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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接到一个长途电话,是部长打来的,在R1的带领下,我们来到隔壁的部长办公室,R1向部长汇报后,部长挥了挥手,R1遂转过头猫身离开。 部长办公室约二十四、五平米,中间放着一张标准办公桌,桌上放着一台国产液晶台式电脑,办公桌前方的靠墙放着两个立式文件柜,绿色、类似保险柜样子。见人进来,慢慢站起身,招呼入座,我才注意到这位部长女士办公桌对面放着一把长条椅子,那种机场、车站、码头、政务部门常见的铁质网状长条椅上。 坐在那种等待的网状长铁椅子上,我在等候什么呢?好吧!像在一个陌生的车站等候理想的班车,等候一个未名世界,或像在等候代表政府的公务员甩过来一把目光的飞刀。而坐在皮椅上的这位部长则像握有大把车票的关长,关长听起来生硬了一些,换个通俗的称谓,春运里的一张不正规的非庄严的面孔,滑稽地将大把大把的车票抛向长条铁椅上的人们。 我两手空空的,通往远方的两手空空啊!这时,我落座的刹那万古的感受中,方才注意到这位部长女士,长着与环境相适应、相匹配的相貌,约莫四十三、四岁,正跟年龄闹别扭的阶段,一张脸被年龄的熏烤着,浑浊的眼睛挂不住时光之重,好像怎么也拦不住岁月的马车。她说话时,头微微往上抬,保持着一种对长椅之物的逼视姿态,要将长椅上的实在给逼矮矮似的。 “我叫成形”我尽量放慢语速,要知道,在维特根斯坦的语言中,你的语言所指向的对象不会因为你语速的提高而提前到来、更不会为此使事实变得更清晰或更准确地捕捉到对象本质所在。 “诚信,好啊!”我的话里留有太多的空隙吗?她甩掉年龄的形态,快速插话。
“我不是诚信,我叫成形,成为的成,形状的形”我努力解释着,不想为此而让自己变得不诚信,成为一个词语的反面意义的物象而存在。而铁皮椅子的坚硬提醒着我,我的形态这么多年来一直的在,不要问我为什么?万物皆沉坠的时候,一直都在的我的形态,无所谓以他者的喧嚣为依托的存在形态。我身上始终长不出如甲虫一样的绿色血液,这是悲哀吗? “诚信,好名字,可以贴在墙上,你今后将发现我们的墙上已经有很多诚信。我叫PZ,你就叫我P部长吧!”她依然故我,纠正着我对解释一词的误判、误用。
“P部长真幽默!是啊,诚信很好!”我只得苦笑。我们的谈话就这样开始?
这时,我恍惚间发觉,门前一个影子一闪而过,不!是一再闪过。P部长见我惊讶、不解的样子,敏捷地,从门外拉回自己眼光的猎物——R1在门口留下数次身影。 “嗯!是R1,刚提拔的部长助理,很会做人,就是太高,再矮一点就好了”P部长有些漫不经心,忽而两肩一振,说:“正式谈话前,我的告诉你,我们今天的谈话将要录像、录音的,这是我们YL集团的规矩。”规矩?围墙是不是规矩呢?那么椅子是不是规矩呢?我感觉部长这个称谓像在电影、电视剧里其它我们认为自己能够鉴别的真理一样摧毁着我们的认识、锁闭我们的视界,我们的认识宽度不就是一道窄窄的规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