢得紧,我为何要卖给你们?”
绿儿见木七的态度,终于失去了好好说话的耐心:“木小姐最好好好考虑一下,我家小姐说了,今日一定要让奴婢把这些东西带进宫。”
“如果我不给呢?”
木七说着伸手指着绿儿身后的黑衣人:“你就打算关天化日的明抢?”
绿儿冷声:“这不叫明抢,那本来就是我龙门山庄的东西。”
木七嗤鼻:“谁人告诉你白瓷是龙门山庄的东西,你是亲眼见龙门山庄生产,还是上面有龙门山庄的烙印,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想要白瓷就拿出诚意来,否则,她就等着砍头吧。”
“木七你敢!”
绿儿大声说着,身后的黑衣人往前移了一大步,侯府的侍卫紧张的围拢过来,把木七保护着。木七勾嘴,冷笑:“我敢,我凭什么不敢。”
木七说着,从怀里把龙傲天在樊城的时候给她的令牌拿出,对着黑衣剑客喝令道:“庄主令在此,还不退下。”
知道钟离文昊的隐瞒,木七开始还是很生气的,可是后来发现钟离文昊这么做都是为了她,还偷偷的把庄主令给她,龙门山庄的庄主令在手,她就可以号召整个龙门山庄,面对这样对自己毫不保留的男人,她真的恨不起来。木七手上的令牌一亮出,黑衣剑客马上收敛了身上的煞气,对着木七单膝抱拳行礼,木七抬抬手,黑衣剑客便自觉的散去。绿儿看着黑衣剑客离开,苍白着一张脸,身子站在那有些哆嗦。木七走过去,望着绿儿冷声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她已经成功把我惹怒了,想要白瓷,下辈子吧。”
木七原本只是想小小的惩戒一下宛怜玉,这会看来,这个女人还是不知教训。木七说完,不顾吓得面色发白的绿儿,径自回了书房,把门关上,又专心的看起羊皮卷来。再说钟离文昊出了侯府,就直接去了刑部,刑部被刺杀的两名重犯,其实就是这次陷害他事件的关键人物,他的人还查出,这两人除了陷害他,还和西凉国有接触,他已经抽调了人手调查此事。这两名重犯都是官中要员,审讯要走很多程序,钟离文昊之前就有料到暗里的人会出手,特地抽调了自己的人把牢房看守起来。只是让他料想不到的是,暗里的人为了把两人弄死,不惜动用了深埋在他的人里的暗线。钟离文昊望着地上的尸体,身上散着寒气,这些人是他从骁衣卫抽调过来,自从他接手骁衣卫,就把这些人从里至外清理了一遍,没想到还是被混入了奸细。还不等仵作验尸完毕,宫里就来人了,钟离文昊的面色很难看,这分明就是一个局,背后的人想用这件事把他困住。就在钟离文昊被皇上责罚的时候,绿儿又回了皇宫,秋日的日头正好,宛怜玉在花园里散步,看着一株茶梅甚是娇艳,宛怜玉对着边上伺候的宫女说道:“把这个花,搬到屋里出。”
此刻的宛怜玉心情很好,尽管没有看到,她也能想象木七吃瘪的表情。一个小小的侯府小姐都敢在她面前摆谱,还真当她这个龙门山庄的庄主夫人是摆设?“小姐,小姐。”
就在这时,绿儿急急忙忙的跑来。宛怜玉听着绿儿的称呼,很是不喜,板着脸呵斥道:“大呼小叫的,龙门山庄的教养哪去了?”
绿儿看到边上的宫女,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皇宫,改口道:“夫人。”
宛怜玉听了这才点点头:“事情可是办妥了?”
绿儿看了一眼边上的宫女,没有说话,宛怜玉挥挥手示意宫女退下,直到宫女走远,绿儿才开口说道:“小姐,事情没有办好。”
宛怜玉听了,很是不高兴:“不是带人过去了吗?怎么还没有办妥?”
绿儿把令牌还给宛怜玉:“小姐,木小姐身上有庄主令,剑客看到庄主令都被她喝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