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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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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回到了原来的村庄,他看到一丝新的希望。最近十年他在民间游荡,他周围农民的产品出现了断崖似的下跌。

二十

白杨在投资家里的那块土地,一开始谈论,他就问你的产品使不使用农药,使用农药的,他一律不引进。已经好几年了,农产品在哪里产,他们的生产环节中哪些使用了农药,他有了一些理解。他在了解销售渠道,他想着要找三个比较稳定的渠道作为保障。保证自己的农业活下去,就算亏本,也要挣扎,不能亏太多。

这些年,他在寻找一种天然、环保的养殖办法。有太多的昆虫吃咬着茶叶,他们在茶园边搭起塑料大棚。在大棚里养着马蜂窝,虽然效果还好。但是每当夜幕来临的时候,就有许多昆虫开始出来活动。在不停的尝试中,成功引进夜食蜂。在自然防治虫害中,偶尔会有一些作用。为了更好的管理,夜食蜂和马蜂都养在同一个大棚里,他们能覆盖方圆一公里。

还有就是在茶树旁树起了粘虫板,安起太阳能灯,一个灯能覆盖五百亩地。

白杨打开大棚的门的时候,他发现一条比手臂小一点的眼镜蛇。白杨惊动了蛇,现在白杨已经退出大棚。他不在像以前一样见蛇就抓,他关上了大棚的门。蛇已经惊动了马蜂,它们双方都知道,准备相互侵犯,都在等待着。眼镜蛇升起了头,身体变得扁平,头举的高高的前行。马蜂飞舞的声音渐渐增大,蜂群在蜂曹外聚集起来。突然有一只马蜂落在蛇背上,眼镜蛇身子一甩,把蜂甩开了。可蜂没有放弃,瞬间三五只蜂落到蛇身上,应该有一些已经把毒针深深的扎进蛇身体里。

蛇的身上落了大概四分之一马蜂时,蛇已经感觉自身没有优势。他缩起头,扁平的身躯已经变圆,身体慢慢的落地。眼前无数的马蜂像降落的伞兵,不停的着陆。他们控制好着陆的身型,高速度哗哗的下落。蛇身上满满都是马蜂,密密麻麻的。大约三分钟,蛇不能在动弹了。

白杨的脑海里,想着小时候他插满青刺的蛇和弟弟那落满马蜂的头,心里有一丝凉意。他看着马蜂没有放弃,蛇已经死了,身上的蜂已经少了不少。剩下的蜂没有离开,他们不停的叮咬,把蛇肉慢慢的向蜂窝里搬运。白杨叹了口气,默默的离开。

二十一

白杨和王楷在一个很长很深的大厅里吃饭,王楷看到旁边的服务员告诉白杨和车行,“这个娃比我还小。说我当年去海城的时候,他估计还没有我大。”

车行的心里有些同感,王楷当年在海城进过厂,组建过乐队。可最终无法融入大城市,回到偏远的叶榆城。跟着他的老大哥,在各个小地方,干起了他的高端保健销售。实际上是个传销,有一天,在叶榆城高山上的那个县城里,他和老总大哥卖完产品后。听见他的大哥说,中午卖完药的那个老太婆过世了,让他注意一下,躲一躲。

王楷听到大哥的指示后,告诉大哥,我去远一点的地方找个住宿。离风口远点。实际上,王楷当晚没有住宿,连夜赶路,直接走路。沿着公路旁的小路,走了七十公里的路,回到了叶榆城。他算是一夜惊醒,从那以后改邪归正,找了个正经工作,慢慢的积累,有了今天自己独立经营的小公司。

白杨已经上了年纪,身边的人都在催他,应该谈婚论嫁了。上学的时候就不准谈恋爱,一工作就催着结婚。一开始是爸爸催,后面是通过堂弟堂妹、表弟表妹催。白杨知道弟弟妹妹都是爸妈的意思,过不了一年,妈妈也受不了啦,直接明摆着要挟,你什么时候给我结婚。其实不光是白杨父母,每个父母都会这样的关心他们的子女。

结婚的年纪免不了谈恋爱,相亲。车行告诉白杨说,你要大胆的去恋爱,大胆的去追逐。有心动的女孩要主动一些,他都手把手带白杨追女孩。男人一上年纪,结婚是要面对的事情,其实白杨不是无动于衷。只是一时半会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自己不停的想,不停的头疼,心急。

车行夫妇请了白杨吃饭,饭桌上有几个车行刚刚回叶榆城上班时候的几个女同事,有已婚的,也有单身的。其中有一个叫杨媛年纪比较大一点,朋友和她开玩笑说,该谈恋爱了。杨媛说:

“找不到合适的男人,没人要呀。”

“我们这位白哥,一表人才,实在不行你两可以相亲”车行嫂蒋紫梦说。

“白杨是不错的,挺优秀的”车行说

大伙都凑起热闹,白杨拿着筷子尾戳戳一几下车行,给了他眼神暗示停止,没有什么效果。

“够了,不要开玩笑了。”

场面无法停止,白杨拿起酒杯,敬酒给杨媛,白杨一口就大半杯。当场的人都吓住了,白杨和杨缘互换了眼神,白杨意思多担当一些,请包涵一下。

在半路上,白杨告诉车行,我和杨媛半年前已经相过亲。没有想到你和她认识,你和嫂子真会开玩笑。

车行说:“吹牛”

“真的,我不骗你”白杨说。

真是巧合,后来没过都久,白杨和杨媛相亲的事,和他们再次相遇被要求当场相亲的事,传遍了车行的朋友圈。车行的朋友圈有不少是白杨认识的,白杨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笑脸默认。

二十二

渐渐的白杨已经习惯海上的工作,他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海上一个人看日落和日出,在凄凉的美景中平复自己的内心。还有就是在工作之余,看海面上的鱼群,鱼群里最让白杨激动的是飞鱼群。波澜壮阔的大海,平静的惊人,变化的时候让人恐惧,台风足以摧毁一切。

白杨他们族人喜欢吃酸的食菜,酸中带了点微辣。酸都是从植物中提取的,有木瓜、梅子、芒果、还有柠檬等等,都是自然的酸。食材也有不少来自大自然,当地人叫树花,生长在大树上。只有在环境好的地方才能长出来。树花其实是一种青苔,可以和火腿炒,也可以凉拌。没有吃过见过的人,第一次吃的时候,看着有些可爱,又感觉有些吓人。当你鼓起勇气吃下一口后,味道真的可口。

白杨回来后,白杨和父亲白林开始倒腾着羊来卖,从远处的深山买来,赶到远处镇的集市上卖。刚开始,行情还可以,少说每次也会赚个千把块钱。后来决定搞个大的,结果那次就亏了四万。把他倒腾羊的信心都亏没了,眼前的行情,脚下的这块土地。白杨就想着他有一天或许能从农田里赚到一块钱。每次都计划的很好,可是现实总是变化。他总是亏损。

