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晓萌顾念着丁香六年的情谊，林亿森提前杀青后这几天一直陪着她。“我渴了。”

病床上躺着的关晓萌张开嘴，手指懒的动弹，张嘴表示自己渴了。林亿森倒了一杯温水，插上吸管递在她嘴边。“身上的伤好点没？”

关晓萌眼珠子转了一圈，摇摇头“人家还痛着呢。”

“下次还打架斗殴吗？”

“看情况。”

她喝了一口水差点呛着。“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打打闹闹的不累吗？”

“老公，你这几天已经训了我很多遍了……人家都认错了嘛，你就不能放过我啊？”

林亿森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口，叹了一口气。这脖子上戴着的东西更像狗用的……“你脖子能动弹吗？”

关晓萌摇了摇头“还痛着呢……”这几天，林亿森的电话被打爆了，李越在满世界的找他，关今时来了，看着关晓萌动弹不得的躺在床上骂了两个字“活该。”

一个人和一群人单打独斗，收拾的可不就是她么？真以为她那点格斗术天下无敌啊？他一个前任警察碰上一群流氓也是挨打的份。“哥，你骂我……”“你说你一个人没事找事的去酒吧打架，图什么啊？就为了个断了关系的丁香啊？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好玩吗？”

关今时开启念叨模式，比林亿森还能说，一直叨叨叨个不停。关晓萌沉默着，听他叨叨完才道“你帮我查一下她发生什么事了…”“给我喝口水，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的。”

林亿森递给他一杯水，关今时喝完才说道“就知道你要问，早就查好了。她老子得癌症了，她弟染上了毒瘾，日子过的挺糟糕的。”

关晓萌蒙了……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世界上惨的人多了，偏偏她认识了的丁香就变成了其中一个悲剧。“那她现在就是白天上班，晚上卖身啊？”

“她不卖身，哪交得起医药费，还有他弟沾染上了海洛因，天天问她要钱，过的倒是挺惨的。”

“老公，你扶我起来。”

林亿森小心翼翼的扶关晓萌起来，扯掉了固定脖子的东西，扭动了一下脖子。“她人现在在哪，我去找她。”

关晓萌忙着穿上拖鞋就往门口走，林亿森一把拉住她。“你伤还没好呢。”

“没事，你看我转圈……”关晓萌穿着棉拖鞋转了几圈，差点腿一歪倒在地上。“别逞强，好了再去，”林亿森轻松抱起她，放回床上，关今时咳嗽了一声“你们秀恩爱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吗？”

“哥，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对象了。”

关晓萌见他一脸尴尬，开口道。“我倒是想找啊，没人要啊。”

关今时看向窗外，思绪万千，他和关晓萌一样，有点恐慌，不过比他严重的关晓萌都被林亿森收了，他这个和林亿森同岁的怎么就没人要呢？林亿森宠溺的看着关晓萌，聊着今天吃什么，这个话题基本他在的时候每天必聊。“吃你，看见你就饱了。”

“你伤没好呢，等你好了让你吃个够。”

关晓萌刷的一下脸就红了，关今时顿时咳嗽了好几声。“你感冒啦？咳这么大声！”

她捂着被子对他们表示很无语。“这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林亿森转过身，看着站在窗口的关今时“哪里不一样？”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就是有点不大一样。”

关今时看着医院外面，天空飘着雪花，今年的雪来的有点早。关今时走了，吃了饭走的，他走前说了一句话“爸很传念你，好了记得回家看看，他和那小后妈离婚了。”

关晓萌默……这吃个饭还不让人好好吃了。林亿森拿着勺子示意她张嘴吃饭。这几天，她在床上躺够了，觉得伤好的差不多了，爬起来站在林亿森面前直转圈。“我真的好了，我要去找丁香，她现在一定过的很惨。”

“我送你。”

林亿森拉住关晓萌的手，塞进车内，关今时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了他丁香的住址，关晓萌的手机老关机，他现在基本和林亿森保持联系。出院的路上，关晓萌望着窗外的雪，这上海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了，路上很潮湿，雪倒是越下越大，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她打开窗户，只是打开一点点，就觉得冷的受不了，南方不像北方有暖气，南方冬天只能死扛，空调开着嘴巴很干。“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啊？”

关晓萌打开了一点点没几分钟就立刻关上了，正好有一片雪花落在窗户上，很快融化。“回去给你暖床就不冷了。”

林亿森嘴角露出一个弧度，遇见她之前每一年的冬天都是一个人过，遇到她以后，未来每一年的冬天是两个人的事。当车缓缓停稳，再见丁香时，她刚打开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靠着门小声哭泣着……这样的她怎么面对关晓萌。“丁香，你开门啊！没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关晓萌不断敲着门，大声说着。敲到最后差点砸门了，被林亿森制止住，丁香这才打开门看着关晓萌。“你来干什么，是想听我说谢谢你吗？你知不知道那一晚上我损失了多少钱，一个人八百，五个人呢，四千块钱！”

丁香红着眼眶看着关晓萌，等着她忍不住挥手打她一巴掌，再骂她一声婊子，转身离开。可是关晓萌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情绪冷静下来。“看完了吗？你这么淡定的看着我，是想让我看看你有多高尚吗！”

“说完了吗？说完了该轮到我了吧？我站在门口腿有点酸，能进去坐坐吗？”

几分钟后，关晓萌心平气和的坐在她对面，扫了一圈，这房不错，小是小了点，但是五脏六腑一应俱全。“丁香，你爸……还有救吗？”

关晓萌想起来一个多月前，她爸还跪在眼前又是磕头又是要打她，一个月后，躺在医院，拿着定向的卖身钱续命，还有她弟……关晓萌只能说生死无常，节哀顺变。虽然人还没挂，不过这癌症估计也离墓地不远了。“癌症中期，不过快扩散了，再不手术真的没救了。”

她说完，泪如雨下，林亿森掏出纸巾递给关晓萌，她接过后再递给丁香。茶几上没有纸巾，哭了总不能拿袖子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