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侍卫的面撬,这种事能忍吗?上前就准备出手,却被阮烟罗一把拉住,低声说道:“别中他的计!”
井潇一下子反应过来,他的职责是保护阮烟罗,如果他离开了,阮烟罗身边就再没有武力值足够高的人,而且那个人如此作派,明显是在为后面的人拖延时间。从崖顶到地面虽然不高,但如果武功没有到一定境界的人,还是不敢轻易跳下来的,否则难免要受伤,因此才会用绳子。长风军射向绳子的箭都被旁边保护的人想尽办法拔开,井潇看到这一幕,劈手夺过旁边一个长风军的弓,运力拉至最满,嗖地一声放了出去。他自幼跟着南宫凌,凌王府上上下下,除了南宫凌外,就数他的武功最高,这一箭射出去,颇有些流星赶月的架势,快的让人猝不及防。而且他射的角度十分刁钻,直奔着绳子与上面山岩接触的那一个点,其他人就是想拦,也办法够到那么高的地方,如果用暗器,现在又已经来不及了。那个领头的高大男子的速度虽然能赶得上井潇的箭,可是他正挑衅井潇出来跟他一战,没想到井潇不仅不上当,还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一时意外之下,就失了先机,再想去追那支箭,早已无能为力。丁的一声,井潇的箭正正射在岩石与绳子相接的那一点,绳子立刻被锋锐的箭头割断,只剩下一点还连着。绳子下方正挂着两个人,连着的那点吃不住这么重的重量,啪的一声断裂,那两个人啊的一声惨叫,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领头的高大男子面色一变,看着井潇的眼神带了几分杀意,却转头向后面叫道:“跳下来,下面的人接应!”
几十丈的高度,只要接应的好,就算摔一下,也不至于失去行动力。他的话刚刚说完,阮烟罗就同样大声喝道:“分两队,一队阻击,另一队,给我射接应的人!”
阮烟罗现在对场中的形势看的很分明,虽然两方的人数差不多,可是以长风军这样擅长兵团作战,而单兵战力只是中上的队伍,绝对无法胜过那个男子带来的人。她承认这些黑衣人武功不错,可是在准备接应崖上人的同时,总无法再分心自保了吧?那就先杀了他们再说!如果那个高大男子要分兵去保护,现在他们在崖下的约摸有一百人左右,有七八个人要接应崖上的人,保护他们至少又要分掉十几个人去,这样阮烟罗手中的兵就有了人数优势。长风军虽然单兵战力一般,但却有一个阵形,阮烟罗帮卫流出京在暗巷遇到伏杀的时候,颜清的人曾经用过。这个阵形以九人为一组,以一杆长枪做队头,整体呈蜈蚣状,攻守兼备,杀伤力又极强,十分适合在战场上以小团队为单位以多打少。阮烟罗当初仔细看过这个阵,这个阵和她那个时代岳家军发明的一种小团队战阵十分相像,均以快速有效的杀伤对方同时又保存自己为特点。当初在暗巷大战的时候,颜清就是凭这个阵如割麦机一样收割过在场的敌人,如今虽然人数不够多,摆不出完整的阵形,但三四个人组成一个变阵,也足以和场中的黑衣人周旋一阵。这些人能杀光最好,但如果杀不光,那就拖延一点时间,她相信南宫凌一定会赶到。经过今夜的一战,长风军已是唯阮烟罗之命是从,阮烟罗的声音刚一落下,他们就自动分出五十人,用弓箭毫不客气地往准备接应同伴的黑衣人身上射去。有两个黑衣人猝不及防,直接被射中要害,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领头的高大男子本就如野兽一般的眼睛射出凶光,没见过这么刁钻的女人,明明现在场上论战力是他们占到上风,可硬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他当然也想一口气把这些碍事的人都杀光,可是长风军虽然单兵战力不如他们,但也只是稍微次于,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而有这些时间,他崖下的那些人早就被杀光了,崖上的人也下不来。不论有多不情愿,他都只能大声吼道:“保护他们!”
十几个人立刻领命去了,而余下的人,则陷入一片混战。阮烟罗自动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她的武力值不行,身上又没有保命的东西,那就最好识相一点。被刀剑误伤是小事,如果被人抓住当人质,那才是最怄的事情。井潇一直牢牢地守在阮颜罗身侧,无论前方的战斗多惨烈都视而不见,只在有人太过靠近阮烟罗的时候出手把他们踢回去,但绝不离开阮烟罗身周三尺。在崖下黑衣人的接应下,崖上的人不断的下来,加入战斗中,而长风军虽然用战阵杀伤了不少人,可是因为战力上的先天弱势,已经有不少人倒下去。此消彼长之下,形势逐渐对阮烟罗一方不利,领头的男子脸上现出狰狞的神色,一刀劈翻一个长风军,露出森森白牙说道:“女人,我是戎国十四王子贺狄,你最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很欣赏你,可是,你真的惹到我了!”
他这辈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还是两次。就算是太子,也顶多能逼着他带兵去完成一些不可能的任务,然后再找别的借口发落他。可是这个女人,两次,都是直接拿他的人开刀,而且杀了他那么多的精英。戎国民风本就彪悍残酷,而且从来不拿女人当人。当初他说要阮烟罗的意思,也不过是把阮烟罗当床上玩物的要法,在他看来,越是强硬倨傲的女人,躺在自己身下的时候,才越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