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豪闻听一缩脖子,这老者别看是个武林的隐士,可是却如此贪财,这分明是敲竹杠啊!就他这点菜能值十个老钱已经算不错了。但他转念一想,必定人家救了自己一命,生命可是拿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于是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百两银子,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老者的手中,这些财宝都是当初他在金沙城下的杀妖洞穴中得到的,所以钱对他来讲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老者接过钱,喜形于色,“想不到少侠是个爽快之人啊!”
岳子豪指了指彭月星,“前辈,您方才的口气似乎意思是说我这个朋友还有的救,劳烦您施以援手,晚辈感激不尽!”
说着岳子豪便一躬到地。谁知老者点点头说道,“这个好说,但是嘛,救她需要一些药材,而这些药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岳子豪会意的点了点头,又从乾坤袋摸出一百两银子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钱,眼睛一下子落到岳子豪的乾坤袋上。就这么一瞥之间,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大瞪着眼睛问岳子豪,“少侠,你这东西是哪得来的?”
岳子豪没敢说真话,连忙说,“您是问这个袋子啊,这是一个好朋友送的!”
老者擦了擦汗,“你的朋友是增寂灭吗?想不到他已经会做三十二格的乾坤袋了,真令老夫吃惊。”
岳子豪摇了摇头,“我那位朋友并不是增寂灭。”
老者更加惊讶,大瞪着眼睛说道,“想不到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强的灵师存在,看来老朽退隐江湖多年,的确是双耳闭塞了,不过奉劝少侠,这种东西还是少拿出来的好,江湖险恶,很难讲什么时候就会惹祸上身。”
岳子豪觉得老者的话十分中肯,于是抱拳说道,“多谢前辈提醒,晚辈谨记!”
接着,老者便在头前引路,岳子豪背起彭月星跟随着老者走出菜园。如果不是亲自下来,岳子豪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谷底会有如此美丽的风光,两旁山岭叠翠,无论远近,眼前总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象,空气更是清新,令人心旷神怡。走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座小木屋,老者迈步进入屋中,岳子豪随后跟了进去,只见屋中陈设十分简单清雅,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方桌仅此而已,但是方桌后面的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却令岳子豪大吃一惊,只见画中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子,眉宇间是那么的温婉,双手正然抚着琴。“九宗主?”
岳子豪不禁脱口而出,他随后不再前进,紧紧的盯着老者,“你是锦绣堂的人?”
老者连忙回过头,诧异的望着岳子豪,“你说锦绣堂啊,老朽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似乎都有些淡忘了,锦绣堂莫非和少侠有什么渊源吗?”
岳子豪不知老者此言何意,警惕的说道,“渊源谈不上,只是我许多朋友都或死或伤他们的手中,我们坠崖也是拜他们所赐!”
老者叹了口气,“想不到锦绣堂竟然会落得这般地步,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唉!”
