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惹怒

　　“艾薇莉娅·肯特就是那个翡翠？！”

杰森震惊地大叫。

　　布鲁斯这才察觉到一点奇怪，他看向杰森：“对，怎么了？”

　　“只是……”杰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他平复了一下思绪，“你知道的，就是那种你认识的人有双重身份的感觉……很奇妙。”

　　“你们两个还有交际呢？”

布鲁斯挑眉。

　　“对啊。”

杰森理直气壮地扬起下巴，“她送了我一个手工艺品，我还定制了个新的。”

　　“神奇女侠的？”

了解自家儿子喜好的蝙蝠侠歪头。

　　“对，怎么了？”

杰森眯着眼睛盯住布鲁斯。

　　然后布鲁斯就告诉了他自己试图撩妹的事情，以及他看见了艾薇莉娅放在桌子上的半成品。

　　“我觉得保持联系也是一件好事……杰森？”

布鲁斯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儿子奇怪的表情，不由得停下来。

　　“你是说，你刚刚尝试和她约///炮失败了。”

向来不太懂绕圈子的杰森这一次格外的直白。

　　“杰森！”

布鲁斯被儿子的话噎了一下，更要命的是抬头就看到阿福正好从电梯里边出来，明显是把刚才的对话听了个完全。

　　“我说错了吗？”

正值青春期的杰森眨眼。

　　“我只是，在试着，套近乎。”

布鲁斯谨慎地措辞，“有时候外表也是很好的资源。”

　　阿福瞥了一眼正在教导自己十五岁的儿子如何使用美男计来取得情报的布鲁斯老爷，默默地在心里把今天的晚餐从龙虾面换成了肉丸土豆泥。

　　还不知道自己损失了什么的布鲁斯还在继续和杰森交流。

　　杰森的心情很复杂，他原本还在纠结着关于艾薇莉娅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布鲁斯，之前他还想和多少也算有点经验的布鲁斯取取经。

　　现在开始庆幸自己什么都没说。

　　如果布鲁斯知道自己对“翡翠”有好感，可想而知接踵而来的念叨和[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jpg]会把他淹没。

　　不管他在这之前是不是知道艾薇莉娅·肯特的身份。

　　至于问他对这件事情的想法？

　　（假笑）F**k Batman！

　　不过实话说并不怎么感觉惊讶。

　　怎么说呢，哪怕是杰森也知道，迪克有一个关系很好也很曲折经常分分合合的女朋友芭芭拉。

　　然后布鲁斯和芭芭拉也剪不断理还乱。

　　至少杰森就见过芭芭拉和布鲁斯争论的样子，这么说吧，那种氛围绝对不是孩子和长辈会有的。

　　万万没想到同样的经历差那么一点点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此刻的杰森只想给艾薇莉娅鼓鼓掌。

　　很好，有原则的、能够拒绝布鲁西宝贝的女性，靠，更喜欢了！

　　杰森下意识掏出手机又塞了回去。

　　少年人的心情复杂。

　　在很想给老父亲添点堵，以展示自己独立人格的同时，又非常仰慕自己的父亲。

　　“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布鲁斯正准备安排下去今天的任务。

　　杰森打断了他：“我今天不能去夜巡。”

　　布鲁斯愣住：“我以为你已经结束考试了？”

　　杰森面色如常地点头：“对，但是我明天和朋友约好了明天去玩，如果我去夜巡了明天就起不来了。”

　　“哦……”布鲁斯点头，“这很好，我是说，和朋友一块出门很不错，你做得很好。”

　　一直很担心杰森在学校里叫不到朋友，布鲁斯勾起嘴角。

　　阿福也非常欣慰：“这可是大事情，或许需要我准备一些点心分享吗？”

　　“当然好，谢谢阿福！”

杰森笑起来，阿福的手艺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所以这天晚上，蝙蝠侠孤零零地一个人完成了夜巡。

