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候在马车附近的两名随护才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扫了眼脸色惨白的云小棠,将目光往后投去。待看见那几名跟随而来的黑衣男子,他们两个上前一步,挡在云小棠和银盏的背后,质问道:“你们是何人?跟着两个姑娘做什么?”
君弈觉得无聊又好笑极了,他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便将手中的剑挥了过去。速度之快,完全叫人措手不及。两名随护甚至都还没看清那剑挥出的方向,便觉浑身一痛,口中鲜血如涌,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银盏正扶着云小棠上马车,才刚将人扶上去,就听到后背传来刀剑刺破衣料皮肉的声音,紧接着,温热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背。与此同时,背后又是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倒在了地上……银盏浑身一僵,惶恐着表情回头,望见那两个倒在地上的尸体,她吓得尖叫一声,连忙捂了下嘴,慌忙地呼救:“救、救命啊——”云小棠在银盏的尖叫声回头,看见背后的那一幕,她再也崩不住,双腿一软,扑通摔倒在了马车上。她手指死死抠着马车的门框,因为恐惧,说话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求你了,不要杀人……”银盏也害怕极了,这马车的位置有些偏,离城门处稍有些远,便是喊叫一时半会也赶不来人。云小棠盯着君弈手中滴着鲜血的长剑,眼神惶恐,不自觉地伸手去拉银盏。可没等她的手碰到银盏的衣袖,就见那人上前一步,当着她的面,一剑刺穿了银盏的心脏。“不……”云小棠双眸瞪大,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那个浑身阴鹜的男人。银盏的口中不断涌出鲜血,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杂音后,便倒在了马车前的地上。云小棠迅速收回目光:“银盏!”
低头望着倒在地上吐血的银盏,她眼鼻一酸,泪水涌上了眼眶,抠在门框上的手指亦渗出了血。她往前一步,想跳下马车去扶起地上的人,可没等她有掉下马车的机会,君弈便绕过银盏的尸体,往前一步挡到了她的身前。他抬手,冰凉的手指捏上了云小棠的下颚,将她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怎么,你说不杀我就不杀啊……”云小棠红着眼眶,有些狼狈地看向他。马车檐上的雨水滴落在君弈的眉峰,他忽然倾身凑近她,唇角微弯:“你觉得,我很听的你话是不是?嗯?”
云小棠想低头看银盏,下颚却被他紧紧捏着,被迫与他对视。她满眼都是伤心与绝望,涌上眼眶的泪也在这时流落了下来……君弈眼尾微微泛红,顾自笑了起来,笑得肆意疯癫,最后又逐渐露出了凄然哀戚之态:“是了,我记得,你以前护着的人,我可是一个都没有动呢,可你呢?可你偏不知好歹……”“合起伙来骗我,装死跑来这里,你觉得很好玩,很有意思是么?”
云小棠的下颚被他捏得生疼,泪水打在他的手上,流进了他的指缝间。君弈却只是看着她,凉薄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看着她这般无助又绝望的样子,也不带丝毫怜悯。他恨啊,他恨她的逃离和欺骗,他恨她带给他的,无数日夜的绝望与苦痛。他,怎么可能会不恨。阴沉的天,乌云稀疏流转,依旧落着淅沥的小雨。这时候周围因为这边的动静逐渐走过来了很多人,引起了不少的恐慌与骚动,人声纷杂,有官兵正朝着这边赶来。君弈听到这些杂乱的声音,冷眼扫过地上的尸体后,抱着身前的人上了马车。马车的门帘落下前,他回头吩咐影卫:“外边的事情解决好,马车驾入城内,不许人打扰。”
几名影卫点头,反正这次主上也没打算瞒住身份。只要将他夜王府的令牌给这儿的官兵们一看,自然无人敢拦,一切都好解决得很。云小棠被人拦腰挟持上马车的时候,也一直在挣扎,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挣扎毫不起作用。她被他拦腰抱着,放在了马车最里的角落里。君弈扔掉了手中的剑,在她的身前蹲下,冰凉的手拂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云小棠望着他猩红的双目,被他的手触碰到时,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如今马车的门帘窗帘皆已经落下,周围的一切嘈杂之声都被隔绝在外。狭窄密闭的空间内,对着这个魔鬼一样的人,云小棠只觉得恐惧和绝望在心底滋生,逐渐蔓延至了全身。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她知道肯定没有好事。君弈看着她,眸中恨意凛然,一边摩挲着她的脸,一边问她:“你说,你这样折磨我,我该怎么样惩罚你才好呢?”
他浑身上下的气息都很凉,仿佛带着无数风霜雨雪,发出的声音亦低哑得仿若来自地狱的鬼魅:“嗯?”
云小棠心中惶恐又害怕,却不太敢喊叫。这神经病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在城门前杀人,估计也是无所畏惧。毕竟他是什么身份她知道,即便有人敢过来,大概也不会真的救得了她。回想起银盏死时的样子,她鼻子酸得厉害,泪水再度不受控制地掉落。君弈望着眼前之人不敢吭声又泪流满面的样子,眼神变得冷漠:“哭没用的……”“你哭,我现在也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突然倾身凑近她,抬起的手毫不犹豫地扯开了她的披风和衣带。内力涌上掌心,下一瞬,便将她里外几层衣衫瞬间粉碎了个干净。云小棠只觉浑身一凉,瞬间冷得打了一个哆嗦,眼眸惊恐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神经病:“你……”君弈的鼻息拂在她的耳侧:“像这样,如何?”
云小棠愤然而憎恶地望着他,在他朝自己伸手时,用双手死死地挡住。虽不发一言,但那倔强的眼神,厌恶却是暴露无疑。君弈没有看她的眼神,只是望着她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弯唇笑了:“怕了?这惩罚还没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