岳子豪还想问些什么,老者却说道,“闲话一会再讲吧,如果你不想你朋友死的话。”
岳子豪连忙将彭月星平放在床上,安安静静的退在一旁。老者走到床前,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随后让岳子豪脱掉她的衣衫,岳子豪迟愣了片刻,然后还是鼓起勇气,轻解她的罗衫,除去了她的衣服,此时,彭月星的身体完全呈现在二人面前,虽然她已经步入中年,但是肌肤依旧白皙,十分有弹性。可二人的注意力此时完全在那密布于全身的伤痕上,猴子们当真出手狠毒,此时的彭月星完全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抓痕,咬痕密布于全身,让人看着好生凄惨。想到她乃是为了保全自己能够脱身才落得这般地步,心中不禁难过万分。老者见此情景也不禁有些吃惊,但是他显然见识非凡,所以这情绪转瞬即逝。接下来,老者打开柜子,从柜子中取出一个小罐子递给岳子豪,“这是我独门的万草雪灵膏,你将这膏均匀涂在她的伤处。岳子豪点了点头,打开盖子,一股醉人的清香散发出来,一罐如翡翠般碧绿的药膏便呈现在眼前。由于彭月星身上的伤口太多,岳子豪生怕有所遗漏以及涂抹不均匀,所以十分细心,小心擦干她身上的血渍,然后将药膏慢慢的一点点的涂到彭月星的伤处。接触到这药膏,岳子豪只觉得一股清凉自指尖传到心头。直弄了两个时辰,岳子豪才将彭月星的伤口一点不落的涂上了药膏。随后,老者取出一个瓷瓶递给岳子豪,“此乃血行丹,专门补血用的,她失血过多,想要恢复原样,每日要吃上一枚。”
岳子豪打开盖子倒出一枚红色的丹药,与那万草雪灵膏相比,这枚丹药简直奇臭无比,似乎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岳子豪屏住呼吸,撬开彭月星的嘴巴,将药给她灌了下去,随后拉过被给她盖好。一切妥当之后,二人才退出了屋子,岳子豪倚着木屋想着心事,老者见岳子豪沉默不语,也并未说话,微笑的看着他。沉默片刻,岳子豪忽然转头问道,“前辈,刚才话说了一半,我想知道,您和画上那位女子究竟是何关系?”
“你说九儿啊,她和我乃是主仆关系,我是看着她长大的。”
“是吗,既然这样,我就不多叨扰了,即刻告辞,感谢您能救治我的朋友。”
说罢,他便要转身回屋带彭月星离去。“少侠等一下,方才你说锦绣堂杀了你的朋友,你可以说说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岳子豪停下了脚步,“说这些有必要吗?”
“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误会?”
岳子豪冷笑一声,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老者闻听非但没有吃惊反而笑了。岳子豪不禁问道,“前辈笑什么?”
“错了!完全错了!”
“您说谁错了?”
“少侠啊,你完全冤枉了九儿,如今张口闭口还要报仇,这不是错了么?”
“前辈,这件事我看的很清楚,绝对不会有错的,您就不要替那九宗主解释了。”
“少侠,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九儿自幼就十分仁爱善良,这其中原因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不知道少侠愿不愿意听老朽讲一个故事?”
岳子豪点头说道,“好吧,那前辈便请讲。”
老者便将其中原因讲了一遍,容等他说完以后,岳子豪愣在原地,嘴巴张的老大,心中简直后悔万分,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原来这老者绰号妙手医魂梁盛京,自年轻时便学得一身高强的医术,成为一名医师。不仅如此,他还十分喜好武学,在这个世界上,武功兼医术双全的,恐怕没有几个,毕竟医师不像灵师和召唤师那样可以把技能做为战斗手段,所以他付出的辛苦可想而知。梁盛京有一个最好的朋友,绰号翻手成云金鳞,他的武功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二人交情莫逆,而且想法和兴趣都十分相投。后来二人共同创建门派名叫金京盟,网罗了无数高手,没多久,金京盟的名号便响彻了江湖。金鳞虽然武学立于武林巅峰,可却一直膝下无儿女,梁盛京知道金鳞的心意,便为他炼制丹药,几年后,金鳞终于如愿在中年时得到一个女儿。小丫头生来就十分美丽,甚得金鳞的喜欢,所以也为她起名叫金绣儿,再后来,金鳞干脆连金京盟的名字都改为锦绣堂,而徽章也设计成了九瓣荷花的造型。