二十一

二十三

学习是一件漫长的事情,白杨学英语用的聪明人用笨办法。就是把单词死记住,加上听力。他想着什么时候能听懂外国人说的话,还有语境。他尝试着看纯英语小说。从大学开始,到现在已经十年。不知多少次,每次都是翻几页,也没有看懂多少。令狐敏突然给他拖回国的朋友给白杨寄了本英语的小说,那是三年前,令狐敏买的。

有些东西说不上喜欢,为了学业,为了生活,必须面对他。白杨对英语首先是胆怯,害怕。但他没有办法,只能慢慢的适应。他的第一次希望学习关于英语的故事。

那是一个老人,他设计,建造了一辈子的房子,他准备退休。公司领导告诉他,让他去建最后一套房子。他一辈子都认真负责的房子,到最后一套,他想着建完最后一套房子,他就可以颐养天年。他盖房子的时候很随意,他没有用心,盖的速度也特别慢,盖了两年才盖完。

他建好房子后,他和老板说,可不可以退休,老板答应他了。他走的时候,老板对他说

“感谢他这么多年给公司盖了这么多好房子,他盖的最后一套送给他养老”。

他有点傻了,他盖的最差的一套房子却留给自己。

英语老师告诉同学们,这是一个很讽刺的故事。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对自己的事情不负责,成就糟糕的自己,最后的苦果子都留给自己。

白杨想着,要是他能读懂这篇文章,那该多好,多么美的一篇文章,他想着是应该学点英语。

在叶榆城的大街上走着,正午,突然有一只鸟从白杨和车行的跟前飞过,车行飞快的追过去,白杨也跟了上去。白杨看到大街边拐弯进去的小路,二十米开外,有所破旧房子。车行消失在房子里,白杨想都这么大了,还想玩鸟,就在外面等他。

没过几分钟,车行回来了,手里抓着刚刚飞过的鸟,回来了。黑蓝色的鸟嘴不停的在张开,车行尝试着弄他的身子,边弄边对白杨说:

“这只鸟中毒了,救治不回来了,发现的太晚了。”

“原来鸟是想着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死去,还都被你发现。”

白杨被车行惊到了,他感到很奇怪,看鸟的飞行,都能知道鸟的身体情况。车行前几天才刚刚救过一只鸟。

白杨也加入了车行的救鸟活动,叶榆城的风吹的很猛烈。古卦上说,西南多风,这里就是地址。如果你没有在这地方生活过,你始终不会相信,这里的风能把行驶的轿车,吹落的海里,这是真的事情。鸟儿在大树上筑巢,鸟巢被吹落也时有发生。当白杨和车行看到别人自己喂养的鸟飞出去,自己不会觅食。偶尔也会有珍稀鸟类飞到农场的人工湖里,就给救助中心打电话,让他们来救。

在海上待久的人,他们看到天空上有块状的,一朵一朵的云,心里就知道快要回到陆地。他们对云有特殊的感觉,每当见到带状的云就会知道在海面上。

白杨每天看着大海上日落和日出,大多会有美丽的早霞和晚霞。

白杨来的那天,来了一只鲨鱼,还有一只魔鬼鱼,在海上平台天桥下方。如果愿意在海上走路,只有万吨巨轮的甲板面,还有这两个平台的桥,在海上建了一个80米长的桥,但这座桥连起来的是两代人。

海面平静,海豚落过是所有人最惊奇的时候,他们会停下手里的工作,不约而同的去找相机拍摄。有时会有同事跑过找相机,找到相机回来,海豚就消失了,放回相机,他们又出来了。

飞鱼是最常见的鱼群,每当海面平静的,会有一群一群的飞鱼经过,偶尔会有一两条飞的又高又远。

鲨鱼也经常拜访他们和渔民。渔民的船很小,一条船能做两人,就算在禁渔期,他们也喜欢出海钓鱼。白杨刚刚工作完,习惯性的往海面上看,看到小鱼船后面有条大鲨鱼。还没来及提醒,那鲨鱼就开始追逐着渔船。白杨的叫声让渔民也认识到了,他们飞快地驾着渔船在海面上行驶,鲨鱼快速的在后面追,一丁点都没有落下。假如渔船的速度一慢,就会被顶翻到海里,成了鲨鱼的食物。不知道是哪位渔民惹怒鲨鱼,让它今天变得如此这般疯狂。

鲨鱼经常也拜访白杨他们,他总是栖息在平台下方,静静地呆着,沿着平台缓缓的游动,有时呆个几天就消失了。偶尔会有两三条大鲨鱼,他们精力旺盛,会在海面上跃得高高。身型弯曲,就算看厌烦了这片大海的人,看到飞跃的鲨鱼,他们也会尖叫起来,短短的一瞬间深深的埋在他们的脑海里。

二十八

白杨坐公交快到叶榆城的老城,他已经约好和广东来的董小洋吃个饭。李溪突然打电话说,要一起吃饭,他们想吃海鲜,让白杨带着去。

“你们要去哪里吃海鲜?”

白杨问李溪。

“不知道,你带我们去就行了。”

李溪说。

白杨刚去海城那会,没有吃过海鲜,特别嘴馋,每次都吃饱撑着。怎么也不会放口,渐渐地吃的也少了。专门挑好的吃,对品种的好坏要求不是很高。但对海鲜的新鲜程度要求特别高,要吃特别鲜的,吃了以后嘴里有清晰的甜味。其实不光海鲜,就是野生的淡水鱼、好的麦子、好的茶叶你也会品尝到一股回甘,一股甜味。

白杨回到叶榆城后,别人请他吃海鲜,他只是象征性的拿拿筷子。别人觉得好吃,他感觉一股死鱼味都吃出来。一般吃完饭以后,他回去还自己补一顿饭。

白杨下了车,往回走,他回来四年了,也没有主动去过吃海鲜的餐馆。他只能靠运气了,白杨沿着西海河,凭着平时路过的印象在寻找,慢慢地找。他找到靠着的两家,一家是东南亚口味的以大蟹为主,另一家是沿海城市的,虾蟹和扇贝类都比较齐全。白杨和店员分别聊了以后,决定在沿海口味这家吃饭。

李溪给白杨的印象就是不认路,严重的分不清东西南北。李溪第一次主动请白杨吃饭,李溪说去叶榆城一中吃饭。

“你确定是叶榆城一中初中部还是高中部?”

“初中部旁边。”

“你确定?”