　　某些消息特别灵通的哥谭反派已经意识到蝙蝠侠可能拥有多个罗宾了，毕竟上一个说罗宾可能是个侏儒的家伙现在还在医院病床上插管，所以大概率罗宾不止一位。

　　毕竟没有谁可以忽大忽小地变换自己的身体。

　　只不过他们还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个罗宾。

　　最近罗宾没有出现在哥谭，已经脱离学校很久的反派们完全想不到可能因为还是小孩的罗宾需要去上学考试，只是暗地里讨论一番。

　　布鲁斯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只是很担心杰森。

　　不过最近杰森的情绪确实容易变化，非常标准的青春期少年。

　　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对此非常熟悉的布鲁斯努力的安抚了自己的情绪，并且阻止自己尝试把杰森所谓的“朋友”查个底朝天的冲动。

　　面对杰森，布鲁斯一方面很难不因为曾经养育迪克的经验而强硬地对待他，但另一方面又试图改变自己过于控制欲的行为。

　　大概孩子的青春期也是因为他前后矛盾的态度吧。

　　从来都知道自己的问题，但是也很难改正的布鲁斯思索着，将蝙蝠战车开回了蝙蝠洞。

　　杰森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和艾薇莉娅聊天。

　　【杰森：考试周终于结束了（礼炮）】

　　【杰森：来问问我的魔方怎么样？】

　　刚刚洗完澡准备睡觉的艾薇莉娅看到了消息，倒没有迁怒给小孩。

　　【艾薇：刚画好设计图，发给你看看？】

　　【杰森：好！】

　　把自己设计好的纹样发给杰森，艾薇莉娅就跑去吹头发了，回来发现小孩给她发了不少话。

　　【杰森：超棒！我迫不及待想看到成品了。】

　　【杰森：呃，我刚知道布鲁斯去找你了。】

　　【杰森：你还好吗？】

　　【杰森：我是说，他总是这样，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对方撤回了一条信息）

　　【杰森：你明天或许有时间吗？我和朋友去大都会，带了点阿福的手艺，或许你可以尝尝？】

　　【杰森：不想也正常。】

　　艾薇莉娅没多想，只觉得可能是知道自己父亲到处撩拨自己认识的女生而感到尴尬的少年在试图找话题而已，她反而被对方这种微妙的忐忑逗笑了。

　　“多少有点可爱。”

艾薇莉娅自言自语着，按手机回复。

　　【艾薇：我刚才去吹头发了，没看到手机消息，我很好，没放在心上。】

　　【艾薇：真不巧，我正好在华盛顿这边找朋友玩，没在大都会，或许下一次？】

　　【艾薇：晚安。】

　　【杰森：你没生气就好！晚安！】

　　【杰森：真不巧，那就下次吧，玩得开心！】

　　【杰森：晚安。】

　　看得出来对方真的有点小兴奋，一个晚安说了两次。

　　艾薇莉娅没再继续回复，只笑了笑，把手机充上电就上床睡觉了。

　　——哥谭——

　　杰森在自己的床上，兴奋地直踹被子。

　　“Yes！”

　　和艾薇莉娅能够聊上天已经足够让人开心，尤其对方还很友好地约定了下一次。

　　虽然可能只是礼貌用语。

　　快乐的小男孩在床上滚来滚去。

　　“很好，现在只要想想明天去哪里消磨一下时间就好了。”

他小声地嘀咕着。

　　没错，杰森今天骗了布鲁斯。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和布鲁斯一起夜巡，至少不是今天，在他刚刚知道自己敬爱的父亲撩了他喜欢的女孩之后。

　　至于所谓的朋友，并没有那种东西的存在。

　　作为一个中途加入的插班生，杰森·陶德在现在的学校里格格不入，尤其他还是一个底层出身，“只是因为幸运”而被韦恩收养了的小孩。

　　布鲁斯是一个很努力的父亲，但这不意味着他能够面面俱到。

　　杰森在哥谭的学校很不错，这也意味着上学的孩子们家庭大多非富即贵，在这样家庭长大的孩子们最讨厌的就是私生子和养子。

　　再加上杰森本身的暴脾气，不想和那些只是因为韦恩家有钱才凑过来的人交流。

　　那么他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也不是很意外了。

　　“或者明天真的可以去大都会转一圈……”杰森一边想着，一边陷入了睡梦。

　　-

　　艾薇莉娅在华盛顿玩得很开心。

　　她甚至去杰斐逊协会参观了一圈，认识了唐普兰斯的组员们，以及远远地看了一眼正躺在手术台上的人类尸骨。

　　“感觉你的表情是在期待我吐出来。”

