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晨阳跟沈月箩彼此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看样子应该是刘荣威在这里,鉴于后者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死掉了,就算还活着必然也套不出什么信息。“不是还有一个吗?既然这个已经没了,就带我们去找另一个看看吧。”
傅承阳转头看向门外,又看了看自己身后这个男子,后者穿着一身白衣,腰间别着余家的令牌,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大气,似乎确实在未来是个能当领头人的料。但问题是傅承阳看不出来他的人生剧本。心下已经有了答案,表面还是要出手去验证一下,那人很快反应了过来,招呼着让他们三人上前,自己则是在前面带路,推开了为余姚路准备的房间。依然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刺鼻的气味简直能败坏掉一整天的好心情,傅承阳简单扫视了一眼四周的陈设,屋内的摆设很简单,就是别家待客专门腾出来的屋子。小柜木柜还有一张床,桌椅板凳齐全,而靠近床的位置,则是有着同方才一模一样恶臭难闻的黑水,只要闻上一闻,半天都会缓不过劲来。“含着这个。”
不多时,沈月萝忽然凑了过来,往他手心悄悄塞了一个东西。傅承阳略微收紧手心,掌心里的东西略带冰凉之意。将手举到鼻子跟前,还能闻到手心中那药丸传来似有似无的药香。趁人不注意,塞入口中压到舌头底下,一股清凉之意,瞬间冲散了钻进鼻子里的臭味,令人精神随之一震,脑子瞬间清醒了起来。傅承阳眨眼,再一看周围那两个人,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已经拿捏着一枚药丸放入了口中,而在前面为他们叙说的青年毫无察觉。至于为什么会帮自己,傅承阳推测大概是因为自己之前将手帕借给了她的缘故。“这个也是在被你们带到房间之后,当着你们的面,成为了这一滩水吗?”
面对同样的问题,青年则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见到余姚路变成黑水的样子:“这都是听下人说的。”
“那些下人又在哪里?”
傅承阳紧跟着追问道。“方才说出去了,这会儿也没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难道我还要关心一个下人去了哪儿吗?”
青年沉吟了一下,很快给出了答案。确实说得不错,非必要谁能关心那些下人去了哪里。傅承阳只能摇了摇头,亲眼所见又非真实,更何况面前的人又没有亲眼见过余姚路变成黑水,又怎能断定如此?而那两个人听到这个话后也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抬眼直直盯着面前的青年,语气中已然带了一丝不善的意味。“话说回来,家主去了哪里?”
而面前的青年沉默了半晌才摇了摇头说道:“他已经出门了。”
“出门去了哪儿?这城不大,我有事要问他,能知道去哪儿了的话,随便走上一走就能找得到,到时候问一问就行。”
沈月萝话语之间已经有了一丝咄咄逼人的意味,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傅承阳不说话,现在两个人都有想法,干脆让他们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再交由青年作出判断。他甚至还征以下的随意拉了个还算干净的板凳,在一旁坐了下来,因为有了那清醒的丹药,自己如今并不受那臭味洗脑。“这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走的时候也没有跟我说明,只是让我留在这里。”
青年的语气已经很明显带上了一丝迟疑,甚至有一点不确定的意味在里头。“我之前进门来的时候见到过你们家的车辆,不多不少数量刚够,既然你父亲出门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想来也是出了远门,否则不会让你留在这里独挑大梁,难道说他这一趟出远门靠的是步行吗?”
辽若风甚是细心,进门之时不动声色的左右观察,如今就已经能将面前的青年反驳的哑口无言。后者疯狂转动脑筋,寻思着如何应对当下的局面,然而面对三个人的逼问,最终还是无奈败下阵来。却带了一点儿像是被激怒后的恼怒,甚至还有一丝疑惑的问他们:“我还能问最后一件事情吗?”
“坦白从宽,你若好好将事情交代清楚,我将考虑给宗门汇报的时候隐去这一部分。”
沈月萝一手支着下巴站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傅承阳心里清楚,这其实就是缓兵之计,以沈月萝的性格不可能不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汇报。与此同时他也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冒充那从商的商人,跟他们一块儿去雪山,恐怕事后也被沈月萝汇报给了长老,以那小丫头多想的性子和那爱添油加醋的劲儿,指不定将自己在长老面前描绘成了什么样子。于是傅承阳不免有些头疼,已经预料到如果自己的身份被揭穿,那帮长老又会拿出什么逆天的推测来诬陷自己。“不行啊,你们既然都要将向宗门汇报的话,那横竖我的小命都不会保下来。”
青年说着低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辽若风已经随时做好了准备,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腰间的那把剑上。就见那个人忽然猛一抬头,眼中瞬间变得漆黑无比,口中发出尖利的长啸,一手提起灵气铸成的铁拳,提拳就朝他们砸了过来。勉强的听到他口中发的是死的读音,直觉那漆黑的铁拳有些不妙,傅承阳拉着沈月萝和辽若风侧身避开,不愿直掠其锋芒。就见那青年收不住,一拳打在他们刚刚所站的位置上,他们刚才背后是雕花木门,那木门便化为了一滩黑色的水,落在了地面上。只是看上那么一眼,三个人便恍然大悟,哪里是他们两个人主动化为了黑水,指不定是眼前这个人讲他们直接生生打成了这般模样,为的是杀人灭口!“原来如此,你便是那组织中的一员!”
沈月萝立刻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