“我确定。”

“我离高中部近,走路五分钟就到了。初中部很远的,要搭车好久。”

“没错,就在初中部,我问过人了。”

白杨习惯都不会迟到,一般都会提前一会。他早就到叶榆城一中初中部等李溪,过了好久,李溪都没有到。打了两个电话,李溪都说快到了快到了。结果还是没到,比预约的晚了一个小时。

“我路不太熟。”

“咱们是这里吃饭吗?”

“好像走错了。”

“你知道附近有吃饭的地方吗?”

“不知道。”

“咱们去附近吃,还是去你要带我的地方吃。”

白杨看着李溪犹豫不觉,不知怎么做决定。白杨搭了张车,带着李溪回到了叶榆城一中高中部。这是他两的第一次吃饭。

白杨买了李溪爸爸的衣服,李溪妈妈的衣服你们知道怎么挑吗。也是白杨去去挑的,李溪慢慢喜欢红色暖色的衣服。

李溪喜欢吃冰淇淋,在大热天,她告诉白杨说,:“我请你吃冰淇淋。”

白杨说好啊,李溪拿了两个冰淇淋。白杨吃了一口,就冷的受不了,他的牙齿已经有个窟楼,特别难受,第二天实在受不了。只能去医院找牙医。

医生对他说,先拍个照。可以保守治疗,牙根可以留下,可以修补好。

“要不要打麻醉?”

“不打麻醉疼不疼,有没有影响”

“不打”

“考虑好了”

“嗯嗯,不打”

疼的白杨眼泪直流,忍忍,在忍忍。马上就好了

三十

白杨喜欢赶集,赶街。好几年没有赶过街,他喜欢去的街。基本上很偏远,与世隔绝。他们卖的基本上都是山货,你也叫不上名。味道有点怪怪的,卖的东西很新奇,整条街基本上都是老人出来卖。偶尔有几个老头,剩下的都是老太婆。

野生芭蕉一毛一个,李溪喜欢吃,李溪还和老人讲价。白杨看着就让李溪赶紧买。

白杨喜欢一条街一条街的买,买完了一种的一条街多的也就一百多块,一般到不了两百。挑自己喜欢的五六样,把所有的街都买完了,也就花个四五百块钱。他很高兴,买的都是从自然取得野果,纯天然的。味道好,价格还便宜,水果的价格比蔬菜还便宜,估计就剩这里了。

从老人手里买山货,白杨有种莫名的幸福感,而且感觉很值得,李溪就走在小街上吃个不停。(调后)

茶叶的香味你都有点想直接咬一口,飘出来淡淡的清闲,或者抓一把,直接当菜吃,腰酸,悲痛,腿膝盖疼,还要流不少汗。他学了半个月,他采一天,炒三天。没有停留,他学着看鲜叶,分辨什么样的鲜叶是春天采的,夏天采的,秋天采的。什么颜色的鲜艳打了农药,什么的没有打农药。他用鼻子闻鲜叶。揉捏和炒是基本功,炒茶就是杀青,要把茶叶上的青草味去掉。看似容易,实际不简单,一百个人杀青,有一百种味道。

白杨在办公室看书,其实是个工作间。有个办公桌,也有不少现场的零件。他闻到了油漆味,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他拿起书本,戴着工帽,往外走,现在正是夏天,海上的天气特别炎热。他走到了下一层甲板,比较隐蔽的地方,就地坐了下来。没有过多久。白杨听到一个声音, “唉,你在这里看书。”

白杨一听就知道是江春,回过头对他说,:“对呀,刚来了一会,房间有点味道。”

江春说,“那个味道实在是太大了。我实在受不了。”

“恩,是很大。”

“这里有风,看着舒服点。”

江春走到往蜘蛛甲板的那个楼梯口,也是就地坐了下来。样子特别投入。没有一会,何军也过来了。你们都在,白杨,对呀,我们在这里等你看书。

白杨看着一个甲板上读书的上班人,他们就地而坐,看到他们,也是在看自己 。海风中带有一丝清凉,让炎热的心得以慢慢平静。他想着,这个夏天在山里会有在阳光下的读书人,在高中,会有混混沌沌的读书人,在大学校园里会有高声朗读的读书人,估计也在学英语。35岁,32岁,30岁为了生活,他们只有一点点时间,就在井架下不停的学习,在海里的读书人。他们守护着这一片大海,也同样守护着自己。

白杨喜欢回到春天的农田,感受一场雨后,清香扑鼻的泥土味,那个味道能使他提起精神,又能感觉融入泥土。平凡的生活,偶尔会使人感觉幸福,他想念那几年夜间走路的青春。一到放假,每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就去守牛。黑夜里,打个电筒,有时月光明亮,索性走起夜路来。在夜路里,他喜欢听流水声,清澈见底的溪水声。有月亮的晚上,能看到倒影。他喜欢在半路上停歇一会。不是因为路远,也不是因为累。他喜欢在夜晚,静静的听溪水流动的声音。当年他最早问妈妈的那条小溪。他白天黑夜都会经过,但他重来都不觉得厌烦。在没有月亮的晚上,他也喜欢坐在溪水边,看满天繁星。高原山里的星空,显得格外高远。

四十一

白杨开始习惯用概率论和排列组合解决身边遇到的问题,一开始以为大学学的高等数学没有什么用。毕业四年以后,他想着可以算出事情的大概概率和成功的可能。想到,大三,大四的时候,感觉高等数学在工科,理科的重要性。那会尝试着把滴水穿石的数学模型给建立出来。他组合的问题,当一个情况达到极致,发现没有增长的可能,可以引进另一个方面的要求。。

他说他六年前就得病了,白杨开始关注身边的问题。他发现朋友圈里睡不着觉都会时间段的爆发,春天的时候,他回到村里,村里的两个病人,一个不停的闹,不停的叫 。他感觉那段时间的自己,也有些反应。春天的自己睡眠没有问题,质量不是很高,人感觉魂不守舍。到朋友圈的失眠期,他自己也会失眠一段时间。他做的办法,就是调节情绪,白天的时候,找点自己感兴趣,喜欢的事情做。

合作变速器的减速箱,对于白杨他们这么的人,对机器有着敏感的直觉。熟悉以后会判断很多故障。有些领导以为这里错了,他说是别的地方错了。他刚开始的时候,会和领导,别人争论不休。拆出来以后,会是白杨说的地方故障,有个同事不服气,把零件拿给老板,老板,没有说话。后来渐渐出现意见不同的时候,白杨会按照领导的办法,机器故障的时候,他会把自己的推断告诉领导,领导骂他,争论,他也不说了。他的推断一般不会错。

外国孩子的应急处理能力 ,在十二岁的孩子就已经有了应急的理念。他告诉他的朋友,你见到的陌生人可能是骗子。他骗了你的时候,你要想办法,要能自保下去。哪里都有孩子,他们的成长却不一样。

