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约见朕?”
军帐之中林逍略微诧异,继而感兴趣的一笑,那名被李元河当做信使派来的随军郎腿脚有些发软,双手捧着那封林君书写的密信,有些不知所措,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的确如此……吾皇欲和陛下一见……”“信放着,你可以走了。”
林逍没那个心情去为难一个小小信使,将密信拿起来扫了两眼,就随手扔到了桌上。旁边诸将虽然心中好奇,但都没敢发问。林逍开口:“林君约朕明日卯时阵前一见。”
陆千云下意识开口道:“会不会是陷阱,要对陛下图谋不轨!”
林逍看了他一眼,这悍将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忘了武皇乃一品顶尖强者,别说是他林君,怕是就算再拉上北原所有敌军那也是绝对留不下林逍的。“不管他有什么打算,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就是,现在说一下战前部署!”
几名将领赶忙围了上去。翌日,太阳初升。两军浩浩荡荡地铺开,林逍身后近十五万精兵强将占据了整个北原以动,其中那一万白衣白甲连坐骑都是白的白卒军格外扎眼。而另外一边,人数更多!八万皇城禁军加入,和李元河原来剩下的残兵混合在一起,人数超过十七万,这还是林逍前段时间对着李元河本部军马穷追猛打的结果。不然此刻朝廷的军马还得多上六七万。策马走出,林逍一身戎装,手持长枪腰垮长剑仿佛是个将军一般。另外一边却是一袭五爪金龙黄袍,迎风律动,面上没有一丝怯意,甚至嘴角还挂着浅浅笑容。一对叔侄同代为帝,相对而行,林逍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其实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子,眉宇之间和先帝林宇有几分相似。同一时间拉住缰绳,两人相距不过十米,两边三十余万人都不由得呼吸一窒,要是这时候有着一品上层修为的武皇出手那就有乐子了。这个距离,就算是李剑诗、慕容十六和鱼玄机这武道前三甲齐聚,也保不住林君的命!“你比朕想象的更出彩几分。”
两人对视,林君先开了口,脸上笑容不减。林逍挑眉:“可你,却让朕大失所望,也让这个大秦失望了。”
紧握缰绳的手握得更紧甚至有些青筋暴起,林君忽而冷笑:“这不全然是你们逼的?”
若是你林逍回凉州之后,不向天下宣布造反自称为皇,我林君又如何容不得下你在凉州做个有实无名的二皇帝?可你偏要来争!既然如此那不如让这个天下一烂到底,谁也得不到!林逍平视对面之人,讥唇一笑:“那等你死后,就在黄泉瞪大眼睛好好看着,朕怎么将那北莽蛮子打出大秦的!”
一旦让女邪率领大军在冀州并州站稳脚跟,时间长了女邪那一身草原气运就会影响到大秦本身国运,这是林逍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而林君此刻则全然无所谓,这一战就看最后胜负,胜者生败者亡,何必需要顾及其他?两人同时策马回到大军之中,林逍缓缓举起长枪,林君扬起手中的天子剑,双方大军严阵以待。突然间。两声杀声惊天动地,紧随着是两人身后十数万大军一同开始冲锋,转眼间林逍两人就淹没在了人群之中。数十万人的战场厮杀,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结束。陆千云手持长刀带着自己的斩将军,深陷敌阵目光紧紧寻找着那一袭黄袍,想要斩下其头颅先得头功。然而转眼间就被一身披金甲手持方天戟的禁军头领,长刀长戟如龙蟒纠缠在一起。一万陷阵士更是人人布衣长剑,从刀盾兵身后杀出,秦剑出窍迎向了敌方陷阵士,将战场绞成了尸山血海。林逍手一挥身后旗令官立马挥动令旗,几大战将见状纷纷率领人马变阵,原本挡在前方刀盾兵散开。李天一早已经坐好准备一声令下,火枪军早已经填装好手炮,五千支手炮一同发射,瞬间就压制住了疯狂涌上来的敌军。林君听着手炮响声,面无悲喜,早早就知道这武器的存在,“前军向两翼移动,龙甲军推进。”
战场一转,一批原本作为后军的重装甲士,身披厚实重甲人数在两万左右,人人虎背熊腰,比之草原蛮人也丝毫不差。第二轮手炮击出,这批重甲猛士只是身形受到震荡,身上铠甲并没有被击穿。林君冷笑一声,他本身也是武夫,声音由真气传到了林逍耳中:“林逍,陷阵厮杀!你那威力极强的神武大炮无法施展,现在该如何破我这龙甲军?要不你这一品上层的高手亲自下场?”
林逍平静地举起长枪,看到这一幕林君双手拢袖,心中更是道:“来吧,杀吧,将这十几万大军都杀干净更好!”
他被大秦国运所弃,而林逍却越来越受到国运青睐,他怎能不恨!然而下一刻,林君心就猛然一跳,因为一杆战旗从林逍背后升起,黑色的旗帜上只有一个硕大的白字。林逍身后忽然出现了一线白,银甲反衬着朝阳,这一线白开始向战场推进!当他们临近之刻即便是武王卒也要避其锋芒,让出道路让这一只万人骑军冲进战场中央直面那两万龙甲军!人人面带铁甲,腰跨弯刀,手持长槊,当先一人最先和龙甲军碰上,胯下白鬃大宛搞搞跃起,在马背上一转身。一枪凤点头,长槊锐利的枪刃,顺着这名龙甲军的头盔铠甲缝隙刺入,一挑!滚烫的鲜血立即迸发出来,槊挑人头战马将落下,无数敌军兵刃向他砸过来,此人并没有慌乱。单臂揪住战马缰绳一个翻身,身子大半个跌在外一半挂在马腹,手中长槊又对着一名龙甲军的腿脚刺出。瞬间挑断了对方双腿,整个过程战马就驮着他在场中迂回。一人一马杀进千军万马犹入无人之境!而这样的一人一马,足有一万人一万马!林逍接过白卒战旗,轻笑:“那就让你见识,何谓白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