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签就是空签,金阁寺建寺二百七十二年,这是第一次。”
这句话一出,阮烟罗也怔了一下,不会这么夸张吧,两百多年一次的机率,就让她给赶上了?慈云大师垂下双目接着说道:“烟罗郡主的命不由天,老僧无法可解。”
阮烟罗眼睛闪了闪,将手中空签随手一扔,淡笑说道:“大师这句话说对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所谓人定胜天,若天不随我意,那便逆天改命好了。”
眸光一转望向卫流,含笑地问道:“卫流皇子觉得烟罗所说如何?”
卫流眸光一跳,一股极暖的热流从四肢百骸涌动上来,舒缓着僵直的身体。最聪明不过这个女子,最骄傲不过这个女子。他一个堂堂男儿都不敢轻言对抗的上天的命运,她却谈笑间便说出逆天改命的话。这样的一身铮铮傲骨,这样的一份用心体贴,让他如何能移开眼睛?若是她敢逆天改命,他又有什么不敢陪着她?若是真的情深缘浅,他就自己动手,把那份缘分,深深刻下。舒展了眉头,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开怀笑意,卫流轻声说道:“烟罗郡主所言极是。”
阮烟罗灿然一笑,转头对慈云大师说道:“若是有一天我们这些人的命不小心改了,那倒真是辛苦大师算这一场,估计要折寿不少吧?”
她对慈云大师给卫流解的签词不爽,怎么看他都像个骗子,话里话外的挤兑着他。慈云大师苦笑一下,虽然无奈,却只是合什低宣了声佛号,什么也没有说。彼时阮烟罗意气风发,年少轻狂,又怎么料得到上天自有翻云覆雨手,那些深宫暗巷的阴寒冷气,那些人生如戏的跌宕起伏,那些不辨对错的坚持执拗,那些一念之间的错过抉择,最终织成一张谁也逃不出的网,让所有人深陷其中。如今殿中的人差不多都求了签,只有南宫凌没有求,南宫凌的作风向来铁血强悍,只有他要做的,没有他做不了的。如果前方没有路,那就劈出一条路。如果有人敢拦在他的路上,那就遇佛杀佛,遇魔杀魔!这样一个杀神,谁也拿不准他会不会去求这个签。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南宫凌忽的一笑,伸手拿起了签筒,随手摇了摇,漫不经心说道:“既然命可以改,那算算也无妨。”
说着话,竟真的微微用力摇动起签筒。一行人对南宫凌肯求签的举动有些意外,而且有卫流方才极为霸气的论断在前,都想看看南宫凌会得个什么样的签词,因此全都张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只有阮烟罗无所事事,反正她也压根不信这个,根本不关心别人算出了什么。百无聊赖的四下望着,忽然间眼前黑影一窜,一个东西飞快的从她脚边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