四十二

同事吴果果是同一个公司的,他在研究海洋环境对人体的危害。他曾经带了一个香港男孩,特别聪明,专业特别出色,但那个同学非常悲观,老师问他,你怎么不去谈恋爱,他说没钱。他的目标就是有一天好好工作,争取有机会申请廉租房,有个住的地方。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结婚。30万在香港连个生活都过不了,他离开学校,简直可以说是逃离,租个房子每个月8000,还不足10平米。吃最便宜的饭2000来块,同学块。请吃饭,最便宜的也要6000块。他们聊到了人工智能,聊到了白杨家乡的环保,都感到现在的环保取得很大成就,白杨给他讲了三年前在环保局检查县里付科以上干部,他说十年前他做科研的时候更差,更恐怖。他们把水换了,放活鱼进去,现在都是突击检查,不和你说。他们聊到了白杨的专业,白杨说,还没有丢。说不准哪天突然用到。

生活就是从来一直都不容易,只是你看我好,我看你好,其实谁都不好,只是土地上的人们一直努力的活着。他们喜欢泥土,融入泥土。

四十三

偶尔会有人问起白杨的学校,偶尔问起的他的专业,不经意间会刺痛白杨的心。

白杨他们负责管理的设备大到民用航空发动机小法,柴油机,小到生活用品,在海上潮湿盐分多,设备容易生锈。有先位置不好,又锈死的粗螺栓特别难拆卸,有时一天只能拆一颗,两颗。拆着拆着就开始怀疑人生,他们都是一群大学毕业生,大都是好学校出来的,感觉自己的价值得不到应用,也得不到发挥。

白杨开始慢慢长大,习惯着环境,也会处理问题,上午的时候,他和老大何军检查设备,启动了一遍设备都正常。过十五分钟,白杨路过消防泵的地方,听到了漏气的声音。白杨靠近去,用手试了一遍,发现减压阀漏气了,漏气量特别大。他回去和老大何军说,老大告诉他,和仪表主操江春说,何军有些怀疑白杨。让白杨过去和仪表主操江春说了,江春说他知道了。

下午上班,白杨经过消防泵,设备的故障还在,也没有什么措施。如果继续下去,那问题就大了。他自己得想个办法,而且不能直接告诉两位老大,不然他们可能有些不高兴。

白杨走到维修工作间,看到江春还在,“春哥,借你小弟用一下,让他和我看看现场”

“好的,没问题”

白杨叫上了董小洋,他们两是一起过来的,会一起去看现场的。白杨告诉董小洋,“咱两得叫上个流程小弟。咱两过去了,也干不了什么活,”于是和流程主操余哥打了招呼,带了一个小弟苏小龙过去。

他们三人到了现场,流程小弟苏小龙感觉问题大了,他直接拿对讲机喊了流程主操余文,流程主操余文一过来,开始隔离现场,恢复到安全状态。流程主操喊了江春,事情就按照白杨预想的顺利解决。

四十四

在飞机上,白杨看到老人抱着玛卡的广告。白杨回到农村,开始在大山上尝试着带领农民的致富道路。玛卡传说是天然伟哥,原本产在秘鲁。在国外是药品,在中国只属于食品,没有入药。伴随着他的广告词:

“男的吃了,女的受不了;女的吃了,男的受不了。”

“男女吃了,床受不了;种的多了,土地受不了。”

大山的每块荒地,都被开垦了。田里的每个小石头都被捡出来。村里的人说,不要小瞧这个小小的玛卡。能把村里的懒汉,二流子使唤到田里不舍昼夜;村里的人们比他们的孩子读书还用功。他们从太阳落山,到月亮高高挂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凌晨满天繁星的的时候就起床。都是在玛卡地里劳作。除草,施肥,浇水呵护着玛卡成长。

白杨回到了玛咖地,看着绿油油的玛咖地,他想,老天会不会给自己,会不会给村民一次机会,让他们赚一笔钱。万一赚钱以后,村民会不会改行做别的投资。今年特别干旱,出奇的干旱,已经七月份了,山坡上的小草还是枯黄的,玛咖种植需要大量的水,有时因为水源大打出手。白杨在自家的玛咖地里走着,在远处,小六的父亲白根喊了一声,向他招手,让他过来聊聊天。白杨慢悠悠的穿过一块又一块的玛咖地,走了过来。白杨过来看玛咖地。

“二叔,你家的玛咖长势真好。”

“这块长势挺好的,能不能赚钱就不知到了。”

他边说话,边停下手里的活,走到田边枯草小山坡,两人蹲在山坡上,有时蹲,有时坐着。

“二叔,你今年赚钱多了,会不会像我三叔一样,拿钱拿到走路都不稳。”

“应该不可能,赚钱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一回来就跑田里。”

“过来随便看看。”

“你这工作还挺好的,过段时间就回来看我们一趟。小六都三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他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挺健康的,就是他女朋友怀孕了,让我们去北方看他一趟。”

“有没有说还有别的什么事?”

“没有了,去也可以,就是家里没钱,没钱借点路费就行,就是你婶和我都不熟路。”

白杨看着他的脸有些担心,有些惆怅。心想着,“现在过年还早,叫他们过去会不会有什么事。白杨有些奇怪,小六想家他回来就好了。”

找了一些宽慰的话安慰老人。

“小六的妹妹,你小女儿白莲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没有男朋友。”

“那么着急,白莲才十八”

“不是呀,咱们村里老婆难找,女儿也不好嫁。不想被人家笑话。”

“我也找不到呀,没办法。他们都大了,外边的路,他们自己走。”

白杨看着小六的爸爸不停地在给玛卡地浇水,四亩的玛卡地,就只有三行长的旺盛。其它的整块整块的趴下,下面一颗的水没有浇完,上面一颗的水就干了。夏天毒辣的太阳就是这样不近人情,干旱的天气,没有谁能改变。

过了一星期,白杨回到了城里,回到了他的叶榆城的出租屋。长久的路途,在车路上的颠簸,白杨有些疲惫。没有到晚上十点,白杨就上床睡觉,他容易熟睡。觉睡的很香,半夜白杨做了个梦,梦到和小六的爸爸白根吵起来。

早上起的床时候,白杨记不起来梦里他因为什么和小六的父亲白根争吵。白杨一直在思虑,“小六的妹妹白莲,是我介绍去打工,前几天刚发的工资。到现在也没有拖欠一分工资。”

白杨给弟弟白桦打了个电话,“哥”

“问一下你那边的情况。”

“白桦说不会有问题的,工资都到手了。”

“有没有小六的消息,他怎么样?”