金秀儿十五岁那年生得美艳无比,并且武功得到了父亲的真传,小小年纪就已经跻身轩辕榜前一百名。她还慢慢的参与起锦绣堂的内政,而她对于管理帮派事物似乎是无师自通,将帮内事物管理得井井有条,帮里人无不挑大拇指称赞,而且因为九瓣荷花的徽章,所以都喜欢称呼她为九宗主。这些金鳞都看在眼里,感觉非常欣慰,于是他便慢慢的放权,直到最后金秀儿便接手了整个锦绣堂。突然有一天,几个朋友找到了金鳞,经过一番密谈后,他便和帮内人商量要离开几日,临走前,还将自己镇帮之宝镇魂冠交给了女儿。可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金秀儿十分挂念父亲,时常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可是都一无所获。有的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在外建立了事业,无论发生了什么,他确实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这一日,锦绣堂来了一名神秘人物,穿着披着斗篷,带着面具,看不到真实的相貌。他一来就说要加入锦绣堂,希望金秀儿收留。帮里人自然是一片反对之声,梁盛京便是最为抵制的一个,为了他这个陌生人,他和金秀儿闹得还挺不愉快,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物冒然加入帮派,不知有何企图。可是金秀儿却不想冒然失去人才,于是让这个陌生人和锦绣堂帮内的高手一一过招,却没一个人能够战胜他,最终得到了金秀儿的认可,他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加入了锦绣堂。起初,他帮助金秀儿打理帮派事物,弄得井井有条,金秀儿对这个陌生人慢慢的建立了信任,可突然有一天,这人找准时机,忽然出手夺取了金秀儿的镇魂冠,金秀儿一下子就急了,这是父亲留给她的家传之宝,怎么能拱手交予他人。但这帽子甚是厉害,仅仅一瞥就能令人灵魂受损,这一下再也无人是他对手。好在金秀儿身旁有一群忠心的高手,乌鸦、姜在雄、血手人屠等拼命保驾这才逃离了锦绣堂。后来,他们听说这人已经完全接受了锦绣堂,原道冲、穆克如、锦绣二老等相继归顺,再后来便听说锦绣堂已经和熊家联盟,成为熊家的鹰犬。而这个陌生人脱下了一直不舍得脱下的斗篷和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令人震惊的是,她的样子竟然和金秀儿完全相同,慢慢的,外面竟然传言其实这人才是真正的九宗主,而跑的那个才是冒牌货。曾经,金秀儿没有听梁盛京等人的话这才有得今日这般结果,梁盛京此时心灰意冷,打点行囊搬到山下去住了,每日种菜度日,从此不再过问锦绣堂的事物。实际上,他还是很担心和挂念金秀儿,所以便绘制了她的画像挂在墙上,希望有朝一日她能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岳子豪听到这就好似万箭穿心,难受不已,之前他曾经大骂金秀儿,还拔剑伤了她的手臂,今日听完这缘由才知道一切的真像,岳子豪此时恨不得能抽自己几个嘴巴,那金秀儿对自己有情有义,可自己却不相信她,当真是猪狗不如!梁盛京见岳子豪如此伤心,不禁问道,“少侠和九儿之间莫非还有什么故事吗?”
岳子豪叹了口气,把自己如何伤了九儿的心讲述一遍,老者听完也是有些生气,“你当真是不辨是非,九儿这么好的女孩,你却伤她成这样。”
岳子豪闻听更加的悔恨,口中不停的说,“等我出了山谷,一定找到九儿,求得她的原谅!”
梁盛京微笑着点点头,“九儿是个好姑娘,你如果再要伤了她,从我这就不能答应!”
岳子豪点头称是。见岳子豪如此诚恳,梁盛京也放下心来,随后问道,“岳少侠,我见你体质与众不同,莫非有何奇遇?”
岳子豪便将自己如何得到新的身体,如何得到妖皇血脉的事情说了一遍。梁盛京听了也不禁暗自称奇,“想不到岳少侠还有这等际遇,真是令人惊叹,而且我见你灵魂之力异于常人,这也是老朽生平从未见过的。”
梁盛京不愧是见识广博,一眼就看出了岳子豪异于常人的灵魂之力。岳子豪点头说道,“在我身上的确有很多连我自己都难以理解事情,我的身体里似乎存在着某种力量,经常会再危难时刻暴发出来,我也曾试着控制这种力量,但是却摸不到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