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社会是被推翻了，但积压在人身上的苦难却仍旧有着存在的痕迹，直到被带进坟墓里。无法想象这样一双小脚是怎样挑着一担担水去栽培果树、除草、驱虫、采摘果实……只怕是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吧。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多买几斤橘子让其能早点回家。许明月轻轻叹了口气，拉着江震的袖子随他朝卖肉的摊位走去。听到叹气声，江震侧头看她，“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那个老奶奶太可怜了，裹着小脚一大把年纪还要为生计奔波。”

许明月眉毛紧紧皱做一团。江震内心无感，可怜的人多了哪里可怜的过来，这个老奶奶最起码能吃饱穿暖还能自己卖点东西赚钱，有的人没了手脚也没有住的地方照旧要每天想法子养活自己。但这话一说他怕许明月越发难受，便安慰道：“那下次橘子吃完了我们再去买，也算是变相帮助她了。”

“嗯！”

许明月很是赞同的点点头，一双大眼睛格外迷人。江震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许明月怎么能这么善良，对谁都抱有怜悯之心毫不设防，要是他哪一天不跟着出来，真怕有人把这小丫头拐跑了。卖猪肉的摊位上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在摊位前挑着，跟其他摊位上挤满人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许明月不爱吃肥肉，江震便买了两斤纯瘦肉，将要付钱时看到一旁铁钩上挂着的五花肉，抬头冲摊位老板道：“五花肉给我来一斤。”

他准备做个红烧肉，如果全是纯瘦肉的话味道不够丰盛，五花肉肥肉少又不油腻正正好。经过刚才那一遭，许明月也没有了再逛的心思，两人买完需要的食材后就回到家做饭，路过老奶奶的摊位时她还笑着示意。回到家，刚上去五楼的楼梯就听到小羊崽在屋里叫的声音，许明月连忙把门打开直冲小羊崽而去。门一打开，小羊崽叫声就变得乖巧小声，哀哀的低鸣着，羊脑袋不住往人怀里钻。“好啦，我们回来了。”

许明月温声细语的安抚着，小羊崽逐渐安静下来，这一安静，她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臭味。顿时慌张的像江震寻求帮助，“阿震快来，小羊崽把屋里弄脏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事情就找江震，要是换做之前刚来的时候，咬着牙也都自己处理了。“你先牵着小羊崽出去，我来处理。”

江震循声进来，挽起袖子就开始打扫。把小羊崽牵到外面后，许明月便折返回来去找江震，他将被污染的杂草卷做一团，又从柜子上拿了些干净草补上，但屋里的气味还是经久不散。许明月都不敢进屋了。江震把窗户打开，又将屋里那台电风扇搬过来对着窗户吹加速空气流动，这样一来气味就会消散的快一些，但仔细闻还是味道。想要彻底闻不到的话除非去百货商场买点香水遮盖一下，不过小羊崽再过几天就回去了，买香水的话也派不上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