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震没去上工,吃过饭就留在院子里劈柴,一下,两下,劈柴的动静不小。许明月坐在窗前看书,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根本静不下心,她索性合上书出来。“江震哥,你今天不上工吗?”
“嗯。”
江震埋头劈柴:“江婶家没柴烧了,我劈一点。”
“我帮你把柴火摞起来。”
许明月准备上手。邱鹤云从大队长家出来直奔江婶家。看到许明月和江震都在,打招呼:“明月,江震。”
“邱师哥。”
许明月丢下手上的柴起身,“我们去屋里坐。这太热了。”
邱鹤云点点头。江震看着北关上的房门,一股闷气油然而生。手下愈发用力劈柴、一斧头下去都能劈成几半。明明大热的天,他却觉得冷的彻骨。屋里的说话声他听不真切,劈柴的声音在屋里倒是响亮,许明月几次被打断,忍不住打开门:“江震哥,你可以等一会儿再劈柴吗?声音太响了。”
“中午烧饭要用。”
江震抬头,眼神黑沉如一汪幽泉。对上他那双深邃眉眼,许明月莫名有种不自在的感觉,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像是自己的小心思在他面前全都无所遁形。“明月,不如去我那吧,刚好有个东西要给你”邱鹤云走出来缓解了沉默。许明月顺势点头:“好。”
“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江震见她们要走,终于放下手上的斧头。“明月中午在我那吃。”
邱鹤云淡淡一笑,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等他们走远,江震一把丢下手上的斧头,紧抿着唇,心口像是堵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胸闷气短的,怎么都不舒服。他知道自己配不上许明月,但总忍不住拿自己和其他人对比,相较于别人,许明月对自己还是特殊一些的。然而邱鹤云的出现让他知道,原来特殊的不是他。许明月很温柔,但温柔总是浮于表面,对谁都如此,面对邱鹤云却是实实切切的温柔羞赫。他们之间,有一种别人都融入不进去的感觉。也只有邱指导员这样的知识分子能配得上许明月了吧。江震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直到晚上下工,许明月也没回来,江婶见江震一个人在院子里,问:“明月呢?明月去哪里了?”
“她……一会儿就回来。”
江震答,语气沉沉。江婶觉出不对,“阿震,你老实讲,你们是不是因为邱指导员闹矛盾了?他们是同学,本身就有关系,你这样吃醋要不得,只会把明月越推越远。”
“男子汉大丈夫,多哄哄不就好了?”
江震满嘴苦涩,越推越远?怕是从来没有近过。“江婶,我知道,我这就去找明月回来。”
“这才对,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你们回来。”
江婶欣慰。来到邱鹤云家后面,江震难得注意起自己的形象,整整衣领,又将挽起来的袖口放下,这才上前。邱家院子里,许明月和邱鹤云正相谈甚欢,她在这里许久,那些现代社会的便利都无人能说,这儿可算是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