艾薇莉娅转头看向安吉拉。

　　“不，我没有期待这些东西。”

安吉拉矢口否认，“只是，你知道的，大部分人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总会比较……激动？”

　　“我去旁观过解剖课你还记得吗？”

艾薇莉娅挑眉，“那节课还是唐普兰斯戴帮忙代讲的。”

　　“……还发生过这种事吗？”

完全不记得这件事情的安吉拉表情都皱起来了，她的关注点和艾薇莉娅不太一样，“你那个时候才几岁啊？！”

　　“大学！那只是前几年的事情而已。”

艾薇莉娅强调，“你那段时间真的很嗨，不记得也正常。”

　　“行吧。”

安吉拉不再追根究底了。

　　她们一起在唐普兰斯推荐的中餐馆享受了一顿美食（布斯探员在旁边大叫：“最开始那可是我的宝藏餐馆！”

）。

　　这家中餐馆很神奇，指的是你不用点餐，老板就知道你想吃什么，而且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给你你最想吃的东西。

　　艾薇莉娅很期待，当然也吃得很开心，就是说厨师的手艺真的很好。

　　周末快结束的时候，艾薇莉娅拨通了父母的视频。

　　每周和父母聊天是她的保留活动，尤其自己的两位好友曾经去见过自己的父母，双方还彼此都很喜欢对方，艾薇莉娅觉得大家一块视频聊聊天也很棒。

　　唐普兰斯的父母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就失踪了，而热情的肯特夫妻总是能让所有人感受到真正家庭的温暖。

　　安吉拉也是温暖的人，所以和肯特夫妻在一起只会更加开心。

　　这一次的视频聊天非常快乐，玛莎和乔纳森很开心自己的女儿能够和好朋友一块享受生活，也很享受这种吵吵闹闹大家庭的感觉。

　　“我们有吵到你们吗？”

艾薇莉娅最后拿着手机独自回到房间里，脸上还残留着笑容。

　　“当然不会，我们很喜欢这个。”

玛莎捂着胸口笑，“大概是人上了岁数就会期待这种热闹的家庭，说起来你哥哥最近怎么样？他之前不是说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

　　“关于这个，他还在努力呢。”

艾薇莉娅眨眨眼，对母亲做了个鬼脸，“人家可厉害了，哥哥想追上还得努努力。”

　　“艾薇说得对，他自己不支棱起来，人家女孩子为什么看上他？”

思想难免有些传统的乔纳森赞成。

　　“老是说我们了，你们最近怎么样？”

艾薇莉娅揉了揉笑得有些酸胀的脸颊。

　　乔纳森自然说一切都好，玛莎则说得更详细一些：“汉克上年纪了，最近吃得越来越少，睡得越来越多，医生也没有办法，还好没有生病。”

　　“你爸爸前两天磕了一下手腕，不过问题不大，正好韦恩集团的人过来慰问贷款户什么的，随行有医生给看了看。”

　　“韦恩集团？”

艾薇莉娅捕捉到了一个过分熟悉的名词。

　　一个最近在她的生活里出现的太过于频繁的词汇。

　　“对，说是银行因为一些问题换了掌权人，韦恩集团的人下来进行一些走访，确认客户的情况，不过我觉得就是想让人以后也多贷款而已。”

乔纳森插话。

　　“但是他们确实提供过了帮助。”

玛莎有些不赞同。

　　和美国绝大多数家庭一样，肯特家也背负着贷款。

　　肯特家的农场是世代传承的，之前因为兄妹两个上大学的费用问题，乔纳森才去借了贷款。

　　虽然没什么关系，但是银行的掌权人是个能够主动来联系贷款户的家伙总是件好事。

　　“爸爸的手腕还好吧？”

艾薇莉娅追问。

　　“没问题，不影响干活。”

乔纳森当然说没事。

　　“别担心艾薇，我看着你爸爸呢。”

玛莎没有直说，大概是还没好全，但是确实也不严重。

　　夫妻俩又和女儿聊了聊，时间不早了，艾薇莉娅就主动提出挂断让父母好去休息。

　　“韦恩集团。”

　　刚才还笑着的艾薇莉娅在挂断电话后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

　　一双翠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出冰冷的光。

　　“你真的惹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