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姚家的邻居。叫做水妞，今年十六岁。她平时最喜欢来找许暖学一些知识，特别崇拜她。这个百口莫辩，就是许暖教她的。“就是说啊，如果事情没有调查清楚的话，如果真的是他冤枉人的话，那也太可怕了吧!”一个上了年纪的婶子也这般说到。女子最重视的就是名节，他这是要把许暖往死里毁。“必须调查清楚。要不然我们就去找警察同志来吧。”

“没错，我去找。”

“等一下。”

阿牛要着牙，“既然你都不要脸了，那我就直接说了。这条裤子是三天前，我们在小树林约会的时候，你留下来的。”

“几点几分?”“大概是傍晚六点左右。”

阿牛憋出了一个具体时间，“差不多是这样子。”

“你确定是这个时间吗?”“当然。”

阿牛得意洋洋地抬起头，“她还一口一个阿牛哥哥呢！你不知道许知青的身体又白又——啊——”看到许暖一脸难看，阿牛说得更大声了，只是下一刻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谁打我。”

阿牛怒目圆睁，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姚宴修。姚宴修面无表情地将许暖护在了身后。“小队长，他诬陷我媳妇的名声，你可以把他抓起来了。”

姚宴修对为首男人说道。“什么诬陷？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什么真?你这个时间就编错了？”

阿牛：“……”“三天前六点多，姚阿婆吃错药了，是许暖和姚宴修，还有村里的几个汉子一起，把人连夜送到了镇子上。”

“那些汉子们都可以证明。”

“啊，那，那我记错了，那是，就是四天前。”

“四天前时间也不对。”

“四天前公社的羊跑丢了，许暖一直和大家在一起，在找羊呢!”“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他分明就是在诬陷我媳妇。”

姚宴修冷笑着说道。“再说了，你有哪一点比得上我，我媳妇为什么不要我？还要去跟你幽会——”“你是傻子啊，傻子——”不对啊，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说这么多话?“你不是姚宴修——”“怎么就不是我儿子了?”姚三婶冲了出来，“我儿子和我长得这么像，怎么就看不出来，你眼睛瞎了，是不是?”其实并不是很像。姚三婶长相是普通清秀的那一种，姚三叔的长相也是很普通那种，最多就能说得上端正而已。包括姚大磊，他的长相比他们两个人略好看一些，但也没有多出彩。唯有姚宴修，他的长相是真的好。将父母二人的优点都给吸收了，还进化了——但是现在，当着三婶的面，他们也不好说他们长得不太像。不过，姚宴修从小就在村里长大，他长什么样子，村里人心里都有数。“可是，他不是一个傻子吗?”“傻子就不可以痊愈的吗?”姚三婶直接喷道。“像你这样子的脑残，整个脑袋都是shi的人，我们都没有放弃拯救你，我儿子乖巧又懂事，长得还好看，自然也不会放弃。”

阿牛：“?”不对，这话乍听之下，似乎有道理，但是认真想想，一点逻辑都没有。“三婶，你不要胡搅蛮缠。”

“不是我胡搅蛮缠，是你这个人太缺德了。”

“阿牛。”

为首男人看了这么一场闹剧，眼睛里面都带了几分怒气。“老大，我跟你说，真的是——”“你是想要让人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吗?”阿牛：“……”“你是有妇之夫，她也是嫁了人的，你们两个人搅和在一起的话，那就是乱搞男女关系，是不正当的。要拖去批/斗的。”

“啊!”阿牛整个人都懵了。“不是，她明明告诉我，这样子只会损害许知青的名誉而已，对我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你的脑子——”确实就像姚三婶所说的那样——一点用处都没有。“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子，如果没有人举报，自然无所谓，村里村外的，也就只会唾弃许暖，但一旦有人举报了，你们两个人就都完了，既然这个人想要搞许暖，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女马的，贱人。”

阿牛呸了一声，“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如此。这次还想要陪上老子一条命了啊。”

阿牛的名声，在村里面就是烂臭的，所以他一直都无所谓。但是这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要挨枪子的，要命的。十块钱，就想买他的命，那也太少了—不对，就是几百块都不行——“是知青点的沐知青。”

这一次，知青点的沐知青给了他十块钱，让他诬陷许暖和他有一腿。“我本来还在疑惑，我要怎么诬陷!毕竟无凭无据的，就算我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

许知青是个大美人。村里面喜欢她的人可不少。她嫁给傻子，不少人都觉得扼腕。“沐知青说，她得到消息，说姚家被人举报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去搜一搜姚家，她让我随便偷一点你贴身的东西就好。”

“我瞅着这裤子挺好的，布料也好，到时候，还可以给我媳妇穿。”

许暖：“……”在这个时候还想着他媳妇呢。“你如果真的重视你的媳妇，你就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来，今天这事情，要是你媳妇知道了，她要有多伤心才是。”

“我——”阿牛不想说，他媳妇早就知道他的德行，应该不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阿牛——不好啦，你媳妇喝农药了。”

“什么——”阿牛脸色剧变，拔腿就往家里跑。“媳妇——”“去喊医生，快点儿喊医生——”姚三婶脸色也变了，她素来是个热心肠的，“去，把我早上烧的绿豆汤拎去。”

绿豆汤能够清热解毒，多少有点用——“你说啊，真的不能够做坏事，这害人害己，要是阿牛媳妇没救的过来，这就是一条人命了。”

看到这一番情景，那些和阿牛一起来的人，都忍不住抖了抖。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自己做下的事情，一个个突然都心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