白杨继续问白桦。

“昨天我和刚刚通过话,没有问题。”

“嗯嗯,那你照顾好白莲他们,他们几个还小,有什么问题及时通知我。”

大行情不太好,工资他们答应不会欠的。“小六家的那块玛卡地,投了一些钱,不管赚不赚钱和我没有关系。”

白杨怎么想也没有找到和小六爸爸白根闹矛盾的理由,这个节堵在白杨的心头解不开。

白杨还是和原来一样起床,到结婚年纪而找不到没有相处的人,心里想有个归宿,内心荒芜的年轻人。他旅行归来,还有一周就要上班,已经七月底。还是没有雨。

已到七月雨季到了,雨还没有下来。远处的高山,小山坡。松树几乎掉光了所有的叶子。只剩下头部发黄的松针,一簇一簇艰难对着阳光。树下裸露的山坡,发红。露出红色的土壤。在阳光下,大片的土地在流血。竹子也有一片一片的枯死。村民家的门口,偶尔会有大树枯死。山坡上种下十多年的柏树,大片大片的烧死。小草挣扎了好几次,还是没有长出来。

白杨也加入了这场战斗,他和村里的阿全叔一起合作。他投钱,阿全叔出力。他们开垦了25亩的荒地,连成一片,种满了玛卡。玛卡长势很好,到村里有人收成的时候。错过了最佳的卖货时间,收购商没有拿两万的订金,从农历大年一过,玛卡出现了断崖似的下跌。他们也没有继续卖玛卡,大概一年损失至少30万,白杨浪费了一次翻身的机会。人总是越挫越勇,屡败屡战。第二年,他们继续种满了玛卡,和阿全叔的矛盾也渐渐出现,两个人都会借酒消愁。可第二年,行情就没有一天是好的。地里的玛卡都没有挖一半。最后去年干玛卡有发霉的,长虫的。活活的一袋又一袋的丢掉,还请人帮忙,出钱丢玛卡。

白杨已经回来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见雨下下来。他看着地里一片大片的玛咖地。村里流传着一句话。别看玛咖这颗小草。可着神奇。可以让懒汉下地,村妇月夜田间除草。白杨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坡。还是路上的情景,到处都是枯草,夏天发出新叶的树木。树叶被阳光照得枯死。白杨从村子回到了叶榆城。那天他睡得很好。

白杨想着,梦里白杨和小六的父亲白根吵了起来。就是想不出起来原因。往常一样的日子,白杨每天都是睡到自己醒。过了三天,开始断断续续的下了一点雨。就是没有下的久,只是飘过的几片云。没有把大地浇透。大地干渴,农民心急如焚。看着叶子细长的玉米。他们知道今年肯定没有什么好收成。可他们还是走向农田,在远处的小河引来一股清泉。他们的白水管露天,架在半山腰的松树上。他们想着救不活的玉米,你和我说,明天不浇水,第二天还是去了。土豆和大豆已经放弃,等着他自生自灭。

雨水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个星期,有几天空中集了好多云,就是下不下来。开始有些地方下了几场暴雨。叶榆城也跟着下起来。连下了三天,就是暴雨,没有停下来。开始出现水灾。雨接着下,就是电闪雷鸣,半个月过去了,几乎没有停过。前两天才旱灾,这些天转眼又是水灾。就这样的天气中,白杨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了。

现在白杨已经不在像原来一样喜欢游荡,到处旅行。他喜欢安静的留在叶榆城,明天白杨就要上班了。一直到半夜两点还是没有睡着,突然电话玲响起。是白桦打过来的,白杨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白桦走到走廊,打开工厂宿舍的楼道的灯。他决定告诉白杨了。白杨在这头听到:小六不在了。白桦的话还没有说完,话说到一半,刚刚说出:“不”字的时候,走廊楼道的灯突然烧了,灭了。

半夜两点多的时候,弟弟白桦打来电话。

“哥,小六走了。”

八月到了,小六突然走了的,今天晚上,白杨一直无法入睡,快到半夜两点的时候。弟弟白桦打电话说,小六离开了,说是淹死在泰山脚下的水库里。明天弟弟白桦要去帮忙接他回家,回山上老家文开。白莲在旁边一直哭,白桦先去安慰白莲。白桦正给白杨说,小六出事了,他走了,怎么回事,不太清楚。去世了,“我在安慰白莲,她哭的不行。我明天早上出发,我到了才知道,了解情况后,我告诉你。”

第二天早晨,一只乌鸦飞入村里。飞到小六家门口的电线杆上,不走开,又飞到小六家的屋顶,停在屋檐上。乌鸦久久不走,小六的妈妈和金花看着乌鸦,知道凶多吉少。他们说的小六受伤住院,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最近这些年,小六总喜欢独来独往,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身边连个熟悉的人也没有。

他们到的已经是两天后,清晨,他们来到太平间,小六的父亲走在最前头,白根说:

“这不是小六,肯定不是小六。”

由于长时间的浸泡,小六严重变了样。弟弟白桦确认说这就是小六,白桦知道小六特有的纹身,身上的一些印记,慢慢的白根他们认领了小六。

白杨回到村庄,来到小六的坟丘前。坟丘在原来小学东北山坡上,面东而立,没有显眼。白杨在小六面前磕头,用右手抓了一把土。双手捧起土,拜了一拜。左手把土放在坟丘上,然后离开。

李溪说“你家太远,坐个车都是那么远。”

加上李溪本来晕车。路不仅远,而且难走。

在记忆里总是凌晨四点叫声,妈妈张洁仕的叫声总把白杨从梦中叫醒,叫醒他去上学。在初中,在高中,在大学,就是前些年上班他都是走路去的,在凌晨的黑暗里走路,会有几个伴。有时候也会一个人,从白天走到天黑,月亮升起,月光把道路都照亮。看着明月,独自行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夜晚翻过的高山草坪上结着一层白白的厚霜,可能走得着急,会流出一些汗。

白杨想起,和杨雨田同学聊天,那天刚好同学要去白杨村里扶贫,免费给村民看病。同学杨雨田在县城上班,杨雨田和白杨是一个镇的,白杨告诉她说,“去我家里吃午饭好了。”

晚上杨雨田和白杨说,路太远了,她坐车受不了,在还没有一半的那个村子下了,他们的大队伍没有进去,只有几个代表进去。白杨告诉她,“你们坐车都嫌远,我当年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我都没有感觉远。”

车行和白杨一起回家,他告诉白杨,你家的路真远,白杨笑笑对他说:“我是走路过来的。”

白杨喜欢带着李溪上山,在夏末的时候给李溪生一大堆火,在华山松上采摘十多个松果。把松果往火堆里丢,盖上满满的椿树叶,盖得厚厚的。没过都久,火堆就冒着滚滚浓烟,烟雾远远的都能看到,能盖满半个小山。李溪拿着带叶的大树枝,守在火堆上方。白杨问她:

“你要干什么?”

