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西,这可是你家中的那位妻子?”
胡光启的话语打破了僵局,此时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我微微一行礼,却被涣西一把拉到了身边,而洛儿从我的怀里惊恐地跳了下来,投向他父亲的怀里,。我知道夏恒有一些不高兴,但好在胡光启是一个善于调节氛围的人,他笑着对夏恒说:"夏恒兄,你也在这?”
涣西一听到他的名字,这才抬眼好奇地打量了他一下。夏恒礼貌地回应:“在下夏恒,不知道杜兄可还记得我?”
“哦,记得,小时候在一起念过书。”
涣西的表情并不是多么热情,但是夏恒仿佛不在意,拉来他的孩子,对涣西说:“叫一声叔叔。”
“叔叔。”
他似乎对涣西有一些害怕,所以怯怯地躲在他父亲的身后。
相反,胡光启就表现地很热情:“小洛儿,这么多天不见都长那么大了。”我不得不佩服胡光启的亲切力和乐观,我看见洛儿就这么容易被胡光启抱在怀里了,但是一提到洛儿的名字,涣西不由得将目光瞥向我,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是啊,换作是我也会这样的,毕竟我的姓氏也是洛,而从前夏恒喜欢我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啊,我只有把头闷得低低的,尽量不让涣西看出我眼里的窘迫。 我是听到亲切的一声姐姐才把脸抬起,那楚楚可怜的美丽的少女将目光投向我,我这才注意到她,那个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的女子。 “言儿,你认识他?”
胡光启的声音轻柔,生怕一句话就会伤害她,我觉得胡光启唤她的名字是那样的好听,不由得沉醉。
“那一日,一个公子轻薄我让我陪他喝酒,但是姐姐为了帮助我,不惜自己与他喝,结果喝吐了,我很感激她。她后来告诉我应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清言娓娓道来,提到伤心处不由得流下泪来。
我递给她一块娟子:“妹妹莫哭,我帮助你是应该的。”“言儿,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胡光启怜爱地将她搂入怀中。
我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动容,从前那个卑微的女子还是找到了好的归宿,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因为我知道胡光启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但是我没有发现涣西在一旁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的探究。 晚间,胡光启豪气地叫来了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把我和涣西送回府邸。 “改日登门拜访。”胡光启和夏恒做了一个揖作为道别。
我和涣西坐在马车上,突然感觉有一些不自然,所以就没有和他距离多近,这样不自然的感觉,好像自涣西为官后就感觉到的吧。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涣西假意愠怒。
我立刻挪了挪屁股,乖乖地靠近了他。 他伸手为我理了理额间散落的一绺发,指尖触碰到我肌肤的那一刻,竟然让我有一种初恋时候的感觉,那一个晚上,我们坐在房檐上,他第一次亲我,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亲我。 我于是也闭上了上眼,等待涣西突然落在我脸颊的一个吻。没想到涣西笑了:“小芹,你在等待什么啊?”我摸了摸脸,有一些窘迫。
“那位歌女所说的可是真的,那个人可是赵子皋?”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带着一丝灼热。离我近得让我有一丝不安。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手却不停地搅动着衣裙,因为我害怕涣西想要知道的不仅仅那么多,那时候我还和瞬蓦在一起。 “你紧张什么?”看来涣西今天不打算追问下去了,因为他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到了怀中,他突然来了兴致,像是在品一道很好吃的佳肴一样,用舌尖含着我的耳背,再到我的脖颈,我感觉我的每一寸神经都酥了。
我每次配合他都有一种麻麻的感觉,有一点痒痒的,结果,我笑出了声。 “小芹,专注一点。”他假意愠怒。
于是,我真得投入进去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啊,我此时真得想为自己谱一支曲,那是一支甜蜜的曲调。 结果,没有甜蜜多久,我就扭到了胃,大概是吃得多了的缘故吧,涣西觉察到我有一些不舒服,下马车的时候,将我横抱着进了府邸。 我内心感觉到很感动,耳边听到涣西温柔地关切道:“小芹,这样舒服多了吗?”我点点头,越发搂着涣西的脖颈。
下人们看到我和涣西的关系好了起来,都投来好奇地目光,因为平时他们都见惯了涣西对我冷淡的态度吧。都不把我这个夫人当一回事,他们也会欺负我,把我当成一个傻子。 不过今后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我格外享受在他怀里的感觉,这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很幸福。 可是樱落的出现,却把一切的美好都破坏了,只见她倚在假山旁,就若一株开得美好的樱花,静待着别人的欣赏。 “樱落。”涣西轻唤道,此时他放下了我,走近了她,我也跟了上去。
那一刻,我竟然觉得涣西是她的相公,而我,是涣西背着她找的别的女人。我看到樱落忧伤地说:“花凋零的那样快,你说,涣西,是不是美好的事物都会凋零地那样快啊,”涣西抚慰着此时失神的女子:“樱落,你不要多想,你只是伤春罢了。”“可是我想到了我的母亲,她就死在这个春天,你知道,我有多想念她吗?”
