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跳下墙头,走到那个人的尸体跟前,低头查看。“他所用的东西好像跟宗内长老派师兄去调查的另一个事情有关。”
半晌过后,她从这个男人身上摸出来一个瓷瓶,抛给了那个面色苍白的青年,后者伸手——也没有接住,却从袖子里头探出来了一张蛇的嘴巴,稳稳的咬住了那个瓶子。没有开口,那个蛇头咬住瓶子之后,他伸手将那个瓶子接过,打开盖子,那条蛇仅仅是闻了闻,便又将头缩到了黑暗当中。傅承阳躲在暗处,然后有兴趣的眯起了眼睛,居然还有这等便携的方式。“这件事情要汇报宗门的,回去之后先传密信给长老说明一下情况吧,这雪山看样子,想要浑水摸鱼的人还挺多。”
沈月萝悠悠然开了口,她上下打量着这具尸体,一眼就失了兴趣,转头踩着猫步轻巧离开。傅承阳松了口气,却不想藏在前头的青年,就要隐去身形之时,忽然开口说道:“那位阁下还请留步。”
傅承阳一时没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就听后者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我说那个刚刚被围攻的那个人,我知道你在巷子口的拐角处,错不了的。”
傅承阳心下大骇,他自语自己的藏匿能力还算不错,起码哄骗不了沈月萝骗过这个年轻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现下的情况完全反了过来,沈月萝都没有发现,还是这个青年一眼看穿,这就不得不让人有点细思恐极,而此话一出一直走在前头准备离开的沈月萝也停下了脚步,听着看似空无一人的巷子口,然后有兴趣的哦了一声。“阁下如果不出来的话,那我就只好请你出来了。”
半晌过去,巷子口都没有动静,傅承阳还抱着一丝侥幸死死的按捺住自己的气息,却不想那个青年开口,那条蛇再次从他的袖子里探了出来。方才见识过那条蛇凶悍能力的傅承阳,不得已,在两个人的注视下,从巷子口里走了出来。好在他此刻全身包裹,又将作为弟子身份的牌令全部卸掉,此刻的他跟路过的一般商人没什么区别。现在的傅承阳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瞎凑那个热闹干什么,趁着这条蛇直接杀鸡进猴的时候,自己直接鞋底抹油一溜,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你没事吧?”
出乎意料的是,等到傅承阳走出来的时候,那个青年怪笑了几声,随后身一闪就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他跟沈月萝面面相觑,后者看向他的目光十分平静:“你肩膀在流血。”
傅承阳转头看向自己的肩膀,自己穿的是一个黑色的袍子,鲜血流出来之后就被黑色的布料吞食,只在肩膀处留下了一片如被水晕染开的更为深一点的颜色。再加上小巷昏暗自己又刚刚打了一架,那个人死后胸口处出现了一个大洞,浓郁的血腥味在里头蔓延,一时间他甚至都没有发觉自己受伤了。“多谢关心。”
不知道那帮人在房檐上看了多久,再加上不说话的话,确实是失了礼数,傅承阳不太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压低了嗓子,说出的话完全是另一个人的口音。“我没事。”
事儿大了。经她这么一提醒,他这个才有空关心一下自己的伤势,却发现有一股紫色的灵力正在不断的侵蚀着他的皮肉,而且这股力量小到看不见,如果自己彻底忽略掉的话,过后不久不仅仅是伤好不了的问题了,这个伤口得不到及时救治,甚至还有可能溃烂。沈月萝料到了什么情况一般叹了口气。“既然我们出手了,就不能对你的事情不管,你中了类似于毒一样的东西,还请所以我们过来。”
沈月萝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对了,“在这种陌生而又混乱的地方,你最好不要自己一个人单走,容易发生现在的状况。”
傅承阳心念移动,听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个丫头可能知道这个人究竟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提升那么一大截实力的原因。毕竟隔行如山,金丹期突破到元婴界,这道门槛儿并不是很好跨的,不少人止步于此,终身也只是个金丹期。金丹期确实是步入修行者的门槛,并不代表自己也被安了一个护身符。往后的修炼并非一帆风顺,甚至常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自己的修为停滞不前。往往在这个时候体质和天赋就发挥了它的重要作用,但没有这些东西的人,没有被天道垂青的人。就只能自己想办法,靠药物的作用来巩固自身实力,再尝试突破这道屏障。而傅承阳就是后者,虽然走歪门邪道更为快捷一些,但那迟早是要还的,而且邪修往往没什么好下场,纵观这世界往后会出现一个邪修大能,也是那种刚斩头露脚就会被各路门派围堵除之的对象。正所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他还不想那么早就会把自己搭上,更何况有金手指在,他要什么得不到?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那么多谢姑娘带路了。”
反正自己坦坦荡荡,身正不怕影子斜,再加上大荒宗别人不知道,这几个人确实不会随意害人。比如辽若风。后来他也稍稍打听了一下,发现那人为人正直的要命,只会惩处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对他心血来潮下手,实在没那个可能。于是他放心大胆的跟着沈月罗离开了这里,两个人一路无言,但傅承阳明显感觉到,除了自己跟沈月萝之外,在这个场地内还有一些其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