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怔了怔,完全没有想到这次红发老鬼会这么激动。急忙走到红发老鬼身旁,拍了拍红发老鬼肩膀开口道:“二哥,算了吧。他们也已经很努力了,毕竟人与人之间天赋是有差异的。”
九千岁话还没说完,红发老鬼便一把将九千岁的手打了开来。望着高台之下一个个垂下望着药鼎的小脑袋,胸中一股无名的火升腾而起:“要是不够实力,就不要总是想着享受。还有,我每年都会来灵泉大殿,每次也都会观察你们这些家伙炼丹。在坐的人之中,没有一个人能抵抗住一点点诱惑。只要一有响动,立马就会分心。灵魂之力漂浮的和狗尾巴草一样,你们这副模样还练什么丹!”
整个灵泉大殿陷入了沉默,只剩下西门雨咯吱咯吱咀嚼东西的声音。红发老鬼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圆桌前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西门雨:“臭小子,你也稍微矜持一点点不行吗。这么多同门师兄弟因为你没法好好炼丹了......”西门雨埋着头,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完全没有听到高台上红发老鬼竟然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嘎吱嘎吱......真好吃!”
红发老鬼苦笑着哦叹了口气,刚刚准备下台处理一下西门雨。没想到台下却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少年说话声:“你是二千岁大人,对吧。”
红发老鬼九千岁皆是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在灵泉大殿的角落一道略微有些消瘦的身影站了起来。双眼之中闪烁着丝丝光华,从人群之中穿过直逼红发老鬼。红发老鬼点了点头,嘴角挂着莫名意味的笑容望着消瘦的少年:“是。我是灵泉山内山二千岁,有什么事情吗?”
少年紧紧攥着拳头,身体都是忍不住有些发抖。看起来像是因为炼丹,很疲惫的样子:“你说我们炼丹不精通,还不是因为您不愿意出手指导一下。若是您愿意指导,我们这么勤奋的炼丹又怎么会炼制不出一枚五品丹药来!你的眼里只有天赋秉异的弟子,我们这些弟子算是什么呢。不过是你眼里一些垫底的人而已!”
红发老鬼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小子是准备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怪不得从这小子眼中,看到了一股隐隐约约的怨气呢:“你的意思是,我因为他天赋秉异才选择了他,这么理解对吗?”
少年的小眼睛直勾勾盯着红发老鬼,迟疑了片刻。最终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您眼里只有天之骄子,我们这些人根本没有得到您的指导。靠着外山的那些炼丹师指导,肯定不如您的弟子,这是很自然的一个道理。你说我们抵挡不住诱惑,这么大的声音有谁能挡得住诱惑。炼丹,可是一件安静的事情。我想您一定比我们更明白吧!”
听着少年有理有力的慷慨说辞,红发老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目光从高台下坐在药鼎旁的众多弟子身上扫过,冷冷的问道:“你们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对吗?”
高台之下,众多弟子一阵沉默不语。想也不用想,这些家伙心中所想,一定也是和那个少年所说的一样。红发老鬼转过身,瞥了眼身旁低着头不说话的九千岁:“老九,我想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九千岁迟疑了片刻,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想到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被弟子说出来了,自己也没有必要藏着:“二哥。我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他说的这些,也是这么多年外山弟子心中所想的事情。”
红发老鬼微微舒了口气,点了点头。转身朝高台之上宝座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要急,我会给你们一个让你们满意的答案。”
说罢,红发老鬼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仿佛之前发生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一直静静的坐着直到大殿之中传出西门雨大大的一声饱嗝:“嘿嘿,师傅。我吃饱了,这些东西真的是太好吃了!”
九千岁朝西门雨方向望去,此时圆桌之上早已经杯盘狼藉,连一盘完整的菜都没有了。转眼望向红发老鬼,红发老鬼静静坐着一动不动的身体微微动了动:“老九,我要的那些药材准备好了没有?”
九千岁点了点头,没有回应一句话,将一枚锦囊扔到了红发老鬼手中。红发老鬼接过锦囊,纵身一跃跳到高台之下。抓起吃饱喝足一动不动的西门雨,便朝灵泉大殿之外飞掠而起。九千岁望着转身便走的红发老鬼,苦笑着晃了晃脑袋。这个老家伙,不会连自己这些弟子都要骗吧:“二哥,你说给我们的解释呢?”
红发老鬼没有回答九千岁的问题,抓着西门雨。二人眨眼之间便从灵泉大殿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死寂的灵泉大殿,以及垂着脑袋坐在大殿内的九千岁以及众弟子......红发老鬼带着西门雨,身下生风。飞速朝茅屋赶了过去,百里的距离眨眼之间便被红发老鬼省略了。望着眼前熟悉的茅屋,红发老鬼纵身一跃跳到草地之上,松开抓着西门雨的手。从腰间掏出锦囊袋,交到了西门雨手中:“丹药和卷轴在里面。最后这段时间,六品丹药必须炼制出来。能做到吗?”
西门雨点了点头,坚定的嗯了一声。这么长时间跟着红发老鬼,自己也慢慢适应了这种古怪的指导方法。给你一个要求,限定一个时间。剩下的事情便是做到,不需要再多问什么问题:“对了,师傅。刚刚我吃完饭的时候看到九千岁不怎么开心,后面还说跟你说要什么解释。你们究竟怎么了?”
红发老鬼望着一脸担忧神色的西门雨,心中一阵气涌。这个臭小子只顾着吃东西,连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完全不知道。自己可是为了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才跟九千岁他们闹成这样的啊:“小孩子管那么多事情干什么!快点给我滚进去炼丹,要是到时间炼制不出六品丹药。小心我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