“我要灭火,等会火把山烧起来的时候,要扑灭它。”

白杨笑得半死,告诉李溪:“你真笨。这是夏天,树木、小草都是绿的,而且现在是雨季,火没法把山烧起来。”

李溪还是有些担心,白杨一次又一次的解释,还向路过的村里人求证,结果两个人都笑了。

在南方的梅雨季节,天气总是变化不定。白杨和李溪回去的半路上,突然吹起了大风,天空在呼呼的叫。脸上落了一些小小的雨滴,比毛毛细雨还小,确切的说,应该是水汽。白杨看着李溪有些紧张,她拿出了雨伞,把伞打开,白杨问她:

“你要干什么?”

“打伞呀,要下大雨了。”

“把伞收了,傻瓜,不会下雨的。”

“怎么可能,都变天了。”

“傻瓜,是下大雾。”

“我不信。”

李溪将信将疑的把伞收了。

“好好看天空,远处那山。”

山里下大雾是件奇怪的事,一开始只听见天叫,感觉大风吹。天空和大山顶聚集了一些云朵。他们伴随着大风慢慢的聚集,慢慢的下落。雾突然变化,形似龙似马,一大块一大块的扑人而来。天空中的呼啸声没有停止,李溪有些害怕,白杨一脸悦色,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雾来的突然,来的猛急。天空中像一座大山一座大山的雾往下落,远处的山一座一座的消失,渐渐的附近的树木也看不清了,到最后他们两个人的脸都朦胧了。李溪什么都看不见,雨气不停地落在她脸上,她主动走到白杨身旁,紧紧的牵着白杨的手。

李溪想牵着白杨的手,走回去,天空中的呼啸声,眼前连路边的野花,小树都看不见,白杨说在等等。白杨喜欢下大雾,脸上的雾气特别清凉,舒服。天空的叫声似乎在召唤着他,把他叫醒。风不停地吹,白杨把脸往前靠,让更多的雨气打在脸上。雾起满了大概十多分钟,附近的树木渐渐清晰,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远处的行人。没一会,大雾消失了,天空中出现太阳,又回到原来的晴天。

李溪一直都不明白她看到了什么,她感觉很奇怪。白杨告诉她:

“我没有骗你吧”

“嗯嗯”

他们沿着新修的土公路往家的方向走,李溪走路很慢,他没有跑,只是和白杨慢慢地回家。

其实白杨和李溪认识半年多,见面五六次,李溪就是不记得白杨长什么样。那段时间车行生活拮据,自己承包工程,自己干。车行把白杨拉去和他一起干活,帮忙一起背土。在地产绿化项目上,烈日当头,白杨背着一筐一筐的红土,汗流浃背的干了三天。白杨想着:“过了今天,我就不来了。”

白杨口渴得想喝水,一个短头发的设计师来现场勘察,准备画图。要赚零花钱的李溪拿着一杯水出现在白杨眼前,李溪头戴遮阳帽,样子比较悠闲。白杨没有拍下身上的尘土,顶着烈日,走上前向李溪借水喝。

后来他们就认识了,大概过了半年。他们交往了。男女双方的事情容易商量。两家人谈婚论嫁的事没有那么容易办成。

腼腆的白杨硬着头皮和李溪回家,推开李溪家门。白杨叫了一声:“伯伯”,李溪的父亲冰冷的脸无动于衷。没有回应白杨什么言语。一个凄凉的老人忙着自己的活,李鹤鸣老人不停地拿着扫帚,把有无可有的垃圾扫入簸箕,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白杨给李溪家没有带什么礼物,两手空空,只带了一罐6斤蜂蜜,蜜蜂是白林自己养的,蜂蜜是自己采的。

李鹤鸣在熬着中药罐,一天吃三次。晚上他把他的血检报告给白杨看,没有什么异常。顺带做过的一些检查也看了,就是正常的结果。

阴雨季节还没有到,梅子青涩,可是李溪家的天气却变了脸,大都阴雨天。白杨和李溪走到田间,他们早出晚归,在山间劳作。白杨本是农民,从小到大干过不少农活。在李溪的田里学习摸索里,学得一些采茶技术、茶叶分类技术。采茶把白杨中指受伤肿起来,隐隐作痛。

雨天比较多,偶尔落出太阳。白杨熟悉的天气里白杨在李溪家干了一个星期农活,他们俩回到叶榆城。

白杨又到了休假的时间,休假时白杨遇上了一位老人,老人钱生生活在古道旁的村落里,村落挨着古道。这段古道有1300多年的历史,随着时间的迁移,慢慢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老人在古道边生活,村里有着他的青春,有着他的故事。

和寻常一样的一次海休,车行说,“好久没见约白杨和王楷吃个饭。”

从新城过去,走路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他带他们吃饭的地方很特别,而且藏的很深。首先从一个饭店正门进入,出了后门,再经过一个百货小商店,往村子中间走大概二十米,来到一个院子。院子很宽敞,院子里满满的都是大树,还有几丛竹子,荒凉中带了几分人气。院子里包括他们就只有三桌。吃饭的人加起来不到十个人,车行和白杨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二十年,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吃饭的地方,王楷老家在山西,他小的时就来到这里,成了地道的本地人。比当地人还熟悉这里的环境,了解这里的文化。

茶马古道藏在新城的周边,村庄坐落在古道旁,在村庄的深处藏着一个老店。他们靠三四个特色菜经营生意,有些菜可能已经传承了百年。饭后,车行说,把剩下的饭菜给村里的老人带过去。他走在前头,在古道边的村里蜿蜒曲折的走着,感觉很长。

老人的房间很灰暗,应该已经断水断电。厨房的案板上有个北方人吃面碗那么大的大铁碗,碗底还剩一点汤,汤是清水煮面或是清水煮土豆,红军过草地长征时应该吃的就是这汤,没有飘着一粒米。剩下的汤不知道是老人吃不完还是留到下一顿。他们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叫了老人几声,也没听见应声,估计老人已经出去。他们穿过三四间房走到最里面,老人已经醒来,正要和他们说话。车行简短的和他聊了几句,白杨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元,让老人收下。老人的四间房里,每一间房里都有一床被子,白杨和王楷以为这里住着好几个人,这是老人一个人的家。床被,家当都已破旧,能看出经历过的年月,但从厨房到每一间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走的时候,白杨把来的路上买的饮料悄悄地放在老人的餐桌。

老人原来是滇缅边境的会计,在XX时期,先后被批斗了两次,后来精神上没能承受得住,彻底崩溃,直接发疯。工作丢了,女儿出嫁后,也没人管他。周围邻居欺负他,垃圾在他的屋后堆满,污水往他的屋后排。有一次,车行来看老人,他的女儿抱着车行,一直哭,一直诉说周围的人怎么欺负老人,老人的命有多苦。