她黯然失色,看到涣西的眸子里有一种悲戚的感觉,她又继续哭诉:“那只狗,它是我母亲送的,可是,听下人说,它就死在这,它当时和小芹妹妹在一起的!”
她原来是将情绪酝酿到这里发泄的啊,我有些听不惯,怒道:“你想说我害死你的狗吗?” 樱落被我的表情惊到了,她躲到了涣西身后。“小芹,道歉!”
涣西命令道。此时他就像护着樱落一样。
“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水就离开了他们。
晚上,一夜无眠。我不害怕衾枕凉,我害怕的是涣西对我的不冷不热的态度。有时候我觉得涣西不是我的夫君,我们两再也不会像以往那样亲密了。 我决定去散散心。 之前品了夏恒给我的茶,我觉得很是清香,我知道它是碧螺春。秋韵告诉我附近有一块茶园,那里生长着各式各样的茶叶。于是我一早就去了那里。 看到了茶园中一大片绿色,我的心情开始愉悦了起来,我于是拿着茶篓先秋韵一步,采摘起来。 只是脑海中突然想起了樱落,我的心情又不好了起来,手指开始不安分得掐着茶叶,像是泄愤一样,松松散散的叶子就散落了一地。 我突然感觉到有人笑我,可不是吗,胡光启正嬉笑着看着我,而一旁的清言掩嘴而笑。 “他们二人早就来了,还让我不要吱声。”秋韵在一旁委屈地说:“可把我憋坏了。”
我这才知道他们盯着我看了半天,那我刚才所有的表情都被他们看到了,我有一些窘迫:“你们也是过来散心的吗?”
“是啊,光启说,茶园的空气特别清新,我们就过来了。可巧就碰到了姐姐。”
清言惊喜道。
“小芹,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也用不着拿茶叶来撒气吧。”胡光启打趣道。
我一看自己的茶篓都是些细碎的叶子,不由得挠挠头:“看来我不会采摘啊。”“我来告诉你,怎么摘吧。”
胡光启果然很豪气,他立马抚下身来示范给我看,只见他用手指甲掐断茶芯和茶树杆的连接处再放到茶篓里,将茶叶的蒂头采下来。
“老叶子和嫩叶子不能一起采,要采茶叶心里的小嫩芽,用大拇指和食指将小芽拎下来。”胡光启耐心告诉我。
此时他抚了一下额间的汗,看来,他已经采摘了好些时候了,清言给他擦拭汗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茶篓里的茶叶选的很好,都是很绿,看上去很鲜嫩的。 我玩心一起,就对胡光启说:“我们来比比谁采得多吧。”“好啊。”
胡光启笑道,于是配合得撩起袖子,跃跃欲拭的样子。
“那我和小姐一起。”秋韵靠近我。
“我也和姐姐一起。”清言走向我,抿嘴而笑。
“啊!你们三一起欺负我,不过未必能赢我。”胡光启夸张道。
采摘的时候,为了公平起见,胡光启重又换了一个茶篓,我们还真得比了起来,胡光启在我们面前表现地格外专注,他此时不像是个才子,倒像是个玩心大起的孩子。 赶在日落之前,胡光启摘得没我们多,毕竟人多力量大。胡光启启逗趣地做了一个揖:“愿赌服输。我采摘的都给你了。”我也不客气地拿下了,他却在一旁笑道:“改日登门拜访的时候我一定要喝你制的茶。”
“一言为定。”
我说着,两眼看向篮子,却发现篮里的茶叶形态不一,种类多样,忙请教胡光启。
他耐心地告诉我:“这些都是属于绿茶种类。像这一种有毛,深绿带一点黑的是毛尖,而这种黄绿色,扁平的是龙井。蜷曲的,是碧螺春。”“那你教我如何让茶叶保持其原本的绿色?”我请教他。 “将鲜叶经过摊晾后直接下到一两百度的热锅里炒制,能保持绿色。”
一路同行的时候,胡光启告诉我。
走到一个路口,与他们道别后我突然感觉到胸口很闷,许是今天太累的缘故吧。我倚在一棵树,呕吐了起来。秋韵忙过来为我捶背。 就在她为我捶背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我的月事好像两个月没来了,是不是怀孕了?