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揉着太阳穴，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回去吧，其中是否有鬼物的身影，有没有线索？”

“不好说……我们知道的也有限，我传给你。对了，手机给我，我给你安装一个软件，这是我们内部专用的通讯，网络独有，信息加密，你以后可以从上面直接联络我。”

赵晓漫拿着杨业的手机操作着，道：“泰山的影响已经初现端倪，鬼物越发的多与强大，我们现在人手严重不足，后勤部每天焦头烂额，关于你朋友的事，只有一些简单的信息，在你行动的过程中，我们会配合你，但她的具体位置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好了！”

杨业手机上多出一个名为破晓的软件，如一只圆瞳，内部一片血红，只有赵晓漫一个联系人，并且有一个文档显示待查看。点开文件，他顿时陷入沉思，辰暮市十天间失踪了十四个少年少女，都是高中生，都在放假期间失联，都外出时出事，但早晚的时间段不一，看不出规律。这么大的事，居然现在才发现？“铭德高中……都是同一个高中？”

杨业皱眉，太蹊跷了，一个月来，十四个人陆续不见，怎么到现在只有些微的波澜？“我们调查过了，由于不具备一般鬼物的杀人特征，警方一直按照普通失踪案在处理，总部没有接到消息，而且，这件事的影响太坏，各层都在严格控制，担心引起公众恐慌。”

“你在和我开玩笑？”

杨业真想笑，他有些生气，这种事还能被忽视、压制？要不是陈姨联系他，恐怕破雾组也不会在意，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想想就让人发悚。“其实也和辰暮市负责人业务不熟练，判断有误有关，有经验的人员不够，总部的信息太迟缓了。”

赵晓漫挺愧疚的，毕竟早就可以断定，结果拖到现在，牵连了杨业的朋友。“诗琴最后去的地方，天辰国际商城……”“在市中心失踪的？”

“头疼了，那地方四通八达，只有到现场去看一看是否有线索。”

杨业自语，赵晓漫给的资料可有可无，缺失有价值的信息，只是指明了方向，甚至不确定是否可以节省时间。“除了第一个学生，都是在闹市消失的！”

看完所有学生最后所去的地点，杨业顿时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只看表面，的确非鬼物所为，但他又感觉很怪异。“应该和鬼物脱不了干系。”

“破雾处理过类似的事情吗？”

杨业不解的问道。“没有，但根据以前留下的资料分析，这件事很大可能是人为。”

“人，什么人有这种力量，在科技监控下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么多人带走？”

“嗯……处于鬼化临界点的人，这类人的精神已经近乎奔溃，是极端的执念者，其存在十分特殊。”

“还有这种东西？”

杨业惊讶。“这类人很少见，处于即将鬼化的边缘，但又不符合完全鬼化的，人不人鬼不鬼，有一点神智，可以发挥鬼物的能力，很棘手，十七年来，这类事件，我们也没有处理过几例，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赵晓漫解释道。“半人半鬼！”

杨业很震惊，居然有介于人和鬼之间的生物，比纯粹的鬼物更让人心惊。“按照条例，你的初始权限为队长级，可以自行召集队友，也可接受组织的安排，辰暮市高中学生失踪案件，就当做你进入组织的首案。”

最后，赵晓漫说道：“你的等级很高，可自行调动警方力量，不作汇报，祝你行动顺利！”

杨业还有一个问题，他问道：“这次筏域事件，你们是否对其他人发出了邀约。”

“暂时还在考察中。”

“那就先不要去接近周琳月，也不要让其他势力接近她。”

杨业道。“明白，你有这个权限，我们会替你关注她。”

赵晓漫笑道：“希望你一切平安。”

筏域中，周琳月向他描述了成为伐者的残酷，她不希望杨业走上这条残忍的路。但是，造化如此，他身具皇道龙气，父母亦在前方，得到生死册，开启玄红伐元的修炼路，他已经停不下也不可能停下脚步。当下之计，他只愿周琳月可以暂缓接触鬼物事件，他来想办法，是否可以降低伐元对身体的摧毁性。苏已沐曾面临过选择，生死册可以让他唤醒一人，而他选择了姜明宣。“我终究不如您，做不到您为大义而取舍，我只想她平安，不愿您的遗憾在我身边重演。”

“所以，他没能一直走下去，很可惜，他的遗憾没有补救的办法，这才设置了关乎感情的考验。”

姜采萱叹道：“他强大到那种程度，却动摇了最基本的信念。”

赵晓漫属于后勤人员，因此在中途下车返回了总部，只是让他通过破晓软件随时沟通，她也会不时传递最新消息。五个小时后，杨业抵达辰暮市，这里有他第二个家。杨业买了土豆饼、豆浆果腹，打车向天辰国际商城而去。路上，他给陈姨打了电话，询问警方的进度，得知毫无推进，那些失踪的学生仿佛人间蒸发了，突然消失，根本无法搜救。杨业安慰陈姨，说自己有了些头绪，让她不要太过担忧，保重身体，然后步入商城中。气候干燥，天气炎热，八层高的商城中空调呼呼的吹着冷风，人流如织，来此闲逛的人格外多。杨业乘坐电梯来到顶层，这里是娱乐区，KTV、台球室、棋牌室、游戏厅等休闲娱乐场所多不胜数，杨业没有过多停留，下到第七层。蒋诗琴最后留下的足迹就是在这里，但不知具体在何处，商城太大了，每天客流量庞大，如同大海捞针。“我这样做好像没有意义。”

搜寻到第三层，杨业无奈地叹气，凶手每次都是随机在不同的地点出手，可能早就转移了。“我感知不到有伐元的能量波动。”

姜采萱说道。杨业之所以来这里，就是想利用生死册对伐元强大的捕捉力，期待能遇见那个人，或者根据他残余的伐元顺藤摸瓜，可惜失望了。“去其它地点看看？”

姜采萱知道他的心思，他将蒋思琴看作最亲近的妹妹，这也是他这么多年定居在这里的原因，蒋思琴一家人对他很好，如亲人般，视他如己出，是他这些年为数不多的感动。“我怕来不及，诗琴失踪已经过去一整天了！”

杨业心急如焚，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时间越久，蒋诗琴遇害的可能就越大，他真怕即使找到了真凶，救回的却是她冰冷的身体。“咦！”

突然间，杨业发现，在一处服装店前，有几个十六七岁的学生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一边指着店铺，一边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