在这条古老的茶马古道上,有许多人的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事迹慢慢消失。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下,老人钱生的一生也会被人们遗忘。看着老人钱生苍白英俊的脸,他们都沉默,都没有说话,可心里都明白老无所依,生活不易,明天的生活还在继续。

白杨习惯走路,他一直在走路,在上初中的时候,有个挖煤的老板,看上了他们那里的煤矿,把路给修通了。这里的人习惯,坐在拖拉机上,趴的满满的。他在书上看到,国家开始禁止拖拉机载人,回到家,一切变了,为了生活,为了方便。人们开始尝试在冒险。白杨最喜欢的位置,拖拉机的头顶,那里招风,那里显眼。似乎要告诉所有人,我去过镇里,我上学,我赶街。

四十六

车行给白杨打电话说,已经半夜十二点了,白杨躺在床上,他以为车行有什么急事要找他。

“你的茶叶是不是甜的?”

“对呀,满嘴都是甜,刚刚吃了泡面,也盖不住的甜味。”

“恩恩,那就对了,别的有事吗?”

“没事,就是喝的太开心了。”

“那我休息了。明天六点我要起床上班。”

“好的,太谢谢了。”

白杨回到小学,现在那么大的寺庙已经不显眼了。有个高楼准备封顶,白杨看到学校,想着真高兴。最近三年,小学盖起了一座又一座的高楼。可盖第一栋的时候,经历较多,就为曲折。一开始镇上的书记常松年年申请,给他们盖学校,就是没有审批,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常松有个同学在央视上班,没有办法给同学苏瑾打了电话,来了个特别报道。说学生没有学校,在寺院里上学,房间是土墙,一间一个洞。学生上课的时候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大的窟窿可以有人的头穿过,白杨记得小时候,白杨喜欢在课上穿过窟窿看鸟飞,看鸟儿觅食。后来县上,市里实在盖不住,给白杨小学起了第一栋楼,渐渐的形势大好,政策下来了,一栋又一栋的高楼平地而起。

白杨讨厌这种反反复复的工作,不光是他讨厌,他的同事,上司也讨厌,他们干着干着就开始怀疑人生,开始迷茫。哪里体现自己的价值,不用说远处的领导,就是身边的人也会冷眼相看。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只能适应。只有在一起的那几个干活的人才知道他们自己的苦楚。有些时候拆一颗螺栓,也要花上好几个小时,甚至一天。不是他们的能力不行,是现场位置不好,加上高含盐高含水的潮湿空气。为了生命安全,在现场不能借助工具,只能靠双手,慢慢的拆,慢慢的维修。

现场出现泄露的时候,一开始只能用鼻子和眼精,有时鼻子闻到了,眼睛看不到,怎么找,都没有找到泄露的地方。还是引进设备先进了,叫做甲烷自动探测仪。可以检测,找天然气泄漏方便了许多。

坐船和坐飞机是件头疼的事情,比村里坐的拖拉机都难受。坐船的人大都晕船,晕船的难受是难以承受的。

五十

白杨每天上着班,感觉这两年没有做出什么实事,感觉时间都浪费在生活上。但是最近一年的事情让他有些宽慰。他做了三件事,他劝三叔叔的儿子李浩读书。表妹要结婚,双方父母僵持一年多,谁也不让谁,白杨告诉了表妹一个方法。两天后,表妹告诉白杨方法中效,谈判成功,马上准备结婚。还有就是他顶着压力尝试着给岳父治疗抑郁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症状了。原来白杨想着岳父应该病了两年左右,最多三年,可治好了以后。岳父告诉白杨,岳父早就生病了,他得这病已经六年多了。

也许生活终归于平淡,平静得像台风来临前的海水。生活中有一些事情终要面对,有些事情必须他来解决。李溪说,这是白杨与生俱来的品格。其实,白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有时他甚至有些害怕,有些犹豫。他感觉应该做,所以他去做了,结果都成功过了,都做到了。也许就像父亲白林和他说的缘分,或者给自己的一份鼓励,鼓励他更勇敢的面对生活。

五一

白杨没有想到,刚刚过了半年,房子竟然长这么快。要不是他亲自和车行买房子,他有些不敢相信行情。他们跑遍了叶榆城靠市中心的小区,大概有十五个小区,剩下的房子差不多有十套。白杨给车行的建议是要么买两套小的;要么买套白杨附近小区大的那套。大的那套方位有些不是太好,但是住空间够大,以后孩子也能读书。小的两套,行情好了,可以转手一套。

车行说,他想买朋友介绍的二手房,白杨听车行说,房子现在房产证办的比较慢,还没有下来。白杨告诉车行,你这是有风险的,产权在别人手里。万一房子涨了,证在别人手里,别人也可以去抵押,很容易产生纠纷的。车行说,他还是喜欢这套二手房,白杨告诉车行,你要想好,你自己考虑清楚,白杨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法律上车行没有受到保护。

白杨在叶榆城的出租屋里,收拾着行李,车行给白杨打了电话:

“你在哪里,过来接一下我。”

“我就在叶榆城,你在哪里?”

“我在市医院门前,公交车站见面。”

“好的,我马上过来。”

白杨出门搭了张出租车,马上过去,大约十分钟就到了。白杨到市医院门口的公交站,就是没有找到车行。白杨把公交站的前后都看了,绕了一圈,没有发现车行。那么高大的的车行就是看不到,白杨有些奇怪,低着头边思考边找,原来车行在等公交队伍的身后,隐藏着在地上睡着了。半躺半坐的靠着公交车站牌瘫睡在地上,白杨过去把他叫醒。车行刚刚有个酒局,为了生意,为了应酬,被其他老板多灌了几杯。喝的有点多,再加上工作有点累,就在露天的公共场合睡觉。

白杨把车行带到叶榆城城中村的出租屋,白杨没到房间,车行就快不行,白杨把车行拖到了床上。车行躺在睡着了,没过多久就拼命的呃呃的叫,“哎呦,哎呦”。白杨过去叫他,车行又没有叫醒。“问他怎么了,哪里疼?”

