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种形态便是七色花,再过些年,这株还阳草就成熟了,有起死回生的药效,就是我也没见过。”
周一飞惊讶道:“我只道是普通野花,没留意竟然这么神奇。”
跟父亲交代了洞里机关,又说了入口方位,周一飞便下山离开了。一个人走在熟悉的道路上,想到此次路程遥远,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天空更加阴沉,要在暴雨来临前赶到张伯家买一匹马,添置雨具。一阵狂风吹过,暴雨相随,周一飞撑起雨伞,运功抵消些风力,雨伞静静守护。狂风暴雨中,一人一伞,跳跃着避过水塘,极速前行。周家祠堂,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晚霞深深吸引了小白,吃过早饭,又来到这里。小白换上了周家的粗布衣裳,虽然简单,但也别具风格,穿在她身上更显出尘。没有让周池潋陪同,一个人,怔怔看着这疾风骤雨出神,或许,简单的少女也有自己的心思吧。风吹了秀发,带了雨,湿了脸颊。这山顶的风景,苍茫幽远,此刻的雨,又朦胧了谁的心?远处,似有飞鸟盘旋,寻觅。和她一样,像是迷了方向。渐渐地,鸟儿越来越大,小白也看得越来越清晰,有人乘飞鸟靠近这里,最终落在了她的旁边。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响起“你如果想活着,就不要做声,我还不想和周家的那几个老家伙见面。”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错觉,小白从来人的身上感觉到了萧索,孤独,还有戾气。顿了顿,老者道:“你知道易啸天关押在何地?”
那老者似乎并不惧怕小白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没有要挟小白,静静地在亭子里坐了,好像知道这雨一时停不下来,要在这里歇歇脚。一只手摸着巨鸟的头,那鸟儿颇为享受地蹭了蹭,将身上的水抖了抖,还跳了几下。水花溅了小白一身,不过她好像不在意,好奇地想要摸摸,似浑然不觉来人的无理。那老人拿了些食物喂食鸟儿,没有急着要小白回答,只是坐在那里,又增了一份孤独。同一个亭子,两个世界的人。最终没有将手伸出去,小白的目光,竟然不敢在老者身上停留,他就静静坐着,便有一股气势。压抑,小白从没有过的感觉,此刻却这么浓烈。小白道:“易啸天?老爷爷说的是易老前辈的后人吗?”
见老者没有回答,小白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他被关押在何处,我是前天晚上来周家做客的,不过听说他杀了很多人,被周家带回,要邀请江湖人士一起化解仇恨,此刻邀请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还听说少林的智林大师也会前来。”
一声怒哼,那老者对这事似乎非常愤怒,“那你又是何人?据我所知,周家早已隐退,你来做什么?”
小白看着鸟儿,憧憬着自己翱翔蓝天的情形,“我叫小白,是跟着周一飞来的。他去邀请江湖人士了,我还想再玩些天。”
那老者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周家会让你一个外人前来?还能让你一个人呆在祠堂这里?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语气已经从平淡变得严厉了。小白一愣,“这很难吗?周家对我十分优待啊,我还喝了五毒蛇汤呢。”
那老者有些惊讶,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姑娘,陷入沉思。暴雨又急了些,有些天没有下雨了。亭子里除了雨声,显得十分安静,小白虽然很好奇,有很多东西想要问,但不知是出于性格,还是老者的气势,她一句话也没有问出口。两个人,一人坐着,一人凭栏远眺。雨停了,林子里白雾升腾,不一会儿便浓得化不开,将亭子外的一切包裹起来。亭子里,小白还在痴痴看着,不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吧。一道劲风袭来,在小白身上化开了,并没有伤她。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是王家的人?”
小白能感觉到老者不是噬杀的人,但此刻,心底也有了惧意,回道:“是”。那老者已经飘到巨鸟背上,就像没有一丝重量一般,似是自言自语道:“你的命,由他去取吧。”
说完,那巨鸟翅膀一震,瞬间消失在浓雾里,似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小白淡淡一笑,看着眼前茫茫白雾,自言自语道:“原来我也是有仇人的么。”
回到四婶家,周母在这边唠嗑,见小白回来了,忙道:“小白姑娘回来了,正等着你回来吃饭呢。”
四婶笑道:“我说嫂子,这一飞他们都出去了,今个就和小白姑娘在我家吃吧。”
周母没有拒绝,过去帮四婶去生火做饭了。周家小妹正在闺房织布,小白听见织布的吱呀声,大感好奇,便去观看。看着周家小妹穿针引线,手法变换,手速快得不可思议,不一会儿便有了一块布的雏形。佩服道:“妹妹心灵手巧,原来这布是这么织出来的。”
周家小妹道:“我只能织这粗布衣裳,像姊姊穿的蚕丝,我便不会了。”
玩耍了一阵,饭熟了,颇为丰盛,可以看出四婶花了一番心思,和周母她们几个女眷一起吃,不见四叔父子。小白说道:“吃过饭,我想去清雨山庄看看,不知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