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醒了。”
声音娇媚婉转。林逍扬唇伸手在女子下巴一抹:“爱妃,本王怎么睡着了?”
裴红妆轻笑,伸出两手强忍着杀死眼前人的冲动,给林逍按摩,语气中有些幽怨:“怕是王爷在陆姐姐那太过乐不思蜀,以至于到了妾身这提不起兴趣了。”
“爱妃这可真是冤枉本王了。”
林逍起身,调笑一声说要离去。裴红妆巴不得他赶紧离开,故作姿态地挽留一番,就送着林逍出了院子。走在回廊上林逍神色温和,路过婢女见了暗自心道,果然裴王妃一回来,王爷就去了偏院,跟着裴王妃才有出头日啊。走到书房,高崇正在手持木枪练习,这是林逍的要求。见到林逍高崇连忙跪地:“见过王爷。”
“去叫刘管事来。”
林逍吩咐了一声,径直入了书房。拿出一份之前写好的一份名单,在上面加了裴红妆的名字,名单上寥寥数人,凉州将军周平、刺史韩世贵、幽州王林峰、留守京城的大皇子林江以及三个地名。千花楼、甄宝斋、铁匠铺。林逍闭目凝神,回想着昨晚裴红妆两人的对话,大皇子林江表面上的继承人,然而裴红妆与那丫鬟每次提及都口称王爷而不是皇子。不一定就是林江,那么就是林峰以及其他三位了,大臂经白卒令有意思。“王爷。”
刘管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林逍让其进来,同时间一身顶尖修为散开,书房小院外所有草木都是一震,仿佛时间尽失。看着面前接近六十岁的老管事,林逍道:“刘管事,你是武王卒中的老人,自然听说过白卒咯?”
刘管事猛地抬头:“白卒!”
林逍点了点头。刘管事深吸了一口气,竟是脱掉内外衣,露出后背单膝跪地沉声道:“白卒老字营先登营都尉刘长天参见王爷!”
林逍起身走到刘管事身后,虽是老人,但因为早年从军,因此身体非但没有老态,反而看上去和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般,满背伤痕,那些疮口让人触目惊心,一看便是百战老卒!在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中有一个用烙铁烫出的白字。林逍摸着下巴,没想到刘管事居然是裴红妆口中的白卒军。当下捡起刘管事脱去的衣服,将其披在这位老兵身上将其搀扶起来,“起来吧,本王要知道白卒的一切。”
先登营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战功显赫的老字营,先登何意?无非是先登上城头罢了!如此老兵担得起林逍礼遇。刘管事心中一颤,没想到林逍竟会亲自搀扶他,当即沉声道:“白卒军乃是武王卒中的精锐,其中八千精骑两千步卒,乃是白帅亲卫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在刘管事说完之后,林逍再睁开眼睛问道:“这么说只有白卒令可以调动白卒军?”
“是的王爷。”
刘管事轻声道:“当年老王爷奉命出征大漠,白帅曾劝老王爷这是陷阱,当守城不出,然而皇命催急命王爷出城迎战,老王爷带了七万武王卒出征,并拜托白帅若是他一去不回,便由白帅照顾王爷。”
“最终结果七万武王卒与老王爷在大漠大败,老王爷失踪,幽州王击退草原蛮子前来援助与白帅一同击败了匈奴大军。”
“那之后白帅便下令白卒军解散,等待白卒令号召,白帅本人也待到京城委任的凉州将军上任之后才离去,寻找老王爷下落。”
“当年的那批白卒军解散之后去了哪里?”
林逍赶忙问道,这会儿他已经明白裴红妆要找白卒令的原因。就是为了那名白帅和那一万白卒军。刘管事叹气道:“白卒军乃白帅亲自调教出来的精锐,人人面戴铁甲,各自都以代号为名,便是老奴也不知道其余的白卒军各自都是谁,彼此之间也没有联络,但老奴可以肯定这些老兵绝对就在凉州。”
“哦?为何?”
刘管事道:“因为白帅离开前曾说过,当白卒令出现的时候所有人只要活着,都必须报备,这是白帅的最后一条军令!”
林逍眯着眼顿时明白那位白帅如此安排是为了什么,再结合昨晚裴红妆与那丫鬟泄露的天机。这位大秦军神,显然是在老武王离奇失踪之后,明白有人在针对武王一族,只要有人还觊觎白卒军这一股战无不胜的强军,就绝不能杀害林逍!这家伙是给自己留下了一张保命符!如此一来谁想杀林逍,那些觊觎白卒军的人便会暗中保护。好算计,不亏是有军神之称的白卒。难怪这武王府内居然有这么多谍子潜伏,其中有要杀自己的甚至也有要保护自己的。有趣,真是有趣。林逍哈哈一笑。刘管事有些懵逼不知道王爷为何发笑,林逍再问:“那么大臂经呢?”
刘管事轻声道:“传闻是老王爷所修功法,老王爷枪法如神不下白帅。”
“这样啊。”
摸着下巴林逍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咱们盯着的甄宝斋可以寄存物件?”
刘管事不知道林逍为何这样问,当下点了点头、林逍再问:“你既然曾为白卒军,那么白卒军当有的面甲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样式的吧?”
“此甲老奴一直珍藏着,王爷您要?”
林逍心中一笑看向窗外的阳光:“天气晴朗,水这么深自然是钓鱼的好时候啊。”
黄昏时分。一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斗笠之下隐隐能看到一张狰狞的铁面具,此人一步步走进凉州城内的甄宝斋。“客官您这是!”
昏昏欲睡的小二看到那张面具顿时一惊,心中一抖。戴着面具的人从怀中拿出一张老旧单子,小二接过后一看连忙点头,是他们甄宝斋的存单。连忙去取来货物,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掂量,用手摸了摸之后转过身手快速一动,随即回过头来阴森道:“继续存在着。”
说完拍出十两银子,小二结果后连忙将货物放回去,收下银子后重新弄出一张存单。男子收下单子之后转身离去。走到一处街角,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老脸:“呼,多少年没戴了还真有些不习惯,若非以前在甄宝斋存过东西,还真不好挂上王爷说的饵料。”
武王府侧妃院子。林逍眼神茫然,口中不断呢喃着:“在、在、在、大臂经白卒令在甄宝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