车行又没有回应,白杨烧好了热水,倒了一大杯过来。车行就开始不停的吐,不停的叫疼。白杨拿了扫帚和簸箕把车行吐在地板上的呕吐物,打扫干净。白杨搬了个小塑料凳子,守在车行身边。白杨担心呕吐物万一堵住车行的喉咙,就有危险,还有车行临时醒了,有什么需要及时照顾到。

白杨在车行家里吃饭,他的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看着这么好的两口子,白杨心声羡意。白杨心想也许好好能过个日子,也是不错的选择。白杨从海城带回来的海鲜,车行的老婆,手艺不错,做出来的味道很好。车行对海鲜过敏,不过这顿饭,他吃海鲜吃得撑了,没有吃一点点主食。

五十二

对于白杨这样的人,他们每天都努力生活,他们一直在底层生活久了。他们看到的希望不是希望,只是不停地挣扎,就像婴儿学步一样。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体都不稳。可三个月后,他们不停地挣扎,他试图爬行。四个月了,他抬头,他同样在爬行,原地挣扎。六个月了,他会翻身,还是在学习爬行,爬行的动作大了,不停的练习,在原地不停的针扎。小孩一直努力,到八九个月的时候,他会开始缓慢爬行。爬行之后,他就停不下来,后来才慢慢尝试着站起来。站稳了,在东倒西歪中漫开步子,有了婴儿的一小步。也许漫开第一步,需要不止一年,需要好久好久。

车行开着拉货的卡车,装满了小番茄。六吨半,晚上十一点出发,如果路上不耽搁,第二天早晨七点半开市以前就到达。还有五十公里就到蔬菜交易市场。在一段两边没有障碍物,一边是悬崖,一边是石头砌的巨大鸿沟。在“凸”字型地基公路上,车行心里清楚他的刹车已经失灵。他检验了三遍。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段路太长了,如果有山的地方,就直接撞向山。他心里想着白杨,还有货,他的妈妈,他最近三年的生活。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他想着把自己交给命运。他看着一张微型面包车过来,他打了个方向,然后车朝着面包车开过去,车行放开双手。车撞上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在车里打滚。他不知道撞上了几张车。过了好久,他的车停止翻滚。他想着可能受伤,结果感觉他还能动,他打开车门,爬了出来。

车行到自己的车旁,翻倒在地上,样子已经看不清。他活过来了,看着他撞翻的四辆车,两辆面包车和两辆货车,横排躺在车路上,红红的小西红柿铺满了整个街道,五张车躺在他们中央。车行想着他的余生就要在监狱里渡过了。他给交警打了个电话,说出车货了,他给白杨打了个电话。车行走向第一张面包车的时候,车里两个人出来了,他们是一对夫妇,没有受伤。他们协助他一个一个找,除了一个大姐的安全带打不开,有点难以外,所有车里一共九个人,没有一个人受伤,交警还没有到,车行不停的给车上的人道歉。看着一堆废铁,他想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都没有受伤。

车行的手指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别的没有受伤,车行看着整个车都碎了,只有方向盘的那里容得下他蜷缩着身子的地方,有一些完整,别的地方都不是车的样子。

白杨赶到了,他们带着车主去医院做了检查,没有人受伤,西红柿铺满的街道还在,一股股红色的液体在流淌。交警正在做鉴定,车行买了五十万的保险,他撞坏的车一共需要三十万就可以维修好。他自己的车需要一个半月才能修好。

车行回来以后,半个月后,蔬菜还是卖不了。他们两在车行的房间开了个会议。车行和白杨两吵了不少。可决定一开始就定了。就算行情再差,也用保底价收购所有的农产品,就算全部倒了也要买。现在没有人敢接大货。就自己找小货卖。拉到菜场上卖。分批找人,轮换。亏少一点是一点。方案出来了,白杨还在算账。他的电脑里有清晰的账本,有结果。他还是拿出的纸质笔记本。不停的翻,一页页的算。不停的翻来翻去。

白杨和车行一心想着帮农民,顺便自己挣点钱。虽然有销路,但是海城和申城的高标准销量跟不上,资金不够。低价批发,现在市面价格不好,还滞销。他们吵结束了,决定了他们还是做回他们原来的行业,车行继续绿化行业,白杨好好上班。

车行找了个广东的老板,拿着一张图,陈老板不怎么重用他,就是不给他负责项目。车行和陈真老板两正在谈事。老板得罪了当地道上的朋友。他的员工撞死了个道上的亲戚,已经陪过钱,解决过了,还是不停过来闹事。陈老板实在没有办法,车行出面解决,车行的面子还是给了。车行和他在谈论湖的项目工程,车行按照李溪的图纸开始找挖掘机挖湖,湖不是很大,岛倒是有十个。岛把湖点缀得很幽美。

白杨记不清到底是哪年,但事情他记得清楚,那是初中时冬天里的午后,爸爸白林和叔叔白树去买马回来的,是一匹亲黑的马,随着时间的漂移,渐渐的变花,最后全身发白,变成一匹白龙马。白马的品性有点烈,本事不小,但不听管教。白杨想起,在遗留的古道上,他和白马,翻山越岭,跨过不同地界,驼回一次次的木材,供着他上大学,维持家里生计。

在南方原始丛林里,马穿越丛林,雨中驮行的伴侣。

记得小的时候,他和弟弟白桦骑棕马,在下马的时候,不小心,他和弟弟都掉下来,弟弟白桦直接掉到马底下,弟弟是趴着落到地上的。马走动时,马蹄踩到弟弟背身上。把弟弟踩哭了,棕马有灵性,一踩上去就感觉不对,就把它的腿挪开,白桦后背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后来过来好多年,棕马生病了,不知道原因的病,可能是已经老了,病了两天,不吃草,偶尔喝点水。到第三天早上,棕马落泪了,马满脸是泪水,流了很多。把父母的心都看碎了,到了上午十点左右,老马走了,离开了他们。叫了村民帮忙,把棕马抬走,埋了起来。后来就有了白马。

白杨清晰的记得他和白马穿过丛林,翻越高山的经历。那些年还没有封山,马帮的人习惯从早上六点就出发,晚上八点左右到家。去程的路上骑马,回程的时候,马脱着木料回家。到山上的时候,休息两个小时。

父亲白林他们割木料的时候有一个工具坏了,木材还没有产出来,叫白杨送过去。那条路白杨三年前和父亲白林去过一次,没有什么印象。在中途时候,白杨已经骑白马骑了一个小时。骑马就是上坡和平坡的时候最舒服,自由自在,不太陡的路下坡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有些路段特别陡,人向前倾的力太大了。在半路的时候,那是一个名叫鸡鸣领的大山。村里传下来,如果翻过这个大山,假如你凌晨鸡叫时候,还没有到山脚,你就别想安全回家。意思就是你到家的时候路上会天黑,也会有些不安全。

白杨到鸡鸣岭的山脚,在马背上穿过了涨水的河流,没有走多远,白杨知道路的方向,具体的路就跟着马走就行了,马是识路的。中间有个土拱门,是路,很像一道门,土拱门边,路边都长满了杂木,都是杜鹃映山红一类。坡度很陡,马驮着白杨,一股气的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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