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王殿下母妃的忌日身着红衣进朝霞殿,竟然还能活着出来?也是奇了……云秀莲不明所以地又点了点头:“怎……怎么了?”
睿辛指了指院外:“走吧,且去朝霞殿外边看看情况,既然那夜都相安无事,那你姐姐兴许能安然回来。”
一众人从中安楼赶到了朝霞殿外。由于不太敢靠近,于是都站得老远。就在云秀莲准备上去瞧瞧情况的时候,朝霞殿的大门打开了。里头走出来了四个太监,两两抬着一个担架,两个担架上都盖着白布。里头是什么,不言而喻……“……”云秀莲差点没吓得跌坐到地上,还好春华和杏儿双双扶住了她。睿辛见那四个抬着尸体的太监走了过来,便上前询问:“这死者是何人?”
二位太监本就胆战心惊,见人问起,当然不敢乱说,这便垂着眼眸直摇头:“莫问了莫问了,奴等不敢乱说。”
说完,四人就抬着担架快步走了。“那两人会是姐姐吗?”
云秀莲焦急得想追上前掀开白布一瞧究竟。却被睿辛拦住:“要命的话,在这朝霞殿前莫要轻举妄动。”
他深深地看了眼朝霞殿又关上的大门,吩咐两个宫女在这儿守着,然后对着云秀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中安楼,想想法子。”
云秀莲虽然着急,但是经过这么一夜,她还是很相信这位叫做睿辛的公公,这便点了点头,也跟着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迎面走来了两个窃窃私语的宫女。其中一个宫女像是被吓到,露出惊诧的表情:“不是吧,当真有此事?”
另一个宫女极为严肃地点了点头:“骗你作甚,当时好多宫人侍卫都瞧见了……”两个宫女说着抬起了头,见到睿辛公公,连忙噤声,然后朝着他福了福身子行礼:“睿辛公公……”睿辛点了点头,跟在后面的云秀莲扫了眼那两个宫女,没多想就收回目光走了。……桂宫殿。沈凌月正坐在小窗前嗑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等待着回复。那个叫云衡的男子是她父亲手下当差的参将,因为一些公务也来过几次沈将军府。故而她与他也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他每次对她的态度都十分冷淡,不像其他的将士那般讨好她恭维她。而且非但冷漠,甚至还有些无礼,就比如前日那晚……所以沈凌月打算查查他的底细,看看他究竟有个什么样的家世背景,竟然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之前她只偶然听父亲提起过,那云衡好像不是离京人,但至于究竟是哪里的人,家在何处,她并不知晓。桌上的瓜子嗑了大半碟,才等来了人。此时的桂宫殿大门走进来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女子,她直奔沈凌月所在的房间而去。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回禀道:“小姐,属下问过了,少爷说,那个叫云衡的参将是乃虞州人,其父是虞州刺史云鸿哲,其母是柳州一个商户之女……”沈凌月闻言若有所思,末了鄙弃道:“父亲不过区区一个四品刺史,母亲更是低等的商女出身,如此家世背景,他有什么资格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
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沈凌月将瓜子壳仍在桌上,眼睛眯了眯:“诶等等……虞州刺史?”
这个地方官听着怎么这么耳熟?眼睛不自觉扫向窗外,忽然就瞅见了右侧的房间,她恍然大悟:“那个乡巴佬不也是虞州刺史之女?也姓云,叫什么云……云小棠来着?那这二人是什么关系?!”
夜行衣女子也顺着小姐的目光瞧了一眼那边:“虞州刺史府仅有一位嫡子和一位嫡女,想必这二人是亲兄妹。”
沈凌月拧着眉头,口中喃喃:“亲兄妹啊……”想着,她忽然站了起来,弯唇一笑:“云衡你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可就别怪我欺负你妹妹。”
沈凌月整理了一番着装,便带着女护卫和丫鬟出了门。穿过两条回廊来到了桂宫殿的右侧房间,沈凌月抬手拍了拍房门:“喂!开门!”
见许久都没有人开门,索性一脚将门给踹开,然后进屋转了一圈出来:“她们人呢?”
凝冬回想了一下,道:“小姐,昨夜奴婢好像瞧见那云家小姐的丫鬟在四处寻人,好像是说她家小姐不见了……”沈凌月:“你说什么,人不见了?”
她昨夜回来得还算早,回房洗漱后就上床了,听到凝冬这么一说。她忽然想起来昨夜外边的确有些嘈杂声,只不过她没有听清具体说的是啥就睡了过去。“可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呢?”
沈凌月满是不解。凝冬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当时只是以为那云家小姐贪玩走丢了,却不曾想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有气没处撒,沈凌月觉得心烦,索性让凝冬陪同,去桂宫殿外走走。二人绕着小花园走了一段路,忽然就看见有几个太监宫女围在一处议论道:“诶你们听说了吗?夜王殿下前日夜里临幸了一名女子……”一个宫女惊呼:“不是吧?我在这宫里当差也有一年半载了,也没听见说夜王殿下好女色啊?”
另一个宫女附和:“就是啊,我也只是听说那夜王殿下性情暴戾,残忍嗜杀,却从未听闻他也会有如此恶行啊……”弓着腰的太监:“你们可别不信,当时那红衣女子从朝霞殿里出来的时候,可有许多宫人和侍卫看见了,现在各宫的人都在议论此事……”“那女子出来时神情涣散,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让人不往那处想都难呐!”
太监绘声绘色地说着,宫女们也皆点了点头:“也是,前日刚巧是八月十五,那女子穿着大红衣裙进朝霞殿却能活着出来,事情肯定不简单。”
太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我听说啊,那红衣女子虽不知是哪家的小姐,但却是个罕见的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